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機會?”陳伊洛的眼神好像都會說話,葉塵似乎能聽到她的眼神在說不可能。
董曉麗是個明智的丫鬟,看到葉塵和陳伊洛在吵架,把嘴閉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夫妻之間打打鬧鬧都很正常的,只要不是太認(rèn)真就好。
“是的,伊洛,請你再給我個機會,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葉塵道:“你要我怎樣才會相信我?”
陳伊洛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傷透了,作為一個女人,能受得住這七年所經(jīng)歷過的恥辱,這種女人不好找了。為了孩子、為了自己的將來、為了等葉塵回歸……
她忍住了王力的侵?jǐn)_、忍住了陳志峰的無理取鬧、忍住了世俗的目光、忘記了以前的自己、放下值錢的顏面、無視了經(jīng)常嘲笑自己的世人……
陳伊洛不想給他機會,因為他的到來才讓自己備受折磨、讓自己被趕出家門、讓自己承受長達(dá)七年之久的折磨。就憑這些就足夠讓葉塵從她的眼前消失。
“伊洛,你為什么這么恨我?”葉塵非常不能理解,這長達(dá)七年之久的折磨是自己帶給她的嗎?七年前他為了一筆救命錢而摘下陳家招贅的榜文。又有誰會知道這件事的背后還有著這樣的陰謀。
“我為什么這么恨你?”陳伊洛瞪大眼睛盯著葉塵:“你真是明知故問。如果不是你的出現(xiàn)又怎么會有我這七年的痛苦,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嗎?”
“伊洛,你聽我說。”葉塵道:“七年前炎夏征兵對不對?陳志峰是你家唯一的苗子對不對?你站在你父母的角度想一想,他們怎么會讓陳志峰去為炎夏做出貢獻(xiàn)呢?”
“你在說我錯怪你了對嗎?這一系列的問題跟你都沒有關(guān)系對嗎?你是說你跟我一樣都是受害者對嗎?你是無辜的對嗎?”陳伊洛的音量在不斷提高,似乎是在提醒葉塵別想逃避責(zé)任,這件事就是因為你。
“伊洛,當(dāng)年炎夏征兵,陳志峰作為陳家唯一的苗子鐵定不能去,無奈之下給你招贅,打發(fā)我去了,你理解我一點好不好?我怎么可能有心害你們呢?”葉塵說的也是事實。
但是陳伊洛現(xiàn)在正在火頭上,不管葉塵說的再好在對在她耳朵里都是錯誤的。
“好,就算現(xiàn)實就像你說的那樣,可是這七年之間你有向我寫過一封信嗎?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陳伊洛停頓了一會兒說:“你在外地根本就不關(guān)心我們母女的死活,還想讓我給你個機會,你覺得你配嗎?”
“三小姐,葉塵這也是為炎夏做出貢獻(xiàn),您不要得理不饒人啊。”董曉麗在一旁插了一嘴。
此時,他們四人還在陳家庭院大門外斗嘴。
“你別插嘴,這是我跟葉塵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別想著涉及到這里來。”陳伊洛在董曉麗心目中還是陳家三小姐的身份,這句話還是如同命令一般地束縛著程曉麗。
“爸爸,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過夜再說吧。”涵涵搖著葉塵的手:“你和媽媽這樣吵下去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你說我們應(yīng)該到哪過夜呢?”葉塵蹲下來看著涵涵,眼神很溫柔。
“我和董阿姨有一個帳篷,要不我們就去那兒將就一些時日吧。”涵涵說:“七年了,我們也都漸漸適應(yīng)了那種生活。”
“今晚就讓爸爸帶你告別那種生活好不好?”葉塵道:“爸爸帶你去賓館,我的女兒應(yīng)該多享受生活才對。”
“可是……”涵涵有些顧慮:“我們沒錢,我和媽媽身上的衣服都是破衣爛衫的,那些高級賓館不適合我們這種人。”
“沒事兒,我會幫你們拿回屬于你們的所有東西,盡管放心。”葉塵說:“明天,我就去陳家?guī)湍銈冇懟毓馈?rdquo;
“你還是別冒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放下了就不要想著拿起來。”陳伊洛雖然跟葉塵吵了幾句,可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是不會因為吵架而淡化的。
…………
陳家大院,陳家老爺子有點犯困,迷迷糊糊想著去睡覺,陳家老太太也不例外。
“今天這場會議就到這吧,你們兩個別瞎想。”陳家老爺子留給陳思蕊和陳琳琳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三小姐,今晚您睡哪?”董曉麗小聲問道。
“你去把帳篷收起來吧。”葉塵說:“在云城有幾家賓館?離這里最近的是哪家?”
董曉麗真的有些震驚,今晚真的準(zhǔn)備住賓館嗎?葉塵身上究竟有多少銀子?
“泰安酒店后身就有一座泰安賓館,可是價位真的特別高,裝飾也特別豪華,打算考慮那里嗎?”董曉麗道。
“錢不是問題。”葉塵說:“價位特別高,有多高?”
“一周時間,五萬六。”這種消息是董曉麗應(yīng)該熟知的。
“五萬六而已,不算多。”葉塵給陳曉麗的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純是個暴發(fā)戶的形象。
涵涵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竟然是這樣的人,聽媽媽說自己的爸爸是個上門女婿。從媽媽嘴里知道的和現(xiàn)實中的根本就不一樣,完全是兩個人。
“爸爸,你哪來那么多錢?五萬六對你來說…不算多?”涵涵有些意外。
“葉塵,在我印象里你沒那么富有啊,一時間內(nèi)你也拿不出那么多錢。”陳伊洛說。
“七年時間都過去了,曾經(jīng)的那個我和現(xiàn)在的我多少都應(yīng)該有些改變,你們之所以覺得我不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全都是因為你們一直在用過去的目光看待未來的我。”葉塵說道:“七年了,難道你們就不應(yīng)該有些改變嗎?比如陳伊洛,現(xiàn)在變得比之前更堅強了。還有董曉麗,現(xiàn)在變得比之前更懂得看待時機了。還有涵涵,現(xiàn)在也變得更機警了不是嗎?”
“爸爸,我一直都這么機警。”涵涵道。
“陳伊洛,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再難的時光不也過來了嗎?相信我,好嗎?明天我們一起去陳家找回我們應(yīng)該得到的東西。說起陳家老爺子,他還是涵涵的姥爺。”葉塵說道。
“明天你和董曉麗帶著涵涵去吧,我不想去了。”陳伊洛止不住的流淚。
“媽媽,你怎么哭了?”涵涵擔(dān)心道。
“媽媽沒事,明天你去了一定要挺直腰板講話,我們沒有什么對不起他們的,只有他們虧欠我們的。”陳伊洛抹去淚痕,堅強的直起身,眼神很堅定,似乎是改變主意了:“明天我也要去。”
葉塵欣慰的點了點頭,他那表情像是有意在考驗誰一樣。
“太好了。”葉塵說。
“好什么?”陳曉麗滿臉問號。
“恭喜你,敢于面對過去,你不在逃避過去。你之所以會逃避過去是因為你這七年之間一直活在過去留給你的恐懼之中?,F(xiàn)在,你勇敢的走了出來。”
葉塵接著說:“放下了就別想著拿起來。這句話在有些情況下是絕對的,但是在有些時候,放下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撿起來。”
董曉麗尋思了一會:“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涵涵問道。
涵涵還小,有些事她不應(yīng)該這么早明白。
“以后你自然會懂,知道多了對你不好。”陳伊洛撫摸著涵涵的頭發(fā),眼神中透露著無限的愛意。
“我們先去泰安賓館享受今晚美妙的夢鄉(xiāng)好不好哇。”葉塵問涵涵。
“那帳篷我們都不要了嗎?”涵涵看向董曉麗。
“帳篷丟不了,明天去收帳篷也不遲,對吧。”董曉麗現(xiàn)在也不在乎那些不值錢的帳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