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腦有些混亂,萬分糾結(jié)地走出酒店,才發(fā)現(xiàn)我的電三輪不知被誰推到了,整個側(cè)翻在馬路牙子上。
保安崗里,幾名保安正一臉嬉笑地望著我。
我默不作聲,悶著頭走到翻到的車子旁,用力把車子往上抬。
只是可惜我用盡全力,都只能將車棚抬起一點,正憋的快喘不上氣的時候,身旁忽然伸出一雙手,我們喉嚨翻滾著低啞的沉喝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將車子回正過來。
我看了眼身旁,是趕回來的大成。
他和我不一樣,是正經(jīng)IT行業(yè)的人才,穿著自然也得體面一些,可是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折騰,他的襯衫上都蹭上了灰,臉上也是一副疲憊之色。
我心里難受,不知道該道歉還是該道謝,喉嚨梗著說不出話。
大成遞過來一根煙,我猶豫了一下,就接過來,我們蹲在路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誰都沒有說話。
其實我早就把煙戒了,只是為了省下這筆煙錢給老婆孩子用,現(xiàn)在想想真可笑。
“大成,你真的看見我老婆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進的酒店?”
我呼出一口煙霧,低聲問道。
大成立馬急聲道:“莊子,我當時的確是看見了,她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地進了酒店……”
說著,大成忽然臉色一變,有些猶豫起來,“不過,莊子,當時,也許是人太多了,我看錯了也說不定,嫂子也許只是去酒店見一個朋友呢!”
聽到這話,我心里頭更加混亂了。
妻子如果是去酒店見客戶,為什么會摟抱在一起。
但是現(xiàn)在連大成也不是非常確定,那我怎么能斷定妻子就是背叛了我呢?
畢竟我和妻子相濡以沫多年,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可愛的女兒,我相信我們還是有感情基礎(chǔ)的。
如果我真的因此誤會了妻子,跟她大鬧一場,也許真的會造成什么無法挽回的后果也說不定。
所以,在親眼見到妻子出軌之前,就算是為了查清真相,我也必須暫時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這么想著,沒過多久,我和大成就把一整盒煙都抽掉了,妻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跳動的女人頭像,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接了起來。
“老公?你干嘛呢?怎么還沒到家?”
……
“你人呢?說話呀!”
妻子見我遲遲不回答,聲音有些不滿起來。
我平復了下心情,才沉聲道:“沒什么,就是路上有點堵,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就回去。”
掛掉電話,我扔掉抽到一半的煙頭,說道:“大成,這回你得幫我!”
我平時很少求人,甚至在破產(chǎn)的時候都沒有借過朋友一分錢,可是現(xiàn)在,我張口了。
大成有些緊張:“莊子,你……”
他的神色不太自然,顯然是擔心我被憤怒沖昏頭腦,去做什么傻事。
我苦笑一聲:“你放心,我不會沖動,我只是想弄清楚,老婆到底有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如果沒有最好,有的話,我就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這……”
大成猶豫了一瞬,但是看到我眼神里的堅定后,還是沉聲答應(yīng)下來:“行,莊子,你想干什么,盡管說!”
……
回家的路上,我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搜集證據(jù)。
第一步,我必須繼續(xù)裝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xù)跟妻子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做一個不動聲色的演員。
只有在不驚動妻子的情況下,我才更容易掌握到她的動向,以便于根據(jù)實際情況做出應(yīng)對。
到了家門口,我深吸一口氣,仿佛進入戰(zhàn)場一般的進入這間熟悉的公寓。
趙玉萱看見我回來了,一臉埋怨道:“怎么回來這么晚?”
她已經(jīng)換上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裙,兩條雪白纖長的大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如果放在往常我肯定會有反應(yīng),可是現(xiàn)在,我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妻子到底去酒店干什么,為什么要騙我?
這團疑云始終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備受煎熬
“路上遇到點事情,耽誤了時間。”
我快速地說完,就換上鞋往屋里走去。
妻子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跟著我一路進到屋里,奇怪道:“你這是怎么了?難得回來一次這么早,還不快去做飯!”
我轉(zhuǎn)身,看到妻子對我頤指氣使的樣子,心頭隱隱涌上一層怒火。
好啊,難道早回來一次就知道使喚我,如果放在過去,我可能會覺得很正常,可是現(xiàn)在,在弄清楚妻子去酒店的真相以前,我不可能對妻子毫無芥蒂。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道歡快的聲音:“爸爸,你回來啦!”
女兒許是聽見動靜,開心地跑了過來。
我心里一軟,一把將他抱在懷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囡囡,想爸爸沒有?”
我每天早出晚歸,對女兒也照顧甚少,如果說愧疚,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女兒。
女兒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神情,咯咯笑道:“當然想了,我都想死你了!”
他抱住我的臉吧唧親了一口,我的心都快融化了。
我摸摸他的頭發(fā),笑著說:“好女兒,餓不餓,爸爸給你做飯吃!”
女兒很開心,歡呼一聲,大喊大叫著:“耶,太好了,今天不用吃外賣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酸,我知道妻子好吃懶做,可是每天給囡囡點外賣吃肯定對孩子的身體不好,我有些生氣地瞪了妻子一眼,可她卻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沒事人似的坐到沙發(fā)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對了,這個月生活費你該給我了,你每天跑快遞跑那么晚,怎么一個月才那么點錢?”
妻子嘴上嫌棄地說著,我心里的恨意又陡然升騰起來,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一雙手克制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