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鳴和警察一同看了監(jiān)控視頻,然后對季禮和吉春芳說道,“首先我當(dāng)事人去找你,是準(zhǔn)備和平談判的。你們不僅言語侮辱,且在我當(dāng)事人未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將視頻進行直播,這已經(jīng)對我當(dāng)事人的名譽和肖像都產(chǎn)生了侵害。且在打斗的過程中,我的當(dāng)事人明顯是出于自衛(wèi),而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警察同志,鑒于我的當(dāng)事人在C城的聲望,我們的意思是私了。畢竟雙方都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但我們保留對那二位上訴的權(quán)利。”
警察也覺得這事其實是一件小事,如果雙方都同意和解,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他看了看季禮和吉春芳,道,“這邊表明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你們倆什么想法?”
季禮坐在那里,臉色很難看,拍著腿說道,“我要弄死他們,弄死他們。”
警察立刻嚴(yán)厲說道,“季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
季禮氣的哼哼,卻也不敢說什么話。
吉春芳雖然潑辣,可畢竟到了警局,人就老實了很多。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眼下這個情形,她要是追究,也落不到好。想了一下,她說道,“和解就和解。不過我們家那些打碎的東西他總得賠吧?”
褚鳴說道,“這個你事后可以列個清單給我,我詢問我當(dāng)事人的意思。”
季禮嚷嚷,“當(dāng)然要賠。我那套茶具好幾十萬呢。”就差說是許念送給他的了。
警察看過去,季禮立刻閉了嘴,氣焰全滅。
褚鳴喊了許瑞凌和許念過來,雙方都簽了字,然后交了點罰款,又被警察簡單教育了幾句,然后一同出了警局。
褚鳴對許念說道,“許小姐還是先帶許先生去醫(yī)院看一下,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因為要帶許瑞凌去醫(yī)院,許念也沒和褚鳴多聊,道了謝,就和錢唐一起上了車去醫(yī)院了。
吉春芳和一個警察扶著季禮走了出來。褚鳴上前兩步,說道,“吉女士,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你找我做什么?”因為褚鳴是她的對立面,吉春芳一出警局,就原形畢露。
“自然是和你說一些對你有利的話,耽誤不了你幾分鐘,卻對你影響重大。”
季禮馬上吼道,“春芳,別信他的,這種律師說不出什么好話來。我們回家,現(xiàn)在就回家。”
吉春芳斟酌了一下,對旁邊的警察說道,“把他扶著在旁邊坐一會兒,我馬上就過來。”
季禮還有阻止,無奈一激動,下身就疼得很厲害。
吉春芳跟著褚鳴到了一邊,褚鳴從手邊的包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吉春芳。
“這是什么?”吉春芳一邊去接,一邊狐疑的看褚鳴。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吉春芳打開信封一看,里面基本都是季禮和別的女人的照片,尺度之大,遠遠超過了他和許念的那些。
“你這什么意思?”吉春芳雖然還是很防備的問褚鳴,但明顯眼中已經(jīng)有了怨恨。
女人是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鬼混的,尤其是鬼混的對象還不止一個兩個。
褚鳴推了推邊框眼鏡,緩緩說道,“你和你先生的感情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有這些證據(jù)在手上,你和他的離婚官司勝算會很大。”
“這事不需要你管。”
褚鳴抿唇輕笑一聲,說道,“我當(dāng)然對這種離婚官司沒有絲毫興趣。我只是要對我現(xiàn)在的案子負責(zé)而已。”
吉春芳看了看手上的照片,逐漸開始認(rèn)真聽褚鳴說的話。
“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是想讓我做點什么?”
褚鳴說道,“站在我當(dāng)事人的角度,我們并不想把事情鬧大。按照之前談好的,只要你交出手機,保證沒有備份照片,然后再開記者招待會表明對我當(dāng)事人言語上的羞辱都是個誤會,且當(dāng)眾道歉。你將會得到你想要的。”
吉春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指著褚鳴驚呼道,“你是霍……”
褚鳴打斷她的話,說道,“所以你該知道,如果不接受我的建議,代表著你要和誰作對。這后果是什么,希望吉女士可以考慮清楚。”
褚鳴一邊說,一邊整理了一下公文包,說道,“我們能給的時間并不多,還請你盡快做出決定。就這樣,我們下次見。”
“等等……”吉春芳跑出去兩步將褚鳴攔住,“我,我可以按照你們說的做。但是,你們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吉女士說說看。”
“我要你幫我打這個離婚官司。我要讓季禮凈身出戶。我知道你是業(yè)界頂尖的律師,你一定能辦到。”
吉春芳其實并不傻,那些照片,她其實能看出來一點漏洞,尤其是和許念接觸過幾回,她更堅信,那更像是季禮他為了得到許念而用了些陰險的手段。只是當(dāng)時季禮受傷,又苦苦哀求。她又覺得自己如果當(dāng)時提出離婚,或許沒法拿到她想得到的那一份。想著如果不離,或許這季禮還能回心轉(zhuǎn)意。
照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知道有多少事瞞著自己。吉春芳不是個蠢女人,審時度勢,做出了對她最有利的決定。
褚鳴偏頭一笑,說道,“不好意思,這種官司我不會接。”
吉春芳要說話時,又聽褚鳴說道,“不過我的事務(wù)所里面有幾個律師特別擅長這類官司,我可以把你的案子交給他們其中一個。”
吉春芳立刻欣喜,“那,那就這么說好了。準(zhǔn)備讓我什么時候開記者招待會?”
“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
“我沒問題。”
“那好,那你等我的通知就好。”
“好。”
季禮看著褚鳴離開,又看著吉春芳朝他走過來,內(nèi)心越發(fā)的不安起來。
他因為命根子受了重傷,所以和吉春芳賣了慘,還騙她說是許念勾引他,又傷害了他。吉春芳對他還有一點點舊情,就對許念懷恨在心。原本只是讓吉春芳幫他出口惡氣,不讓那個女人好過,沒想到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
他實在是沒搞明白,到底誰在幫許念的忙,且還請動了C城最有名的律師。
“春芳,那個律師和你說什么了?你一句也不要信。許念把我害成這樣子,我們一定不能妥協(xié)。就算打官司,我們也不一定輸?shù)摹?rdquo;
吉春芳握緊了手中的照片,然后一股腦砸在了季禮的臉上,吼道,“季禮,我要感謝那位許小姐。如果你的命根子真是她刺傷的,我一定會好好感謝她一下的。我看你沒了命根子,以后還怎么和別的女人上床!季禮,你這個挨千刀的,咱們法庭上見吧,我要和你離婚!”
唾沫星子噴了季禮一臉。
吉春芳說完,扭頭快步離開了。
季禮看了看灑落在地上的照片,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又跺了一下腳。結(jié)果扯動命根子,疼得他眼淚都掉下來了。
“臥槽,他媽的到底是誰和老子過不去?是誰!”
——
醫(yī)生給許瑞凌做了檢查,也消了毒,處理好了傷口,確定沒有感染。
許念走在前頭,許瑞凌走在后頭。
看許瑞凌龜速前進,許念無奈轉(zhuǎn)身,“爸,你這樣,我們明年才能到家。”
許瑞凌抬眼看了看許念,說道,“我這臉上這么明顯,回去你王阿姨一定會誤會的。她這個人想象力豐富的很,一定會扯出一個什么狐貍精之類的。”
許念撇嘴,“她不就是個狐貍精么?活活把你給勾引了。”
“許念!”許瑞凌嚴(yán)肅喊她。
許念一笑,“我不說了。”
走到許瑞凌身邊,挽了他的胳膊說道,“很多人都看到那個直播視頻了,公司那么多人,我不信沒人給王阿姨打電話說。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回去實話實說就可以。王阿姨一定覺得你又英勇,又有紳士風(fēng)度。”
“是吧?當(dāng)年你媽就是這么被我迷住的。”
“我以為你快把我媽給忘了呢。”
許瑞凌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許念笑了一下,說道,“快走吧。”
回到家,王佳穎看了許瑞凌的臉一陣心疼,又不時瞪一眼許念,說兩句這些都是因為許念惹下的麻煩。
許念也無所謂,準(zhǔn)備上樓的時候,被許陽給堵住了。
許陽操著手,靠在樓梯口的墻上,“許念,你挺有本事的啊。知不知道今天霍大少親自上門了?”
許念抬著眼看他,“這算不了什么,我覺得你把霍音撩到手才是本事。”
赤裸裸的挑釁,許陽立刻站直了身體說道,“你等著,我一定把她弄到手。”
“那祝你馬到成功。”
許念上樓的時候,聽到樓下王佳穎在說,“這是人家霍大少送你的禮物,古巴的雪茄呢,出手真是大方。你說他和許念是不是……”
許念無奈搖頭,這王佳穎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
不過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機,扶著樓梯扶手往下問道,“王阿姨,他有沒有交給你一只手機?”
王佳穎正給許瑞凌吹枕邊風(fēng),聽許念這么一喊,沒好氣的回道,“沒有,哪來的什么手機?”
許念皺眉,他今天來,難道不是給她送手機的嗎?
想著打電話問他一下,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那11個數(shù)字是什么。
算了,好在房間里還有一只備用手機。
剛回屋,許念打開抽屜,把那只手機取了出來。
手機一直是處于充滿電的狀態(tài),為的就是防止另一只手機突然丟失之類的情況出現(xiàn)。
許念剛打開手機,就來了一個電話,嚇得她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她抓穩(wěn)了手機,看了看那串號碼,陌生。
“喂,你好。”
“來一趟會館。”
“霍燃?”
“不然呢?”
“你怎么會有我這個手機的號碼?”
“從你的秘書那里拿到的,雖然麻煩了一點。”
“額……”
“你準(zhǔn)備和我在電話里談完有關(guān)季禮的事情?”
許念立刻說道,“我這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