很快,葉楚文注意到,身旁窗臺槽子里有幾顆生銹的螺帽,頓時兩眼一瞇,有了主意。
“小子,你他媽到是出來啊!”
“不是想要替那兩個鄉(xiāng)巴佬母子出頭嗎?”
“你爹我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jī)會,你敢站出來嗎?!”
“怎么?慫了?哈哈哈哈……”
房間里,徐寶慶還在那兒兀自叫囂。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害怕了。
畢竟只要再堅持幾分鐘,等姐夫雷豹一到,眼前這個敢來找他麻煩的臭小子,就只有死路一條!
卻在這時,突然,一道身影閃出!
徐寶慶想也沒想,便下意識扣動了扳機(jī)!
砰砰砰!
連開數(shù)槍之后,他定睛一看,壞了!
原來只是一件衣服外套!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同一時間,葉楚文斜飛而出,半空之中屈指一彈,兩顆螺帽激射向徐寶慶的雙膝。
噗!
噗!
“呃?。?rdquo;
徐寶慶發(fā)出一聲慘叫,硬挺挺跪倒下去。
看著自己膝蓋上那兩個駭人的血洞,他疼得五官都扭曲成一團(tuán)。
不過,當(dāng)他看到葉楚文沖進(jìn)房間,便頓時顧不上這些了,嚇的心頭一凜,連忙想要再次舉槍射擊,但顯然,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啪!
葉楚文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一腳橫掃,將他手中的槍給踢飛。
緊接著,一把揪住他的頭發(fā),拖著往外一扔,徐寶慶直接就從門外的護(hù)欄飛了出去。
嘭!
重重地摔落到一樓,掀起一片煙塵。
一時間,摔得徐寶慶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當(dāng)場昏死過去。
“好!”
“打的好!”
圍觀的農(nóng)民工們回過神來,紛紛拍手叫好。
他們已經(jīng)受夠了徐寶慶的壓迫。
自從黃金花出事之后,徐寶慶這個王八蛋,便扣押了他們的身份證,收繳了他們的手機(jī),而且24小時派人盯著他們,不準(zhǔn)他們走出工地半步。
作為一群沒權(quán)沒勢的底層小人物,他們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現(xiàn)在,見到終于有人可以站出來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黑心王八蛋,他們自然無比高興。
“工友們,趁現(xiàn)在,咱們趕緊拿回自己的身份證,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人振臂一呼,所有人頓時全部沖進(jìn)了一間掛著監(jiān)理牌子的辦公室。
一陣翻箱倒柜,找回被扣押的身份證和手機(jī)之后,還有人渾水摸魚,撬開保險柜,將里面的現(xiàn)金也一股腦全部裝走。
甚至什么電腦、打印機(jī)等值錢玩意兒,也一個不留,能搬的全部搬空。
頗有《讓子彈飛》里,鵝城百姓最后搜刮黃四郎家財?shù)哪欠N景象。
葉楚文卻是置若罔聞,沒有理會這些,一把拎起奄奄一息的徐寶慶,朝工地外走去。
不過,就在這些農(nóng)民工們興高采烈地扛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也跟著一起準(zhǔn)備離開工地的時候,前方大門外,一左一右突然出現(xiàn)數(shù)十輛黑色轎車!
車子停穩(wěn),左右兩方人馬推門下車。
唐文忠、雷豹,幾乎同時趕到!
“這不是唐兄么?什么風(fēng),居然把你也吹來了?”
雷豹此人,身材魁梧,國字臉,皮膚黝黑粗糙,看上去約莫四十歲左右,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梟雄之氣,只是往那兒一站,氣場竟比唐文忠還要略強(qiáng)三分。
他從一輛黑色奔馳S500里下來之后,見到唐文忠居然也出現(xiàn)在這里,神色不由微微一愣。
“這得要問問你這位小舅子了。”
唐文忠看了一眼拎著徐寶慶迎面走來的葉楚文,淡淡回道。
“他是你唐家的人?”
雷豹聞言,頓時兩眼一瞇,眸子里閃過一道冷芒。
“葉先生是我家老爺子的救命恩人,他雖不是我唐家的人,但他的事,便等于是我唐家的事。”
唐文忠搖了搖頭,一句話,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姐夫?!”
這時,葉楚文已經(jīng)一臉漠然的拎著徐寶慶走到跟前。
原本還奄奄一息的徐寶慶,見到雷豹,頓時使出最后的力氣喊道:“姐夫,救……救我……”
刷!
雷豹左右兩名手下當(dāng)即一步跨出,目光冰冷的朝葉楚文走去,同時右手摸向腰間甩刺。
卻在這時,唐德昭亦是站了出來。
橫身一擋,攔在此二人面前。
“唐兄。”
雷豹見狀,冷冷道:“我小刀會向來與你唐家井水不犯河水,既然這不是你唐家的人,那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以免傷了你我的和氣。”
“我已經(jīng)說過了,葉先生的事,就是我唐家的事。”
唐文忠此話一出,雙方氣氛陡然劍拔弩張!
雷豹的人立馬圍攏過來,唐家的人也紛紛上前一步。
唐文忠與雷豹二人針鋒相對的眼神,更是仿佛在空氣中碰撞出一陣激烈的火光。
不過,半晌之后,雷豹卻是率先氣勢一收,抬了抬手,示意手下們退下。
隨即,瞇縫著眼睛說道:“徐寶慶是我小舅子,這是整個濱海都眾所周知的事情,他現(xiàn)在被這人打成這副模樣,我若是就這么算了,以后我雷豹還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明日我親自在萬豪大酒店擺宴,宴請雷兄,屆時,我必然給雷兄一個滿意的交代。”
唐文忠淡淡道:“我想,以我唐文忠的面子,已經(jīng)足夠讓雷兄體面下臺了吧?”
聞言,雷豹不禁沉吟起來。
徐寶慶的姐姐,只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雖然真要火拼起來,小刀會并不懼怕唐家,但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徐寶慶,如此大動干戈,顯然并不劃算。
既然唐文忠說要親自擺宴,還要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傳出去,自己倒也不算丟人。
想到這里,他臉色漸漸緩和,皮笑肉不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既然唐兄都這么說了,那我雷某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
說完,朝那兩名手下遞去一個眼神,唐德昭也當(dāng)即讓開。
“放人。”
那兩名手下走到葉楚文跟前,冷冷說道。
從始至終,雷豹都沒有拿正眼去瞧葉楚文。
畢竟在雷豹眼里,偌大個濱海,也只有唐文忠這種身份的人物,才有資格讓他正眼相看。
然而……
“他今天,必須跟我走,誰來,也救不了他!”
葉楚文突然淡淡開口。
刷!
這話一出,雷豹猛然變色。
“好大的口氣!”
“小子,我是看在唐家的份上,今天才放你一馬!”雷豹臉色陰沉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在濱海,還沒有人敢在我雷豹面前如此放肆!”
唐文忠聞言,也連忙走到葉楚文身旁,小聲說道:“葉神醫(yī),雷豹是小刀會的龍頭,這件事情不宜繼續(xù)鬧大,而且反正這小子你也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就把人放了算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行。”
葉楚文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我既然已經(jīng)管了,就一定會管到底!”
“我要讓這個混賬東西跪在王鐵牛的靈前,為王鐵牛守靈一周,然后送他去伏法!”
唐文忠聞言,多少有些無奈道:“葉神醫(yī),你想的太簡單了,以雷豹的通天手眼,你覺得,法律能制裁得了這小子?”
“是嗎?”
葉楚文目光一凝,冷冷道:“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由我來制裁!”
“哼,不知天高地厚!”
雷豹聞言,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哼,隨即看向唐文忠道:“唐兄,既然人家不領(lǐng)你的情,那我看你最好就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
“我倒也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敢在我雷豹面前如此狂妄!”
話音一落,雷豹手下紛紛朝葉楚文包圍過來,倉的一聲,數(shù)十只甩刺瞬間出鞘,在陽光下泛出陣陣寒芒!
與此同時,唐德昭也連忙帶人護(hù)在左右。
“唐兄。”
雷豹見狀,目光陰沉道:“我已經(jīng)給足你面子了,但現(xiàn)在,你若還要執(zhí)意插手,那我們……就只能開戰(zhàn)了!”
“葉神醫(yī)……”
唐文忠聞言,臉色不禁變得凝重起來。
不過,沒等他開口,葉楚文便打斷道:“我說了,這個徐寶慶,我今天必須帶走!”
見他態(tài)度如此堅決,唐文忠張了張嘴,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隨即,搖了搖頭,嘆息了一口氣道:“葉神醫(yī),小刀會勢力龐大,在濱海并不弱于我唐家,而且背后據(jù)說還跟天武山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如果你執(zhí)意要將這小子帶走,那我……”
葉楚文明白唐文忠的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唐總,你不用說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這件事情,你不必插手,我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