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涼。
怎么可能!
推開車門,狂奔出去的時候,那墳已經(jīng)快要被下面的老爺子給挖開了。
雖然我沒有帶法器,但此時正好打雷閃電,是用天雷決的最好時機。
雙手快速結(jié)印。
“道法自然,乾坤無極,五雷伐祟,百鬼退散,敕!”
“轟!”
白光一閃,強烈的光線讓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這……這是怎么回事?。?rdquo;
“你下來干什么!”
“回你的車上去!”
我一把推開葉薇,緊咬牙關(guān),沖向那仍然在動的墳包。
爺爺告訴我,如果有天雷訣都沒辦法解決的事,以我現(xiàn)在的水平,也就只有用那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見快要到墳前,我一口咬破中指,這鉆心的疼讓我念咒的時候耳朵里都在嗡嗡直響,完全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到那跟前,葉老爺子隱隱有要伸出手來的架勢。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咬牙一閉眼,將剛才那只手瞬間插入墳地。
“道法自然,乾坤無極,我敬天地,今有邪祟,以血為引,請黃神越章,神師殺伐,何鬼敢當(dāng),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樣。
頭暈?zāi)垦?,渾身發(fā)涼,又有如千斤重石壓在胸口一般。
這是我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分鐘。
泥土不動了,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滅神咒,用了損陽氣,影響壽命,并且三個月之內(nèi)最多只能用一次。
如若不然,幸運的話,睜開眼睛在ICU,不幸運,那就沒有后話了。
搞我?。?/p>
不是已經(jīng)把避雷針扔出去了嗎,怎么還會尸變?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復(fù)了力氣,等我再抬起頭來,看見的是為我撐著傘的葉薇薇。
“曹先生,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看著她溢出眼眶的關(guān)切,我喉結(jié)動了動。
“剛才對不起啊,我一時著急就忘了,你怎么樣?沒傷著吧?”
葉薇薇笑著將額前一縷碎發(fā)攏到耳后。
“是我不分輕重。”
“對了,我剛才在我挖出來的那堆土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她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一張濕漉漉的黃紙。
即使被雨水濕透,上面每一個彎,每一個綹都清晰如常,剛勁有力,單看這個就知道是大家手筆。
定睛一看那符紙。
“這是殺鬼滅身符!”
這一下我徹底傻眼了。
“怎么會這樣?”
殺鬼滅身符是屬于上層符咒,我也只是小的時候見過爺爺畫過一次。
這符咒蘊含的力量極其強大,是畫符人調(diào)動自身陽氣注入手持的筆中,再通過筆書和朱砂書寫到黃紙上。
爺爺畫過一次之后,連著好幾天精神狀況都不好,由此可見,這東西對身體損耗有多大。
同時威力也大,一旦發(fā)動,那必定是要將那鬼魂打的灰飛煙滅,同時肉身也會受損。
這是極損陰德的咒,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
可是,這東西怎么會在這兒?
看著手里的這張符咒,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避雷針。
在這一瞬間,我全明白了。
“走,先離開這里。”
葉薇薇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說,扶著我上了車。
恰好此時雨勢漸小。
我們找了個酒店開了一個套房,洗漱完畢,換上葉薇薇讓工作人員買來的衣服之后,我感覺舒服多了。
同時葉薇薇也換好了衣服,她見我出來,連忙遞上一碗姜湯。
盛情難卻。
“曹先生,我爺爺?shù)氖虑樵趺礃恿耍?rdquo;
“他被我用血鎮(zhèn)住了,但同時整個格局也被我破壞了,葉老爺子墳前的土再也沒有任何作用了,我在這里跟你說聲抱歉,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我不這樣做,后果不堪設(shè)想。”
話說到這里,我把碗放下。
“另外,你父親左手的手腕最近是不是有些發(fā)黑?”
葉薇薇皺起眉頭回憶片刻,最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最近這段時間,我和我爸因為家里的事情鬧矛盾,都沒怎么見面,我不確定他手上是不是發(fā)黑。”
話風(fēng)一轉(zhuǎn):“聽先生你這樣說,那我爸是不是也沾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畢竟那天我們都是一起去爺爺?shù)哪骨凹腊葸^。”
我冷笑一聲。
“他好的很。”
我就沒見過這樣的。
老子給兒子下套,他那么見不得,早打了不就行了,至于那么狠嗎?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葉薇薇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爸打來的。”
話說完,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語速非???,說的特別著急,葉薇薇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我隨即站了起來:“你爸出事了,對吧?”
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并沒有懷疑,回答說是
她爸今天難得休息,回家看她后媽章雯晴,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動不了了,眼白也跟著消失,甚至胡言亂語。
章雯晴讓她趕緊回去看看。
話說著,我們已經(jīng)到樓下了。
上車之后,葉薇薇開的特別快,險些撞上一個亂竄的三輪車。
我看她這架勢,這兩父女鐵定是為了章雯晴的事情鬧得不愉快,但葉薇薇心里還是想著她爸的。
可惜她爸就不是個干人事的東西。
到地方之后,我也跟著她一路狂奔上了樓。
推門而入。
一個個子高大體型中等的中年人躺在沙發(fā)上,嘴里胡言亂語。
“死的應(yīng)該是你,是你!”
“好黑啊,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我錯了,我……我不應(yīng)該,可是我明明已經(jīng)……”
光是這些就把章雯晴和葉薇薇兩個人嚇得不輕。
但除了我們之外,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是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從他熟練的拿起旁邊拉桿箱那么大的醫(yī)療箱里面的東西給他注射來看,應(yīng)該是他的私人醫(yī)生。
我根本沒那耐心。
“知道是什么病嗎?你就扎人家,沒把握趕緊滾,別害了人家一條命。”
年輕人本來就急得滿頭大汗,再聽我這一說,好像張嘴就要罵人,葉薇薇二話不說,趕緊將他拉出去。
回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實在對不起啊,曹先生,這次可能還要麻煩你了。”
章雯晴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著說:“是啊,曹先生,救救我們家老葉吧,我求求你了!”
我往沙發(fā)上一坐。
“著什么急呀?救他的人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