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我對古董,也是略知一二,聽聞是鄭板橋的真跡,我也有意想看看。”李樂說道。
蘇青也跟著幫腔:“周教授,剛才他還幫著爺爺找到了一副唐伯虎的真跡哦。”
一聽見這話,眾人心底皆是一驚。
唐伯虎的真跡,十分難得,而敢送去蘇鎮(zhèn)化的面前的,必然就是真品。
“看看應(yīng)該也沒事吧?前面就有一家咖啡館,不如我們過去坐坐?”周子民到底是聰明些,有蘇青作為擔保,他相信能得到蘇家人的認可的,想必對于古董這一塊,應(yīng)該是很了解的。
見他這么說,萬師傅眼睛一轉(zhuǎn),決定賭一把,道:“那也行,去看看吧。”
李樂微微一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到現(xiàn)在,他就更加確定,這兩人是在唱雙簧,準備給周子民挖坑了。
要是萬師傅真的想要這幅畫的話,就不可能會提出要去看看這種話。
幾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咖啡廳,周子民要了一個包間。
“萬師傅,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不如你說說這幅畫?”周子民說道。
萬師傅嘿嘿一笑,道,“既然周教授都問了,那我就獻丑了。”
“這畫,是鄭板橋的真跡,現(xiàn)如今鄭板橋的真跡在市場上有多難求,周教授你也是知道的,而且這幅畫,還是鄭板橋最得意的墨竹圖。”
“你看這竹子,節(jié)節(jié)拔高,很有風骨,這墨染的層次,也是很有韻味。”
“鄭板橋這一生性格古怪,他畫竹子,與尋常人不同,旁人都是竹子比石頭高,可是鄭板橋,就是喜歡石頭比主子高。”
“所以,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就是鄭板橋的真跡,甚至有可能,是鄭板橋晚年的畫作。”
萬師傅在一旁給周子民介紹,李樂也沒閑著,而是在觀察那副畫。
這畫十有八九是假的,但是李樂看著這畫,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正如萬師傅所說,這畫的手法,和鄭板橋的手法如出一轍,作畫的習慣什么的,也是鄭板橋慣用。
包括這裱紙,應(yīng)該也是清朝左右的,只是,上面的畫紙,卻像是近代的產(chǎn)物。
所以,這應(yīng)該,是一件民國近代時期的仿品才是。
李樂仔細的觀摩著這幅畫,從畫一入手,他的心里,就總有些怪異的感覺。
突然,從這幅畫上,石頭下面的小溪流里,李樂突然看見了一道金光,正順著那小溪流歡快的游走著。
看見李樂伸手過來,那道金光竟然游動的更加歡快,朝著李樂手指移動的方向,不斷的涌動著。
他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之前沒有休息好,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幻覺。
可是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道金光還在。
他愣了一下,轉(zhuǎn)頭低聲問蘇青:“你看見這畫上有什么了嗎?”
蘇青也是愣了一下,以為李樂是問她古董的事情,道,“?。课覍哦涣私獍?。”
李樂搖了搖頭:“不是,這畫上有光。”
聞言,蘇青上下仔細的看了一下,道:“是不是油墨反光,你看錯了吧?”
這古畫上,哪有什么光?
可是在李樂的眼里,那道金光分明十分歡快。
難道說,這光,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
周圍三人,一點異樣都沒有。
李樂心中一動,總感覺那道金光在呼喚著他。
他伸手,才剛剛碰到那金光的時候,金光突然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突然順著他的指尖鉆了進來。
李樂大驚,猛然收回手,只覺得頭暈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異樣。
這一切,快的就像是一場幻覺一般。
只是,等到李樂再看向那副畫的時候,又變幻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只見那副畫金光閃閃,但是有畫的地方,卻是灰蒙蒙的,看起來好像是……這畫擋住了什么東西一般!
李樂皺了皺眉頭,又拿過畫,看了一遍,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這畫底下,竟然還有一層!
若不是借著這些金光的輔助,他還真的看不見。
顯然,這些濃郁的金光,就是從這畫底下的畫上傳出來的。
李樂心中一凜,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突然能看得見這金光。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蘇青,只見她的脖子上有一塊玉佛,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是一件清朝的老東西。
之前李樂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這玉佛現(xiàn)在在李樂的眼里,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一般。
只是這金光,遠遠沒有這幅畫上的濃烈。
難道說,他現(xiàn)在能看得見古董上的寶氣?
就連重生這種事情都在李樂的身上發(fā)生了,現(xiàn)在有這金光,對于他來說,就容易接受多了。
蘇青見李樂一直盯著她的胸前看,小臉頓時就紅了。
但是她又覺得,李樂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蘇青不自在的往一旁移動了一下,道:“李樂,你在看什么?”
李樂回神,道:“沒什么,你脖子上的玉佛是件好東西。”
這時,周子民突然問道:“小友,這幅畫,你怎么看?”
萬師傅和金大發(fā)的心,一瞬間就高高的提了起來。
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這就是一件近代的仿品罷了。
這人雖然年輕,但是是蘇青提名的大師,甚至還給蘇鎮(zhèn)化找到了唐伯虎的真跡……萬一他真的有本事,看出來了,那這單生意不就打水漂了嗎?
李樂本想說這是一件近代的仿品,但是想到畫底下還有一層,又有這么濃郁的金光,他便點了點頭,道:“嗯,不錯。”
一聽見李樂的話,金大發(fā)和萬師傅對視了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有幾分鄙夷。
看樣子也只是一個半吊子貨。
他就說,年紀這么輕,不是裝神弄鬼的,又是什么?
“呵呵,這位小兄弟,果然十分識貨。”萬師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有了李樂的承認,周子民自然是十分心動,他忙問道:“萬師傅,不知道這幅畫,你準備多少錢從老金手里收來?”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就不瞞著周教授你了,實不相瞞,我準備用一百五十萬收下來。”萬師傅笑瞇瞇的說道。
這話漏洞百出。
要真的是鄭板橋的真跡的話,怎么可能只用一百五十萬就能盤的下來?
就連周子民,也有幾分不信任。
“這價格,會不會低了點?”
之前鄭板橋的一副墨竹圖,拍出了四千萬的天價。
“哎,我這也是缺錢,最近也沒有什么大型拍賣會,加上這個裱紙上面,有些破損的地方,所以才會壓價這么狠出手,不然的話,我也心疼啊。”
一邊說著,金大發(fā)一邊露出了一副十分肉痛的表情來。
李樂神色淡淡。
這樣雙簧的騙局,在古董行當里,并不算少見,基本上都是利用愛寶人的心理,兩人配合刺激,讓愛寶人將假的古董買下。
這一般會有一個專門鑒定的人,這樣的組合,才是足以讓人信服的。
畢竟尋常不懂古董的愛寶人,在看見鑒定師都表明態(tài)度了,還能有什么懷疑?
到時候就算發(fā)現(xiàn)了這古董是假的,那也無傷大雅。
畢竟誰還沒個看走眼的時候呢?
“這……”周子民有些猶豫。
萬師傅見狀,便將那畫往懷里一收,道,“周教授,今日就對不住了,這幅畫,我也是很喜歡,老金之前就答應(yīng)將這畫賣給我了,以后我有什么好東西,肯定惦記著你,這幅畫,我就先帶走了。”
一邊說著,萬師傅就一邊抱著畫準備起身。
金大發(fā)見狀,忙道:“哎哎,萬師傅,你還沒付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