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沒有對燕老師耍過什么流氓,我今天去公安局,就是抓了個賊,去幫忙做個筆錄的。文敬那小子聽人亂說的呢。”范國慶也顧不得趙子燕就在這兒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慕o出了答案,否則還不知要糾纏個什么樣子呢。
“你是說你沒有做什么對不起燕老師的事?是別人亂說的?”大伯愣住了。
“沒有,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他真的沒有對你耍過流氓?”大伯還是不信,如果只是個玩笑,怎么會開到她那里來了呢?所以她再次把目光對準(zhǔn)了趙子燕。
“范國慶他真的沒有……沒有對我耍過什么……流氓。”燕子開口為范國慶證實,可是心里卻又想到了下午上課時他那大手在自己胸口掏來掏去的場景,這算不算?
“哎呀,國慶,沒有就好,你可嚇?biāo)来蟛恕?rdquo;大伯在得到趙子燕的證實之后,張開雙手,一把把范國慶緊緊的抱在了懷里,聲音卻帶著哭音。
“大伯……”范國慶也覺得喉嚨里像哽著什么東西了,癢癢的,連聲音都變調(diào)了。
“國慶,你這手是怎么啦?受傷了?快讓大伯看看。”
“大伯,沒事,就劃破點皮,你就別看了,過兩天就好了。”
這還是自己平日里眼中那個一無是處的學(xué)生嗎?趙子燕在心里問自己。然后悄悄的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相擁良久,范國慶終于想起邊上還有一個燕老師呢,不好意思的從大伯懷中掙脫出來,向趙子燕道:“燕老師,對不起。”
“范國慶,你沒有對不起老師,老師還得感謝你呢,如果不是你出手,我還不知會怎么樣呢。”趙子燕微笑道。“好了,沒事了,范伯父應(yīng)該也安心了吧?天色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去?”
“燕老師,我能不能替國慶請一晚假,我想帶他回家一趟,今天是他的生日。”大伯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
“當(dāng)然可以。范國慶,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看我這老師當(dāng)?shù)?,就知道關(guān)心你們的成績了。范國慶,祝你生日快樂!改天我一定補你一份生日禮物。”趙子燕把臉轉(zhuǎn)向范國慶,從她眼中,范國慶看到的只有真摯。
“謝謝老師,禮物就不用了,我哪能讓老師送我禮物呢?”范國慶道謝。
從趙子燕房間里出來,大伯很是高興。來到車棚,推出自己那輛鈴木電動車車,停在了范國慶的身邊。
“大伯,我來吧,晚上的車燈刺眼。”范國慶從大伯手中接過車把,大伯看了看面前高大的國慶,默默的移到了后座上。
大伯雙手環(huán)在范國慶的腰上,車子駛出了校園,向家中趕去。
“國慶,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大伯,是這么回事。”范國慶把今天所發(fā)生的事簡要的講了一遍,期間當(dāng)然有選擇性的把自己下午上課時的事給抹了,對于電腦,大伯也不懂,所以也沒有深究,范國慶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聽完范國慶的故事,大伯沉默了好一會兒。
“國慶,你長大了,知道保護女人了。“”大伯幽幽的道。“和你爸當(dāng)年一樣。”
大伯,我爸當(dāng)年也這么威風(fēng)。
“你這是什么話?難道我會拿這事跟你開玩笑不成?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跟你一樣的帥氣。好了,別提人爸了好嗎?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家里給你準(zhǔn)備了好多你愛吃的菜呢。下午給你打電話,你告訴我你在上課,后來就打不通了。”
“大伯,下午你打電話給我什么事啊?”范國慶雖然從剛才的事情判斷趙子燕并沒有告自己的狀,但還是不放心,裝著漫不經(jīng)心的問大伯。
“不就是告訴你回來吃晚飯嘛。”大伯回答道:“對了,國慶,有女朋友了嗎?”
“沒呢。大伯,你今天怎么問這個,你不是一直反對我談戀愛的嗎?不會是想套我話吧?”
“不是。因為今天我忽然覺得你長大了,20了,我像你那么大時,都已經(jīng)有兒子了。”大伯語氣很是飄忽,像是在回答范國慶,又像是在回憶那段逝去的青春。
回到大伯開的那家小小的“陽光超市”,已經(jīng)是8點40了。屋里沒燈,平日里也就大伯一個人在店里照料著,因為招牌雖然叫“超市”,其實就是一家小雜貨鋪而已,在這長市和平路做些街坊鄰居的生意。
范國慶停下車子,大伯先下來打開了卷閘門,拉開燈,讓范國慶把車子塞進貨架之間去。
“噢,國慶,你胳膊有問題嗎?要不停好車子給隔壁趙阿姨送一包米過去?她下午要的,結(jié)果一折騰就沒來得及送,我去給你把那只小土雞給燉了去。”
“大伯,你還不知道我,這點小傷算什么?我這就給她送過去。倒是你,這么晚了,就別折騰了,熱個菜就隨便吃點吧。”范國慶一邊停車,一邊道。
“不行,大伯今天高興,國慶長大了,終于在學(xué)校里做了件給我掙臉的事情,得好好犒勞犒勞你。”大伯滿臉的笑意,腳步輕快的上了二樓。
敢情我這十幾年在學(xué)校就沒有做過一件掙臉的事嗎?不過,范國慶剛來到長市,大伯了解的還是小時候,不知道范國慶有沒有之前的做過增臉的事。
范國慶聽到這話凌亂了。然后就仔細(xì)想了想,還真沒想起來,那個汗?。?/p>
甩甩頭,范國慶從店里扛起一包大米往隔壁走去。隔壁開的是一家鮮花店,店主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叫趙紫晴,現(xiàn)在也就三十左右吧,據(jù)說是已經(jīng)離婚了的,平時也就一個人住在店里。由于兩家挨得近,店主又都是單身的女人,所以跟大伯關(guān)系極好,沒事經(jīng)常在一起聊個天打打牌什么的。
而對范國慶來說,雖然也沒見過幾面倒是感覺熟悉,也沒說什么就扛著面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