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發(fā)蓋墳,就是從別人的尸體上剃下的頭發(fā),燒焦之后蓋在墳?zāi)股?,大有欺壓之勢?/p>
而且葉老爺子的陰宅上面可不止一個人的頭發(fā)。
就是活人遇到這種在腦袋頂上拉屎的事兒都氣的臉紅脖子粗,更別說是死人了。
若是魂魄已入地府投胎轉(zhuǎn)世,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壞就壞在這是一個養(yǎng)福地,老爺子從入土開始算,魂魄要在這里待五十年。
之前葉薇薇帶走他陰宅前的土是蘊含著葉老爺子養(yǎng)的福氣,所以身體才會漸漸好轉(zhuǎn)。
然而此時葉老爺子也陰宅被人動過,已然成了怨地,再從這里帶走的土就是含著怨氣的怨土!
怨土又滋生怨念,這才凝結(jié)成了昨天從章雯晴的嘔吐物里找到的那條小黑蛇。
九怨銜尸,說的是那九只被害死的黑貓,它們已然形成了怨氣,又偏偏張口對著葉老爺子的陰宅,形成銜尸之像。
這是要折磨先人靈魂不穩(wěn),后人不得好死的局!
道出此局厲害之處,葉薇薇面色凝重,應(yīng)該是在猜測這是何人所為。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把土換了,如若不然,這葉老爺子怕是要尸變了!
天空黑云滾滾,大有下雨的架勢,不是動土的好時候。
可這件事情已經(jīng)晚不得了,即便如此,也只有硬著頭皮上。
我站在陰宅前自報家門,說明原委之后再敬上三炷香。
香火如常,說明這葉老爺子也是知道的,愿意讓我動土。
做完這些之后,我轉(zhuǎn)身看著葉薇薇。
“剩下的就要麻煩你了,畢竟我不是葉家人,這土不好動。”
葉薇薇雖然不是行內(nèi)人,但是聽我剛才那樣一說,也知道要做什么。
估計是因為從小受到的教育以及對她去世的爺爺?shù)淖鹁?,定了幾秒之后,咬了咬牙,這才接過了我手中的鐵鍬。
二十分鐘后,被污染的土被換掉,露出一層略微帶著紫色的潮濕泥土。
我正要招呼葉薇薇蓋上新土,突然聽見天空轟隆一聲巨響,大雨傾盆而下,眨眼間就濕透了衣服。
“這雨怎么說下就下呀?曹先生,要不我們先去……”
“等等!”
我死死盯著土里露出半截的金屬物體,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奪過葉薇薇手里的鐵鍬就挖了起來。
一邊挖一邊謹慎的看著天空。
快一點!
再快一點!
手臂發(fā)麻,整個控制不住的大口呼吸,甚至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出來了!
那是一個小型的避雷針!
我就知道……
就在我打算一鏟子把那東西鏟起來扔掉的時候,我感到全身發(fā)麻,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我的身體里走動一樣,汗毛也跟著豎了起來!
“糟了!”
這是我這輩子頭一次有那么大的力氣和反應(yīng)力,鏟起那東西之后,就跟扔炸彈似的拼命往外扔。
“蹲下!”
我一邊喊,一邊撲倒了身邊的葉薇薇。
幾乎是同時,一聲炸雷響起,剛才被我扔出去的小型避雷針被雷擊中,雷電被傳導(dǎo)進了遠處的地面。
我只感覺耳朵里嗡嗡作響,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過神來的,看著遠處的那個小型避雷針,我感到一陣后怕。
怕的不是避雷針本身,而是設(shè)計這個局的人!
避雷針其實也可以被稱作引雷針。
當附近有閃電的時候,閃電就會被吸引到避雷針上,再通過避雷針導(dǎo)入地下,這樣就不會對人體產(chǎn)生傷害。
可問題就在老爺子的尸體就在那下面。
本來要尸變得等一段日子,這雷要是真劈中了,通過避雷針的引導(dǎo)變成對人體無害但尸體一粘就要尸變的靜電。(這一點可以參考貓?zhí)?/p>
老爺子就躺在那底下呢,那不分分鐘的事兒嗎?
最要命的是,我們剛好換完臟土,露出了避雷針的一點,這樣就等同于啟動了整個引雷裝置。
這個時候又恰好打雷閃電,好像一切都是被人設(shè)計好了的。
對??!
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葉薇薇,你昨天為什么要點外賣?”
葉薇薇愣了好長一段時間,突然皺起眉頭,詫異的看著我。
“什么外賣?我沒點外賣啊。”
“你沒點外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像根彈簧似的直接站了起來。
難道說,是設(shè)這個局的人點的外賣?
從我接了那單之后,整個陰謀就啟動了,時間,什么時候會打雷和打雷的范圍,甚至我的能力,這一切都在那個人的計劃中!
可是接單的信息都是隨機的,他怎么能夠確保這一單能夠精準的落到我的頭上?
最大的問題在于,他為什么要設(shè)這個局,讓我參與其中,破解他之前設(shè)下的風(fēng)水局,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的腦子里亂成一團。
我沒想到第一次使用風(fēng)水術(shù)就遇到這么強大的對手。
葉薇薇得知我的猜想之后也沉默了。
我們在大雨中把葉老爺子陰宅上的土給填上。
再回到車里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那啥褲都在流水,想必葉薇薇也好不到哪里去。
雨太大了,不方便行車。
車里安靜了幾分鐘,葉薇薇首先打破了沉默。
“害我們家的肯定是和我家非常熟悉的,尤其是熟悉我,不然不可能知道我的電話號碼,而且這個人肯定也認識你。”
我倒是沒想到葉薇薇這么聰明。
“是啊,整個事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那個人算的不差分毫,但我不覺得那個人是認識我的,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之所以我能這樣肯定,還不是因為我就是窮屌絲一個,我認識的那幾個比我更屌絲,怎么可能會這個?
線索斷了,車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
我剛想說點什么,扭頭卻發(fā)現(xiàn),葉薇薇的白襯衫因為被雨濕透了的緣故,里面穿的淡藍色尤為明顯,我甚至還能看見那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再加上她鎖骨上那一朵若隱若現(xiàn)的方形胎記,更顯嫵媚,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她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我眼神的異常,面頰微紅,微微側(cè)身遮擋。
殊不知,她這個動作更為撩人。
車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就在此時,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陰宅上的土好像由內(nèi)至外的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