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九,木子李,九龍拉棺的九,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六歲之前,我沒名字。
我的身份是風(fēng)水師。
麻衣一脈七十三代傳人,封號,破魔。
這封號是我爺爺給我起的,我出生在午夜子時,也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我一生下來就沒了呼吸,渾身青紫,而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的時候,我爺爺卻站出來說我是被厲鬼纏身。
那一夜,他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屋子里只剩我們兩個人。
而據(jù)說,那一夜,風(fēng)云變色,天空黑的恐怖,偶有鬼哭陣陣,而屋里的鐵鏈拉扯聲,足足響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我爺爺,卻一夜間像老了數(shù)十歲。
此后的幾年中,我一直相安無事,可村子里卻連年天災(zāi)不斷,莊稼顆粒無收,村民怨天尤人的同時,也不忘將罪魁禍?zhǔn)滓轿疑砩稀?/p>
連我父母也相信了他們的話,一氣之下,將我趕出村子。
我爺爺對我十分寵愛,不顧家人勸阻,也跟我一同搬出村子。
而就在我認(rèn)為終于平靜下來的時候,有一天,家里卻來了不速之客。
夜里,一個穿著粗布衣衫,蓬頭垢面的人找到了我爺爺,爺爺將我反鎖在屋子里,并叫我千萬不要出聲,他獨(dú)自一人出去和那人交談。
不一會兒,外面下起了大雨,我趴在窗臺看向窗外,卻見到了我這一生都不愿意見到的事,我最敬愛的爺爺,被那人一刀劃破了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這種景象。
我嚇到幾乎停止了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人離開,我才連忙跳下窗口,瘋也似的奔向爺爺。
當(dāng)我趴在我爺爺?shù)纳砩贤纯迺r,我爺爺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從懷里掏出一本古籍交到我手中,并只對我說了三句話。
麻衣,破魔。
破劫,三花。
最后一句我當(dāng)時記得最清楚,那就是,不要尋仇。
我爺爺死后,我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而一夜過后,我又仿佛長大了許多。
我打開古籍,按照我爺爺?shù)闹甘?,將他埋葬在后山某一處,但直到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地方不僅不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反而兇煞無比。
從古籍中,我知道了我爺爺?shù)纳矸?,麻衣圣手,書中有他畢生所學(xué)。
書中的知識,我足足學(xué)了十二年才將它融會貫通,我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麻衣一脈風(fēng)水師的傳人。
而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也是我踏上復(fù)仇之路的第一天。
但在此之前,我必須破劫。
我之所以出生那天能存活下來,只因?yàn)闋敔斣谖页錾峭?,耗了三十年陽壽,也只向無常二鬼為我求來二十年壽命。
二十年期限若到,我還解不開命劫,我必死無疑!
而今年,我已經(jīng)十八歲,而我仍清楚記得我爺爺告訴我破劫的方法。
找到額頭有三花印記的女人,和她結(jié)為夫妻,用其純陽之體破劫。
尋找地點(diǎn),書上記載,上京江家。
面對這四個字,說實(shí)話我自己一頭霧水,上京我都沒去過,至于江家,我也只在電視上見到過。
但是不管怎么說,在剩下的七百多天里,我必須把我的命劫給破了,畢竟小命大于天!
我隨便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也沒多少,僅僅只有幾件陳舊的衣服,都是我爺爺年輕時候穿過的。
推開門,轉(zhuǎn)頭看向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小屋,心中還有許多不舍。
打掃好小院,轉(zhuǎn)身走出大門,然后就往父母住的地方走去。
有句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yuǎn)行,我從小到大,從未被父母照顧過一天,這些也自然聊勝于無。
沒多久走到父母住的地方,手指在門上叩了幾下。
里面走出來一個人。
我爸皺著眉頭看著我,不爽道,“你小子來這干什么?”
我面色平靜,對于他們,我實(shí)在沒什么好在意的。
“我來,只不過是來報答生育之恩的。”
我爸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話一般,一臉不屑道,“你個雜碎,要不是因?yàn)槟?,你爺爺能死?!我不要你來報答什么生育之恩,看你的樣子,怎么,打算離開這里了?”
“這樣也好,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這樣我們村也少了個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