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顯得有些過激,如果她說的邪魔外道是指破煞,那我無話可說,畢竟破煞確實得接觸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可風水卻不同,風水尋龍點脈旺家旺財,可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江梓柔顯然也沒想到我會有這么大的反應,直接被我這語氣給鎮(zhèn)住了。
江無極則捕捉到了我話中那細微的關鍵點,也就是‘我還懂風水’這五個字!
通過他的神情我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跳開始加快。
看向我的目光不再是剛剛那種看待晚輩的眼神,而是多了些許敬意。
因為能夠教我風水的人也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爺爺!
江梓柔還想說句什么,就聽江無極率先開口道:“得盛,你剛剛說,你也懂風水?此話當真?”
江梓柔卻是皺了皺眉,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自己這老爸就這么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
在她看來,這些可都是沒有科學依據(jù)的封建迷信而已!
“爸,你怎么還真信啊,這些年我們家的情況不是挺好的嗎?也沒見你搞什么風水之類的東西?。?rdquo;
江梓柔柳眉微蹙,對江無極今天的表現(xiàn)有些不樂意。
江無極卻是臉色一板道:“小孩子懂什么?咱們家的風水處處蕭條,都是得盛的爺爺楊老一手給辦的,如果不是楊老,就沒有我今天的成就!”
江梓柔說不過自己這個古板老爸,跟個悶葫蘆似的跑回了自己房間。
臨近關門前她還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對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我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這到底算是記恨上我了,還是在我面前耍小脾氣呢?
江無極倒是笑呵呵的問我:“得盛,你說你懂風水,莫非楊老還把他的風水之術教給了你?”
說這話時,他的臉上明顯變得激動起來。
我點了點頭,一臉謙虛:“江叔,不瞞您說,我爺爺確實教了我一些風水知識,只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
說只學了皮毛其實有兩個原因,第一點是因為我現(xiàn)在還不想在他面前過于暴露自己的能力。
第二則是試探,如果江無極只是沖著我的風水玄學而來,那我想要娶江梓柔就是難上加難!
聽我這么一說,江無極臉上多少流露出些許失望,但卻沒有直接對我翻臉。
我說這話時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隨即微微一笑。
看來這江無極是真的聽從了我爺爺?shù)膰诟?,否則以我剛剛這句話,他就可以直接翻臉不認我爺爺訂下的這門婚事。
也就在這時,大廳外的房門被人打開,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美婦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到地上的鞋子,她也是一愣,隨即換鞋進入大廳。
進入大廳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先是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微微一變。
沒等她問話,江無極就對中年美婦介紹起了我的身份。
中年美婦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打量著我道:“你就是楊老爺子的孫子?想娶我家梓柔,你問過我這當媽的沒有?”
聽這話中的意思就知道,這位中年美婦就是江無極的妻子,江梓柔的母親何梅了。
雖然不喜她的語氣,但我還是站起身微微頷首道:“阿姨好。”
不過看她這幅態(tài)度,好像并不是很歡迎我。
我甚至能夠猜到她接下來想說的話會是什么,反正‘門當戶對’四個字是肯定少不了的。
果然,何梅沉吟片刻繼續(xù)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楊老爺子的孫子,訂婚的事情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的社會不比以前,都講究門當戶對,我不能答應你兩成婚!”
我站起了身,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從她眼中我看到的是堅定,一種毋庸置疑的堅定!
“阿姨,你反對我沒意見,但這是我爺爺給我們立下的因果,你打算就這么將其毀于一旦?風水定數(shù),并不是你我能夠料想得到的。”
我這么說著,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跟江梓柔要是成不了夫妻會有什么后果,畢竟在我看來,我的命劫應該還不至于到致死的地步。
爺爺只是跟我說了要跟江梓柔結婚,并沒有說結婚的原因。
可爺爺既然這么說了,那就必有用意。
何梅卻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我說實在話,我也信風水,也信命,不然二十年前也不會答應無極將小柔的終身大事訂出去,但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我又怎么會將小柔交給你?”
我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我也不會去說什么將來一定會努力這一系列的空話,因為這些嘴邊的承諾遠遠不如行動來的實在。
作為一個母親,何梅的顧慮并沒有錯,誰都不可能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的人。
特別是像江家這種大富大貴的人家,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子女受到半分委屈。
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無意間看向了里屋的方向。
只見江梓柔的房門被悄悄地打開一條縫隙,大眼睛眼透過門縫,正在看著我們這邊。
我又看向了一旁的江無極,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畢竟他這家中三人,也就他極力支持我跟江梓柔成婚。
一想到這,我還是出言提醒道:“江叔,既然阿姨和梓柔都反對這門婚事,那我也不強求,還是剛剛那句話,爺爺所選的因果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這陣子您得多多保重。”
我的話剛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將一抹灰青之氣從江無極的印堂處升騰而起。
印堂發(fā)青,輕則自身發(fā)生意外,重則家破人亡,更甚者妻離子散!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將他印堂發(fā)青的癥狀告知于他。
而是邁步走向了大門口處,離開了江家。
隨著我走后,江梓柔這才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來到了江無極和何梅兩人面前。
“哎!這可如何是好啊,得盛一定是看出什么了!”
江無極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中有些著急。
何梅卻是將手中的包包往沙發(fā)一扔,說道:“他還能看出什么?他又不是風水師。”
江無極張了張嘴,最終又是長嘆口氣,跟女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見他欲言又止,何梅瞥了他一眼,家庭地位展露無疑。
“看你這慫樣!我剛剛出門時遇到了欣蘭,我覺得她兒子就很不錯,社會經(jīng)驗什么的都沒問題,更關鍵的是他那個爺爺也是風水師,要不然就把梓柔嫁給他好了。”
一聽這話,江梓柔卻有些不樂意了,皺著眉一臉的不開心:“媽,你說的什么跟什么啊,我之前都說了我對他沒有半點興趣,要是讓我選,還不如剛剛那個楊得盛呢!”
江無極一聽樂了,呵呵笑道:“小柔啊,聽你這么說你就是答應了?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去把得盛追回來成婚!”
剛剛站起身,江無極就感覺渾身一陣發(fā)涼,僵硬的扭過頭去,正好對上了何梅的雙眸。
江無極嚇得縮了縮脖子,剛剛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
出了偌大的江家大門,只身處在這座陌生的大城市,讓我有些茫然。
說實話,定好的婚姻被拒這是我來之前所不曾預料的。
之前那兩個看門的大漢見我灰頭土臉的出來,心中滿是不屑,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待到我走出十幾步遠,才隱約聽到身后傳來的竊竊的交談聲。
“剛剛家主還親自出來迎接,我還以為真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呢,現(xiàn)在看來十有八九是假的!”
“你看他那副模樣,可能是被家主夫人轟出來的,別說大小姐看不上他,就是我家那女兒估計都看不上他。”
“……”
我深吸了口氣,本想打輛車,但卻想到自己剛剛被坑的場景,想想還是算了。
一路朝著熱鬧的方向走入,不多時,我便來到了一個人流密集的商場。
這時,一個牌匾吸引了我的目光,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算命街!
我看了一眼那條不算密集的街道,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三枚古銅幣。
之前就聽爺爺說過,這三枚古銅幣的久遠程度可追溯到六百年前,也不知道是我哪一輩太爺爺一代傳下來的。
將三枚古銅幣放入口袋之中,我邁步走入了這大城市中的算命街。
一進去,全是古色古香。
進來我才知道,這里面不僅有算命的,就連裝飾高雅的古玩店也都有好幾家。
還有讓我意外的一點,這里自稱半仙的算命大師還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什么黃半仙,張半仙,胡半仙,就連史半仙都有,倒是讓我大開了一次眼界。
周圍的人說多不多,但也有三三兩兩并肩而行,在周圍的各個攤位上走走停停。
走著走著,不遠處的一個算命攤的老頭叫住了我道:“那邊那個小哥,我看你印堂發(fā)亮滿面紅光,今天必定是好運連連?。?rdquo;
我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搖了搖頭。
今天剛到西南市我就被一個司機給坑了,到了江家還被丈母娘拒婚,這貨竟然說我好運連連?
我饒有興趣的走到他面前,笑問道:“大叔,那你不妨給我算上一卦,我也很想聽聽你口中的好運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