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雙雙的話,走到那面八卦鏡面前,仔細端詳,除了能感覺到微弱的法力之外,并沒有什么其他特別之處。
楚楚懟了懟我的胳膊:“既然是個鬼見怕的東西,不如就先收著,說不定以后還能有什么用處呢!”
我還在猶豫,雖然鬼樓廢棄,但里面的東西也不能隨意觸碰,萬一是封印某個厲鬼的法器,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楚楚一遍一遍的催促著我,這八卦鏡或許正的想她所說,能夠派上用處,我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將八卦鏡擦拭干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雙雙徹底離去,屋子里也恢復了冷清,很快就被無邊無盡的黑夜所替代,一天的驚嚇,我和楚楚已經精疲力盡,房間外面有傳開了男人和女人的議論聲,我們依舊保持沉默。
“小道士,我先睡了,你看著點哈。”還沒等我回話,就見楚楚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不過她的心還真是大,遇到鬼后還能睡得這般的安穩(wěn),我心里不禁佩服楚楚的膽子。
隨后,我蜷縮在沙發(fā)上,看著因時間長而脫了墻皮的天花板,今天的事情歷歷在目,我在思索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里,我仿佛掉進了一個深淵,深不見底,一片黑暗,但很快一束光將我從黑暗之中拽了出來,那光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心。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來到了一棵大樹底下,周圍依舊是黑暗的,但大樹周圍的景象卻清楚可見。
樹下有一秋千,我緩緩走過去,女人也轉過身來,那雙清明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是她……
我盯著她的臉,發(fā)自內心的笑了一聲,自從把她的棺槨留在山洞以后,我就一直把她記在心里,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她。
一身紅衣配著她雪白的皮膚,沒有厲鬼的兇殘,反倒是多了些許的妖艷。
“又見面了。”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她很自然的向我打招呼。
我只是呆愣的點了點頭,她坐在秋千上,微微用力,慢慢地搖了起來。
我走到她身邊,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時間也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打破了這瞬間的寧靜。
“皎月。”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銀鈴一般悅耳。
“原來你叫皎月,這名字真好。”回想當初剛剛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坐在一旁,時不時地瞄她一眼,心里不停的感嘆:“這要是活著,那該多好啊!”
長出了一口氣后,我低聲問道:“以后還能來我夢里嗎?”
“能啊。”皎月只是淡淡的回復了一句,她看向遠處,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她轉過頭,微微一笑:“你該走了,要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還不明白她的意思,意識卻漸漸模糊了,我伸手想去觸碰她,但她已經消失了,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亮了。
楚楚也已經醒了,她將買好了的早餐遞給我了一份,我吃著熱騰騰的包子,不再想皎月的事情。
到了中午,我和楚楚繼續(xù)上街找母親,我們一路上東看看西看看,擺明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雖然楚楚來過城里,隔得時間卻很長了,因此我們也飽受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路過一家珠寶行時,我停下了腳步,越看越感覺這珠寶行似乎有些邪門,楚楚見我停下便詢問道:“怎么了?”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里濃重的陰氣,不出意外是被人下了詛咒,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道士,沒有太大的能力,便搖了搖頭,拉著楚楚準備離開。
這家店的經理楊曉天見我穿著道士的衣服,舉手投足之間有透露著正氣,連忙追了出來,握住我的手一臉討好的說道:“這位小道士先別急著走,進店看看吧?”
我自然知道他的來意,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進去了,楚楚疑惑,但也沒過問,跟著我一同走了進去。
珠寶行的生意冷清,但就店內的裝修來講,這里之前應該也是生意興隆的。
楊曉天熱情的讓我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我上下打量著這間屋內的景象,發(fā)現房頂有貼過驅鬼符的痕跡,我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面色變得沉重。
“這位小道士想必看出了店內的異常吧。”楊曉天嘆了口氣,面容惆悵。
我點了點頭,但楚楚卻是一頭霧水,畢竟她不過是個普通人。
“店內之前可是出過什么事情?”我見他面色不好,我克制住自己心里的害怕,強裝鎮(zhèn)靜的詢問道。
楊曉天嘆了口氣,原本四十多的人卻像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這店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了,之前生意紅火的時候,不少人都來這定制珠寶,直到有個女人來應聘導購。”
說到這里,楊曉天變得十分懊惱:“她叫朱鈺,自打她來,店內就變得冷清,一直到那天她突然猝死在珠寶行,打那以后怪事頻發(fā),嚇走了不少客人。”
猝死?生意冷清,自然不會有太多的工作,而且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突然猝死呢?
“你是道士一定有辦法幫我降服鬼魂,求求你幫幫我吧。”楊曉天央求我在此幫他降服冤魂。
見我久久沒有反應,便打算跪在地上,磕頭,我及時扶住了他。
楚楚盯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做決定,降服鬼魂不是一件小事,況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若是貿然答應,想必會惹禍上身。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降服這鬼,我對自己不抱有信心,更何況我不能白白幫他。
“報酬的話,我愿意出五萬,只要你肯幫我,錢不是問題。”楊曉天看出了我的心思,提出豐厚的報酬。
這五萬在其他人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于我這種口袋已經空了的孤兒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想到這里,我也就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楊曉天連忙向我道謝,并且表示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跟他說,我點了點頭,在他的帶領下大致的將珠寶行內的布局看了一番。
留下一張驅鬼符后,我向楊曉天道:“我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再來,晚上很可能有一場惡戰(zhàn),你就不必親自前來,所以還希望你能留把鑰匙給我。”
楊曉天給了我一把鑰匙,連著說了好幾個“好”字,目送我和和楚楚離開了。
在路上,楚楚一直沉默不語,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
“為什么要答應他?”楚楚忽然停了下來,質問我。
我愣了,知道她再說珠寶行的事情,雖然我很害怕,但都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這珠寶行發(fā)生了什么。”面對楚楚的質問,我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冷靜。
“你不是還要尋找你母親的下落嗎?”她問道,言外之意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我一時間回答不上來,當時腦海里只有答應這一想法。
“你知不知道稍有差池,是會要了你的命的!”楚楚雙眼通紅,語氣充滿了責備。
她說的我都知道,但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成長的,我不想惹怒她,便低著頭,默不作聲。
她見我沒了反應,便頭也不回的回了鬼樓。
我沒跟在她后面,我知道現在跟過去,只會讓她更加的生氣,索性我便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