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嚎?”
陳文伸了個懶腰,快步走出院外。
“你特么還好意思說?居然敢耍老子!”
趙興平望見陳文氣就不打一處來,開口便是蜜汁三連,早已絲毫不顧自己形象。
看那架勢,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誰耍你了,你自己只問醫(yī)生在那,我不是指了電話,難道不是醫(yī)生號碼?”
“你…”
趙興平聞言氣得臉色青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事實是如此,的確沒錯。
可是對方明明就是醫(yī)生,為何不直接說明?
要知道到現(xiàn)在王莉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當(dāng)然這只是他認(rèn)為罷了,在陳文看來還早著了,死不了。
“哎呦,我的好室友,您別急啊!”
“我出診一次很貴的,也就一兩萬吧。”
陳文一把搭住對方的胳膊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滾,誰是你室友?老子跟你不熟!”
“一兩萬,你也配?”
“你一個被開除的廢物,自己有幾斤幾兩沒點逼數(shù)?”
趙興平推開陳文滿是厭惡和不屑。
雖然兩人的確是室友,可趙興平卻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農(nóng)村出生的陳文。
“本來說是室友,還想給你個優(yōu)惠價的,現(xiàn)在看來…”
“不會治,我是垃圾,我不行,再見!”
陳文否認(rèn)三連脫口而出,拿起放在院門口的鋤頭做作勢便要往山上走去。
“哼,你一個無證行醫(yī)的赤腳醫(yī)生,信不信我告你?我爸在這塊可是有不少關(guān)系!”
趙興平冷哼一聲,沉著臉開口。
“您只管去,反正我耗得起,她耗不起。”
陳文吹著口哨哼著歌,老神在在。
“行行行,你要多少!”
趙興平狠狠一咬牙,最后還是妥協(xié)。
王莉他還沒玩夠,可不想就這么扔了。
什么?跟王莉一輩子?
怎么可能!
他有錢有關(guān)系怎么會看得上這種貨色。
再加上說是王莉死了,他跟這件事脫不了干系,或多或少都要賠個幾十萬。
路怎么選,顯而易見。
“三萬,給我三萬我就跟你走!”
陳文笑瞇瞇揚(yáng)起三根手指。
“你怎么不去搶?”
趙興平看著陳文揚(yáng)起的三根手中恨的是牙癢癢。
雖然他家里的確有點小錢,但是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他爹就是個教導(dǎo)主任,一個月工資也就一萬多。
家里的大部分開銷還是母親在外經(jīng)商得來。
“那就是沒得談咯?”
“她應(yīng)該是被過山風(fēng)咬的吧,也就是常說的眼鏡蛇。”
“你應(yīng)該做過簡單的處理,不然她最多活不過三小時。”
陳文哼著小調(diào)望著天,要多悠閑有多悠閑。
“三萬!我給你!”
“若是治不好,老子一定讓人打斷你的五肢!”
趙興平把牙咬的吱吱作響。
明知道是被坑卻毫無辦法,心想著這一切一定要在王莉身上找回來。
“咯!”
陳文打開微信收款碼,毫不猶豫地遞到對方面前。
“您可真是個送財童子。”
等錢到賬,陳文笑著對咬牙切齒的趙興平再次開口。
“趕快走!”
趙興平如同熱鍋上的螞蚱,焦急催促。
這次陳文到?jīng)]有多說,邁著步子悠閑自得向自己的診所走去,臉上端是一個高興。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剛到村委會門口,就看見一位中年村民坐在地上滿面死灰。
“張叔,怎么了這是?”
陳文上前打了招呼。
此人叫做張柏山,出了名的勤快,在村里包了幾塊地搭了幾個蔬菜大棚,小日子也算紅火。
“沒事。”
張柏山神色暗淡擺了擺手。
“你快走啊,磨磨唧唧干什么?”
趙興平滿是不耐催促。
“把嘴給我閉上!”
陳文絲毫不給面子,回頭瞪了一眼。
畢竟有求于人,趙興平咬牙卻不敢多少一句。
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找回場子。
“張叔,有事你就說,沒準(zhǔn)我還幫得上忙。”
陳文蹲下身緩緩開口。
“小文啊,叔昨天喝醉了酒,在城里賭輸了四萬多。”
“叔前段日子剛包下幾塊地做成大棚,手上也沒閑錢,如今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
張柏山長嘆一口氣。
“叔,你那大棚在那,我剛好回村想搞種植,沒準(zhǔn)我可以包下來。”
陳文一半出于好心一半是真有所需。
“在瞎子溝里頭,剛搭了棚子拉了電線,準(zhǔn)備種點大白菜啥的,只是…”
張柏山欲言又止。
“我要了!”
陳文聞言心中一動。
瞎子溝那地界是一塊平攤的山溝子,旁邊還有一條溪水流過,風(fēng)一吹涼爽的緊。
土地雖然濕潤卻不積水,是種植天麻的好地方!
“你可別跟叔開玩笑,那塊地方叔花了一萬盤下的,大概有三畝地。”
“大棚和水渠是叔自己挖的,材料費也就九千,叔也不要多,你能給叔一萬五就行。”
張柏山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
雖然疑惑陳文到底拿不拿得出這么多錢,但是想到陳山可能會支持陳文創(chuàng)業(yè)到也釋然。
“我給您兩萬,不能讓你吃虧,這是一萬定金,你弄份轉(zhuǎn)讓合同給我就成。”
陳文也不多說,從兜里掏出一萬便塞入張柏山手中,連人工費陳人都滿打滿算。
“謝謝,你這是救了叔的命啊,叔晚上給你送家里來。”
張柏山拉著陳文的手,激動的難以自已。
“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趙興平在一旁焦急催促。
“小文,雞湯好喝嗎?”
田樂這時蹦蹦跳跳的從村外跑了過來,望見陳文時笑著露出兩顆虎牙,端是一個可愛。
“挺不錯的,壺我一會給你送家里去,隨便給你弟帶點藥。”
提起雞湯陳文便神色一窘,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那成啊,那能這么麻煩你,我自己來就好了。”
田樂背著手有些扭捏。
“有什么不好的,我說行就行。”
陳文笑著回應(yīng),人家送來雞湯一片好心總不能說自己沒喝吧?
“喂,你們這些屁大點小事能不能以后在說?屋里那可是躺著了!”
張柏山咬牙切齒咆哮。
此刻,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可陳文這那有來救命的樣子。
再加上王莉雖然還算漂亮,但是比起田樂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這讓家世背景都比陳文強(qiáng)無數(shù)遍的他心中怎么能平衡?
“你先回去吧!”
陳文吹著口哨沖田樂開口,臉上已經(jīng)絲毫不慌。
你不是囂張嗎?
現(xiàn)在你能拿我怎么滴!
“能不能別磨蹭了??。?rdquo;
趙興平接近崩潰,咆哮著大喊。
“行了,走。”
“怕這怕那的跟個娘們似的。”
見對方顯然沒了耐心,陳文也就此作罷。
回到診所,此刻王莉躺在桌子上,臉色早已慘白如雪,而嘴唇更是紫得如同桑泡。
“快拿血清??!”
“誰跟你說我有血清的?”
趙興平急切催促,得到陳文回答后卻是怒意上涌。
“你TM敢耍老子?”
趙興平面色猙獰一聲爆喝捏起拳頭,滿是橫肉的臉上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