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眼淚刷的流了出來。
陳諾驚醒,一骨碌從床邊的沙發(fā)上爬起來。
只見蘇雨晴嬌臉帶淚,凄然楚楚,轉(zhuǎn)眼憤怒。
“你個惡心鬼!你對我做了什么……你配嗎你……”
兩個枕頭飛過來,砸在陳諾的頭上。
蘇雨晴連毯子都想揪起來砸過來,卻感覺空蕩蕩的,只得裹住自己,氣得雙腿在床上抽打,哭罵,委屈極了。
她從來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平時,陳諾也會偷偷看她,饞·她·身·子,但還不敢動手動腳。
可昨天晚上……
陳諾這個廢物害得她已經(jīng)夠可以的了。
如今這清·白的身·子也……
“我什么也沒做。”陳諾起身去拿回她的衣物,丟到床邊上去。
“我不信!”
“隨便,穿上吧,一會兒六點(diǎn)了,爸該醒了,得換尿布濕了……”
陳諾拿起自己的衣物,進(jìn)洗手間去了。
蘇雨晴哭坐在床上,尖叫著:“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今天回去就離婚!”
陳諾在洗手間門邊頭也不回的點(diǎn)點(diǎn)頭,“好。但你要穿好,我們再回去。協(xié)議我已經(jīng)寫好,已經(jīng)打印出來,簽了字了,就差你了。”
“你……你……你滾!”
蘇雨晴抓起床頭柜上的服務(wù)手冊砸了過去,但沒砸著,陳諾已進(jìn)了洗手間。
她沒想到這個廢物會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
以前,在集團(tuán)里受委屈了,工作上遇上事了,她也不是沒叫嚷過離婚。
結(jié)果陳諾都不吭聲,仿佛一副就是要賴在蘇家的樣子。
可如今倒好,他得了便宜了,就想走人了?
準(zhǔn)備工作還那么充分,協(xié)議都寫好簽了字,這是說:是他要離蘇家大小姐?
陳諾很快穿好衣物,出來背對著她,淡道:“昨天晚上你和孫恒剛他們吃飯了?”
“你跟蹤我?”蘇雨晴一邊穿,一邊不爽道。
“我沒那時間,爸還需要我照顧。只是孫恒剛給你酒里下了藥,然后帶你去了喜來登。”
“我得到消息才趕過來把你帶走,然后在江水里泡著,冷處理后,就來這里了。”
“當(dāng)然,我給你脫的衣物,擦拭身子,但后面什么也沒發(fā)生。如你所說,我真的……不配。”
陳諾慢慢的講出了一切。
“你、你……”蘇雨晴呆呆的看著陳諾瘦削高大的背影,實(shí)在無法想象他抱著她在冰冷的江水里泡著的畫面。
一時間,竟然又涌出一絲絲的不舍。
這幾年,陳諾沒有工作,只是在家里照顧著父親,不嫌臟不嫌累,照顧得很好。
連母親李素蘭都很少進(jìn)父親的房間,非常嫌棄。本來李素蘭就招女婿一事上,就憎恨上了丈夫。
蘇雨晴有潔癖,也很少進(jìn)父親的房間。但父親的身上聞不到一丁點(diǎn)的異味。要換作其他全癱的人,異味是完全無法避免的。
陳諾見身后沒動靜,便轉(zhuǎn)身道:“快點(diǎn)穿上吧,要回家了。”
蘇雨晴莫名的臉上一紅,因?yàn)槁牬袅?,沒來得及穿裙子。
她趕緊叫道:“你轉(zhuǎn)過去??!”
“哦……”陳諾點(diǎn)點(diǎn)頭,又背轉(zhuǎn)了身。
蘇雨晴飛快的穿上裙子,也是慶幸,居然沒被他占便宜。這個廢物真是……是個老實(shí)的大傻子!
下床后,她咬牙恨然:“孫恒剛那個混蛋,真是太惡心了他!要不是……要不是……”
說不下去了,偷看了陳諾一眼,她的臉上紅暈悄然。
陳諾接了話頭,“我相信你,要不是欠錢沒法還,也不至于會跟他一起吃飯喝酒。”
“你以為我想嗎?不是帶上雨波他們幾個,想求孫恒剛寬限一些時日嗎?為了這個家,我也是……”
說著,蘇雨晴委屈一古腦兒要冒上來了,心急如焚。
連本帶利三億五啊,上哪找去?
超期半年了,銀行也不放貸了,四處無門,蘇家到了絕境了。
“我和孫恒剛談過了,他只要三個億的本金,三天之內(nèi)還。我去想辦法,能行。可能大家說的都對,我是蘇家的罪人,現(xiàn)在是到了贖罪的時候了。”
“什么?你……”蘇雨晴一下子坐在床邊上,一臉的苦澀好笑,“瘋了吧你?三天之內(nèi)你能弄到三個億?”
“沒問題。”
“你、你倒是干脆!”蘇雨晴真是郁悶,拿起手包,“你來路不明,在這里又舉目無親,上哪里弄三個億?你要是能弄來,我就不跟你離婚。”
“也并不是舉目無親……”陳諾很想說老丈人和你就是我的親人,但一搖頭,算了,“你不離,我也得離了。”
陳諾仰頭看著窗外,黎明前的黑暗中,眼神堅定。
蘇雨晴惱了,“你耍什么硬氣啊?腦子有病?。?/p>
“姐壓根兒就沒想過你能弄到三個億!”
“你要離是吧,走,馬上回去,我簽協(xié)議給你看!”
她沖過來一把拽著陳諾的手,拖著就往外走。
堅貞倔脾氣的職場冷美人,真較起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