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龍爺……”冒牌徐大師看到黑衣男子現(xiàn)身,雙目睜圓,驚恐萬狀,慫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龍爺,這是小的跟白家的恩怨,無意沖撞龍爺,只是,只是……血海深仇,不得不報,還請龍爺饒恕。”
“無意沖撞?”黑衣男子面寒如冰,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嗓音森冷,“連朱砂和雄雞血這么蠢的法子都想得出,還敢說你不是有備而來?”
“這……”冒牌徐大師在黑衣男子的威壓下冷汗涔涔,臉上也漸漸顯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尖嘴猴腮,一臉的黃毛。
原來,他也是一只黃鼠狼精。
只不過穿了一身人的衣服,模仿人的舉止,裝扮得有模有樣。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手腳冰冷,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想起自己請大師驅(qū)邪不成,反而引狼入室,心里又悔又怕。
“龍爺,小的只是一時糊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求龍爺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黃鼠狼精連連作揖,不停的懇求黑衣男子。
可那黑衣男子卻不為所動,冷冷道:“二十三年前的那件事,白家已經(jīng)償了三條人命,還為此做出了補償,此間恩怨早已一筆勾銷。你如今還來找白家尋仇,是何目的?”
黃鼠狼精大概沒想到黑衣男子會知道其中內(nèi)情,眼神有些閃爍,明顯心虛,說話吞吞吐吐:“小的……我……”
黑衣男子見對方不老實,冷哼一聲,攤開手掌,掌心憑空竄出一簇藍紫色的火苗,幽幽開口:“本君的耐性一向不好,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若再說錯半個字,本君不介意讓你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
黃鼠狼精一看黑衣男子要動真格,嚇得雙腿打擺,趕忙哭求:“小的不敢欺瞞龍爺,其實小的也是被逼……”
話說到一半,突然有什么東西扼住了黃鼠狼精的脖頸,令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雙目凸起,嘴巴大張,眉心一點金光,好像渾身的精氣一下子被吸收了一樣。
眨眼的功夫,金光消失,黃鼠狼精的身體迅速干癟,只剩一張毛皮掉在地上。
黑衣男子看著黃鼠狼精干巴巴的尸體,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嘴里喃喃自語:“竟然是金光咒……”
其他的黃鼠狼見頭領(lǐng)斃命,瞬間驚慌失措,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
沒一會兒,我房間里面就恢復了平靜。
屋里頓時只剩下我和黑衣男子。
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完全顛覆了我原本的認知。
我好半天才稍微緩過勁來,鼓起勇氣對著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謝謝你救了我。”
“救你?”黑衣男子聞言,嗤笑,語氣滿是不屑,“你想多了。”
他說著,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細白的手指帶著冰冷的溫度,緊緊的捏住我的下頜。
一字一頓,清晰道:“你白家欠我的,本君定會連本帶息討要回來!在此之前,本君不會讓你死得太便宜!”
我呼吸一窒,大氣不敢喘,身體緊貼著后面的墻,幾乎要哭出來了,心里說不出的委屈。
剛趕跑了一群討債的黃鼠狼,怎么現(xiàn)在又來一個?
我們白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凈招惹這些不干凈的東西?
“龍爺,龍大爺,你消消氣!”我聽黑衣男子話里話外的意思,暫時是不會要我的小命。
于是滿臉堆著笑討好道:“我們白家要是真的欠了你什么東西,你告訴我,我想辦法償還給你就是了。只要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你來還?”黑衣男子聽了我的話,臉色有些怪異,隨即嘴角的笑紋慢慢蕩漾開。
我點點頭,眨巴著眼睛一臉真誠。
心說只要不要我的命,其他的事都好說。
黑衣男子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好像試圖從我的臉上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他沉吟了片刻,不知道想些什么,嗤笑:“白家竟然出了你這么個廢物,那個女人若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我心里有些憋氣,好歹我也是咱們村走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是全村的驕傲。
怎么到了他的嘴里,我成了個廢物?
還有,他說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不等我發(fā)問,黑衣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幽幽一笑:“既然你愿意還債,那本君就給你這個機會。”
他的手指冰冷沒有溫度,明顯不是活人。
我看著他魅惑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些毛毛的。
總覺得自己好像著了他的道。
黑衣男子見我不說話,目光凌冽了幾分,有些不悅:“怎么?想反悔?”
我感覺到了他話音里面威脅的意味,很沒骨氣的認了慫,縮了縮脖子忙道:“沒!沒有!我說到做到。”
不管怎么說,先穩(wěn)住他,等我回頭找爺爺問清楚他的底細,再找高人來驅(qū)除也不遲。
黑衣男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冷聲道:“別怪本君沒提醒你,本君的存在最好別讓外人知道,不然,先死的一定是你。”
我心虛的點點頭:“知,知道了。”
黑衣男子對我的配合還算滿意,他低頭嗅了嗅我的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隨即又道:“從今天開始,你每隔三天晚上給我獻三滴血,本君就放你一馬。”
三天三滴血,乍一聽好像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可是爺爺分明說過,不能讓黑龍玉佩沾上我的血。
上次出車禍那純屬意外,如果再給他鮮血,不知道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我隱隱有些不安,沒有立刻答應。
黑衣男子也不逼我,只是冷冷笑道:“我知道你鄉(xiāng)下還有個爺爺,他年紀這么大了,難道你不希望他安享晚年?”
我心中一驚,怒瞪了對方一眼。
他竟然以我爺爺來要挾我!
可我也很清楚,以他的本事,要害我爺爺輕而易舉,我除了妥協(xié)沒有第二個選擇。
“好,我答應你!”我咬著牙,只能先應下。
黑衣男子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隨即化作一抹黑影鉆進了黑龍玉佩當中,而我的耳邊回蕩著他最后留下的話。
“記住,本君名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