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阿sir看著我,各自掏出筆記本,示意我說說詳細(xì)情況,還說兇手已經(jīng)畏罪自殺,以至于留下很多謎團,希望我能把知道的情況盡可能多的說出來。
我實在不想再提及那件事,至今里面的詭異歷歷在目,我說當(dāng)時火化爐出現(xiàn)了故障,匆匆將這事應(yīng)付了過去。
我拎著寫有“善于觀察,洗冤昭雪”的錦旗回到化妝室,沈意歡看到我,瞬間愣在原地。
我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她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繼續(xù)忙著處理眼前的事務(wù)。
“楊魁,談過戀愛嗎?”沈意歡轉(zhuǎn)盼多情的看著我,隨手解開外套上的扣子。
“沒……啊。”我有點小慌,不知道沈意歡想要干嘛,難道是要上演櫻花國的愛情動作片嗎?
我將錦旗卷起來放到架子上,余光掃視著沈意歡,心中既惶恐又驚喜,沒想到在這么一個不見天日的化妝室,居然還有春色可賞。
“那你今天可要控制好自己,待會兒動手的時候輕點。”沈意歡脫掉最外面的防護衣,曼妙的身材完美呈現(xiàn)在我眼前。
動手的時候輕點,這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要吃我這個童子雞嗎?我可是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故意裝傻,其實早已口干舌燥,甚至有些按奈不住體內(nèi)的原始力量。
沈意歡撩撥一下長發(fā),隨即取下手腕上的頭繩,將長發(fā)扎在一起。
“待會你就知道了。”
我吞咽一口唾沫,這是讓我主動,還是她主動來招呼我?待會應(yīng)該會是一場大戰(zhàn)吧,我第一步該怎么辦?
“我們開始吧。”沈意歡催促道。
我感到體內(nèi)的血液正向下半身流動,燥熱、激動、惶恐漫卷全身。
“好的。”我唰一下脫掉外套,接著去解腰帶。
沈意歡大喊一聲:“你脫褲子干嘛?”
我有點想笑了,心想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裝什么傻,我這不是為了全力配合你嗎?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她也是女人,羞澀也是正常的。
我沒理會沈意歡,繼續(xù)自己的動作。
不曾想沈意歡怒了,抓起另一套比較厚的防護服,三兩下套在了身上,說:“行吧,你只要不嫌冷就行,想怎么脫就怎么脫吧,你把旁邊那位往生者推過來。”
我順著沈意歡所指方向,看到一具遺體靜靜躺在門后。
瞬間明白了沈意歡剛才的行為,她不過是想換一件比較厚的防護服,而是我想象中的為愛鼓掌。
“得嘞,我還是穿好衣服吧,剛才也只是想松松腰帶,沒別的意思。”
雖然我嘴上這么說,實際上心里很是失望,剛才的燥熱感頓時煙消云散。
我緩緩走向往生者的遺體,走到跟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以前的往生者即便裝在裹尸袋里,也是鼓鼓囊囊的,可眼前這位卻十分扁平,根本看不出里面是個人。
我?guī)е苫蟀淹哌z體推到操作區(qū),沈意歡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
看到她這樣,我更懵了,她不是老化妝師了嗎?怎么跟我一個新手似的,竟然還要緩一緩情緒,難道裹尸袋里的往生者是個硬茬,就連沈意歡都心生畏懼了。
我越想越多,心中生出幾分畏懼,默默站在裹尸袋旁看著。
呲啦……
沈意歡拉開了裹尸袋的拉鏈,隨即她的額頭緊縮成一團,微微搖晃著腦袋。
“怎么了?”我輕聲問,暫時不打算向前觀看,我想讓沈意歡告訴我看到的情景,這樣也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沈意歡一把將裹尸袋扒開,瞬間露出一團血肉模糊的尸體。
我甚至無法分辨出她的面容,她整個上半身已經(jīng)凹陷走形,生前應(yīng)該受到了劇烈的撞擊,不然尸體不會被摧殘成這般模樣。
我猜測道:“是車禍?還是房屋坍塌?”
沈意歡搖搖頭:“都不是。”
“那是什么?”
“跳樓。”
“什么?”我打了一個寒顫,我聽說過跳樓的下場會非常慘,但沒想到這么慘。
我忍著惡心,向前一步,仔細(xì)觀察尸體的穿著打扮,那是一件淡藍(lán)色的胸衣,被血液染紅了大半邊,但上面的花紋仍然細(xì)膩,好像盛開的紅玫瑰。
胸衣外面是黑色的西裝外套,版型走線都十分講究,應(yīng)該是知名品牌。
總之,從尸體的外部特征推斷,她應(yīng)該是一名女性,并且很年輕,因為我看到她手上戴著一枚時尚的戒指,當(dāng)時我在劇組工作時,見過與它類似的,可以說深受年輕女孩的喜歡。
“楊魁,給往生者脫衣凈身。”沈意歡沖我發(fā)號命令。
這一回我有點猶豫,首先我從未見過墜樓而亡的人,其次我沒接觸過年輕女性的身體,當(dāng)然年老的也沒接觸過。
沈意歡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似乎看穿我了的猶豫,喊道:“知道剛才為什么讓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動手,行啦,你來負(fù)責(zé)往生者的上半身吧,下半身交給我清理。”
我一聽這么說,不假思索地回應(yīng)道:“不用了,還是我負(fù)責(zé)下半身的清理吧。”
沈意歡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我將裹尸袋的拉鏈全部打開,露出女人扭曲的雙腿,看樣子應(yīng)該是摔骨折了,可即便如此,依然難掩腿部的美感。
我一步步褪去女人的衣物,最終赤誠相見,剛瞅了一眼,感到耳朵有些發(fā)熱。
沈意歡瞥了一眼,催促道:“動作要快,不然該出現(xiàn)尸僵了。”
我點點頭,手拿紗布給女人做清潔,她的肌膚很順滑,不夸張的講,有點像剛剝皮的雞蛋。
想必生前應(yīng)該很注重保養(yǎng),至少不是風(fēng)餐露宿干體活的婦女。
幾分鐘后,我已經(jīng)將女人身上的血跡清除,剩下的就是為她修整變形的軀體,好在我將沈意歡給的教材讀了一遍,不然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手握針線為破裂的軀體縫合,我采用了細(xì)縫合方式,也就是醫(yī)院外科大夫給病人用的縫合術(shù)。
雖然它比較耗費時間,但好處是看上去很美觀,我是想給往生者挽回更多的美感,哪怕她自己并不知道。
正當(dāng)我全神貫注縫合的時候,忽然,尸體的腿部動了一下,我愣住了,不敢再動作。
“你怎么啦?”沈意歡問。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剛剛是不是晃動遺體了?她的腿動了一下。”
沈意歡的目光在我和女人尸體間游移,愣了幾秒鐘,輕聲說:“哦,那我輕點。”
聽到沈意歡這么說,我覺得踏實很多,至少不是想象中的詐尸。
我繼續(xù)埋頭縫合傷口:“這位往生者年齡不大吧。”
沈意歡應(yīng)聲道:“是的,二十五歲。”
我感嘆道:“可惜呀,這么年輕怎么就想不開,還是選擇跳樓兇殘的方式。”
沈意歡將血淋淋的紗布丟進(jìn)垃圾桶,隨手取來幾把鉗子,說:“所以說嘛,生命是很脆弱的,活在當(dāng)下,珍惜當(dāng)下才是王道。”
我很是贊同沈意歡的觀點,于是輕輕點頭,待我剪斷與傷口的縫合線后,沈意歡遞給我一把開口鉗。
沈意歡解釋道:“這位往生者在墜樓過程中,是腦袋先著的地,所以發(fā)生了嚴(yán)重變形,你用鉗子她的頭骨撐開,我要往里面填充其他物體。”
“好……的。”我看著那一團肉餅,腸胃暗暗翻涌。
“我們要盡最大的努力,為往生者恢復(fù)到原來的容貌。”沈意歡壓低聲音說,“只有這樣,她心中的怨氣才會消減,懂我話的意思吧。”
我用力點頭,接著沈意歡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往生者生前的照片,就參照這個來,你熟悉一下。”
啪嘰……
我手中的鉗子掉在了地上,盯著往生者照片,身體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