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楚臨挖好坑,再處理好柳家其它事,我就該和明珠城告別,去帝都找父親的羅盤碎片了,突然要離開這,我有些舍不得,我舍不得李云峰,舍不得李叔叔,舍不得李卿卿,舍不得柳瀟瀟,甚至是柳云鶴……當然還有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楚芊芊。
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以及未來,我們會不會再見。
臨走前,我應(yīng)該跟她打聲招呼吧,我撥通她的電話:“楚芊芊,過些日子我要去帝都了。”
那邊她嘟囔幾句:“臭小子,我說不理你,你就不知道跟我道歉嗎!”
“我…”我還沒說話,又被她打斷:“行了,行了,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蠢,你越說話,我越生氣,今天下午五點,碧落苑,喝茶,你請我。”
“好。”
碧落苑是明珠城新開的竹舍茶坊,客流不大,包廂里很適合敘舊,茶坊又在郊區(qū)竹林,五點鐘正是黃昏,天邊火燒云堆疊,竹舍繾綣其中,屋檐上風鈴擺動,石階下山泉清冽,遠山里鐘聲陣陣,真真切切禪意十足。
我走進茶坊包廂,楚芊芊正在煮茶,紅柳木簪,亞麻長袍,不著粉黛又恰到好處。
夕陽余暉穿過小窗,透著溫潤的光澤,她神情專注手腕翻動,動作如行云流水,讓人賞心悅目,片刻之后茶香四溢,她托著著茶碗遞到我面前,一個拱手:“請。”
“謝,謝謝。”我呆呆地看著她,想稱贊卻不知從何說起:“你的衣服,很好看。”
她忽然歪頭看著我笑了:“那你說,是我漂亮,還是楚夢瑤漂亮?”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就像少時的校服和長大的西裝,沒有辦法比較。
我反復(fù)思考后試著說:“芊芊,其實這件事是這樣……”
她突然上前直接捂住我的嘴,冷冷看著我:“行了,不說這個,說說今天找我干什么吧。”
我理一下最近的發(fā)生的事情:“芊芊,我父親的羅盤碎片在楚臨身上,他以后應(yīng)該會把這交給楚家,過些日子,我應(yīng)該會去楚家把那討回來,大概以后還要去別的城市,其實,我很開心今年認識很多人,也很開心認識你……”
她沒有打斷,眼睛很明亮一直看著我,我繼續(xù)補充:“我要找父親的羅盤碎片,我要和爺爺一起找回父親,我不能,也不想拖累太多人,我其實很感激當初你愿意成我的伙伴。”
楚芊芊從對面一寸寸走過來,用手指戳戳我的胸口:“蕭白,你真蠢。”
她身上清冷的香氛味瞬間侵襲我的腦海,我心口一熱,那一瞬熱血從后頸漫上臉頰,我起身想后退兩步,又被她推到紅木轎椅上:“蕭白,你真是愚蠢至極,我能陪你斗楚臨,我能陪你找父親,以后我還能幫你開命盤,你這個蠢貨,竟然還不知道誰好看!”
“這個,”我嘆了口氣,我擺擺手:“芊芊,我討厭撒謊,也從不對別人撒謊。”
“蕭、白、”她的眼神里透著冷氣,仿佛要把我就地正罰,我屏住呼吸怕她爆炸,足足三分鐘后,她捏住我的手腕氣呼呼地咬上一口:“你這個混蛋!”
我不覺得疼,胳膊沾到她嘴唇我一個激靈,就像初春的陽光下的草坪溫暖又柔軟。
倒是她瞬間放開狠狠捶我:“都怪你的破胳膊,你賠我牙!”
唉,她畢竟是個小姑娘,我之前又是打群架的一把好手,就算把我放地上給她打,疼的也會是她,我有些慌張?zhí)竭^頭托起她的臉:“你的牙,沒事吧。”
“你干嘛?”她氣鼓鼓瞪我一眼,隨后挑眉看著我:“哦,我知道了,你故意占我便宜…”
“不是,我,”我瞬間覺得百口莫辯:“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情況…”
她忽然間笑得像只詭計得逞的狐貍:“我知道了,你在關(guān)心我。”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那一瞬間,我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久久不能恢復(fù)。
怎么回事,我這是怎么了?我不是把她當成一個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過的伙伴嗎?
我不是喜歡楚夢瑤嗎?我今天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芊芊,不是這樣,”我試圖跟他解釋:“我,朋友我也會去關(guān)心啊。”
她把我按在紅木轎椅上,一寸寸把頭湊到我耳邊:“解釋就是掩飾。”
“蕭白,你耳朵都紅了。”她的聲音離我很近:“口是心非的男人。”
“你!”一時我被噎住,隨后簡直口不擇言:“楚芊芊,就算是只狗我也會關(guān)心啊。”
我說了什么,我說完就后悔了,我,我,我,咳。
楚芊芊狠狠瞪我一眼,簡直要把我生吞活剝:“蕭白,你這個混蛋!這次我生氣了!以后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理你了!”
“楚芊芊,”我叫住她:“我……”
我還沒說完,她就直接引動傳送符不見了,我給她發(fā)過很多消息,她一個字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