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我聽外面沒了動靜,不僅心想著。
走了?
我又等了很久,發(fā)現(xiàn)外面徹底沒了任何動靜之后,想必應(yīng)該是徹底離開了,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棺材里的空間并不大,更何況旁邊還放了一具木偶。
自從把棺材蓋合上之后,我在里面已經(jīng)待了不短的時間了,棺材里的空氣越來越少,我都隱隱的開始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了起來。
如果再不留條縫讓外面的空氣進來,我恐怕都要悶死在里面了。
確定外面沒人之后,我用手撐在棺材蓋上,用力往旁邊推了推。
但我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推不開!
仿佛棺材被人從外面釘死了一般!不管我如何用力!都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紋絲不動!
完了!
難道剛才那聲音是外面的人把棺材釘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又嘗試著用力推了幾下未果之后,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在這燥熱的夏季,棺材里面實在是太悶了,再加上剛才用了不少力氣,此時我的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不少汗。
本來我想著,按照胡志明的吩咐,我睡在棺材里面不出去,留個縫隙透氣,這總行了吧?
但沒想到...
現(xiàn)在棺材蓋根本打不開了!
里面的氧氣越來越稀薄,我感覺胸膛都快要炸了一樣。
難道就這么悶死在棺材里面?
說實話,我現(xiàn)在心里慌得不行,但我也知道,慌有什么用?干著急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我緊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但隨著呼入的氧氣越來越少,腦子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開始昏沉了起來。
我必須盡快找到辦法,哪怕是扣個縫隙讓外面的空氣進來也行!
一邊心存僥幸的幻想著棺材里面會不會有什么機關(guān)存在,一邊用手從上往下一寸一寸的摸索著。
果然!
經(jīng)過一番摸索下來,我終于找到了一個按鈕。
雖然不知道這按鈕是做什么用的,但都已經(jīng)這會兒了,根本容不得我多想。
“咔噠!”
我聽見一道脆響聲傳來,眼里一喜。
又一次嘗試著用力推了合上的棺材板一下,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回竟然能推動了!
我小心翼翼的將棺材蓋橫推到一旁。
新鮮的空氣灌注進來,我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臉上掛著劫后余生的笑容,等腦子里的昏沉勁兒減輕了一些。
我卻忽然注意到!
院子里怎么會有明晃晃的亮光傳來?
當(dāng)我撇過頭來時猛地發(fā)現(xiàn)!
沒錯!
剛才忽然滅掉的長明燈不知何時被人重新點亮了!
這詭異的一幕讓我心頭再次一驚!汗毛蹭蹭的炸了起來!
下一刻!
毫無征兆的,被我橫推到一旁的棺材蓋,猛然間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著,硬生生的從外面掀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yīng),忽然,一張老臉就這么直挺挺的伸到了我的面前。
那張臉上爬滿了皺紋,蒼白無比,看不到一絲血色,并且在兩鬢下方爬滿了黑褐相見的斑點,陰森恐怖!
我險些就要驚呼出聲來,定睛一看。
這張臉,竟然是昨天給我送新郎官服的古怪老頭!
老頭沖著我咧嘴一笑,又一次露出了那副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直叫人毛骨悚然!
但最令人可怕的!
我注意到,老頭那瞎了的眼眶里,竟然幽幽的漂浮著一團森藍(lán)色的鬼火!
只看了這一眼就叫我心頭一緊。
而且古怪老頭身上撲面襲來的惡臭,實在是令人惡心,那味道就像是酸菜缸倒在我懷里了一樣,差點沒讓我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我被嚇的呆愣在了原地。
等回過神來,正準(zhǔn)備逃離棺材,躲得離著老頭越遠(yuǎn)越好的時候,我又想起了胡志明臨走前交代的話。
長明燈滅了,就待在棺材里哪也不準(zhǔn)去,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
但是...
如此近距離的跟那古怪老頭,面對這面,我整個人心里都直發(fā)毛??!
就在這時。
古怪老頭忽然開口了。
“好孩子,真聽話!這么快就把新郎官衣服給穿上了?來...跟爺爺走!爺爺領(lǐng)著你先去見見新娘子!新娘子可漂亮啦!”
老頭臉上的笑容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森藍(lán)色的鬼火游蕩在老頭左邊空洞洞的眼眶里。
只見那團鬼火閃了一下,老頭那根如同枯樹枝一般的胳膊忽然抬了起來,來勢洶洶的朝著棺材里面探了過來。
還在棺材里面躺著的我可以清晰的看見,老頭的手上爬滿了凍瘡,指甲又厚又黃,整只手黑乎乎的,像是剛摸完煤球一樣,上面同樣是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老頭的手越來越近,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伸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我變親眼看到,老頭的手緊緊抓在了緊挨著我的木偶手臂上。
這是什么情況?
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可是把我給看蒙了!
這老頭不是來抓我的嗎?怎么沖著旁邊的木偶去了!
這到底是啥意思?
“好孩子,該不會是嚇壞了吧?怎么連話都不敢說了?”抓住了木偶手臂的老頭再次開口說道。
說完,我就看到木偶一把便被老頭拽了出去。
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
原來...
這老頭是把旁邊的那具木偶當(dāng)作是我了!
好險!
驚險之余,我忽然想到,在爺爺留給我的那本古書上,好像的確記載著一種“移魂就木”的轉(zhuǎn)災(zāi)法子。
一般都是取“桃木”“槐木”雕刻成形,再取有災(zāi)之人的三滴精血分別點在木偶的額頭;雙肩上,而白天胡志明只從我身上取走了兩滴精血。
想必多半是因為我缺了一魄的緣故。
而這樣開來,那老頭并非是瘋了,而是被這“障眼法”給蒙住了!
還躺在棺材里偷偷觀察外面動靜的我哪敢出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瞪大了眼睛,非常緊張的看著發(fā)生在眼前的這一幕。
借著屋里散發(fā)過來的燈光。
我隱約看到在木偶的背后刻著八個大字。
“戊辰”
“庚申”
“辛亥”
“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