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輕哼一聲,朝李正虎看了一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多了,這么黑的情況,你叫上人帶著手電筒和警犬地毯式的搜查也未必能夠找得到,明天只能是去附近樹林或者公園這種地方找找看了,不過那條街的垃圾桶,你們找的結(jié)果怎么樣?”
李正虎搖了搖頭,眉頭緊鎖:“除了你面前的這些,什么有用的重要東西都沒找到,我們倒是因為翻垃圾桶惹了一身的惡心,那幾個民警回去的時候還抱怨著呢,那洗手洗的快要禿嚕皮了!”
陸銳遠一臉嫌棄的說:“我還吐了半天呢,經(jīng)歷了今天的事情,我這好幾天都不想吃任何東西了!”
李正虎白了陸銳遠一眼,輕輕“切”了一聲:“得了吧,你遇到好吃的,比誰吃的不歡?就你這德性的家伙,就該讓你一個人搞這個案子,省得你這么嬌氣!”
要知道李正虎最受不了的就是陸銳遠這個家伙的矯情勁兒,所以經(jīng)常懟他,他不明白當初要是覺得見到那種東西惡心的話為啥當刑警,不過大伙兒心里跟明鏡似的,如果沒法克服心理上的恐懼早晚會被調(diào)出隊的,也算是為他好,所以看到李正虎懟他也就不幫著陸銳遠說話了。
這些都在秦鋒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沒有有些頭疼,和往常一樣的平靜:“我問過這條街上的負責的轄區(qū)民警,他們說這里的垃圾是集中在一起處理的,通常在五天左右才會處理一次。”
陸銳遠表情轉(zhuǎn)變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那明天我會和陳隊說一聲,如果能夠出動所有的警力的話,應該是可以找到些什么東西來的,哪怕不能找到什么證據(jù),要是能夠找出尸體剩余的部分,也算是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了吧。”
“我去查監(jiān)控錄像!”李正虎說。
死者的調(diào)查在第二天的時候結(jié)果迅速被刑警和幾個轄區(qū)民警找到,秦鋒一刻也不敢耽誤,出了家門以后只是在街邊吃了個煎餅果子就火速往公安局趕。
陳宏毅把死者的檔案身份信息遞給了秦鋒:“和你想的一樣,這個小姑娘只有小學文化,叫曹阿美,十七歲,身高一米六,老家離這里很遠,是寧龍縣那邊的,眾所周知那是個窮縣,這日子過得也夠不容易的。”
秦鋒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生前的照片,樣子確實算不上好看,五官只能說是相貌平平,但皮膚白皙,如果兇手起了歹念的情況可能性很大。
“那她干過什么工作?”
“那干過的工作太多了,足療店、按摩、打掃衛(wèi)生,反正就是有啥干啥唄,去走訪調(diào)查的時候,這幾個老板說這小姑娘干活確實麻利,印象都不錯。”
“那她最后一次干過的工作是什么?”
“好像是在飯店當服務員,”陳宏毅遞給秦鋒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后,又說,“對了她談了個小男朋友,也是在飯店打工的,干的是廚師,而且還是他的老鄉(xiāng),我剛讓小李和小陸帶著人去找了,咱們要不現(xiàn)在過去看看?”
秦鋒從嘴里吐出一口煙霧,放下手里的檔案,一雙冷眸看了一眼門外,說了一聲:“走,我們查人!”
這次徹底有了些眉目來,秦鋒心里一陣激動,曹阿美的這個小男友幾乎滿足了所有的犯罪條件,能夠這么熟練地把每一塊尸塊切成合適的大小,這確實是不容易,只有有剁肉經(jīng)驗的廚師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小情侶發(fā)生矛盾沖突實在正常,也有可能是小情侶鬧別扭導致的誤殺。
“屈氏湯面達人,你確定是這里嗎?”秦鋒抬頭看了一眼商鋪上面的招牌問道。
“肯定不會出錯,就這家店了,咱們?nèi)兄挥腥?,這是距離咱們最近的,不會出錯的。”
陳宏毅走在前面,秦鋒跟在后面,還沒等他們兩個人進門,就聽到了李正虎的審問時的聲音,或許是因為李正虎情緒太過于激動,還有幾聲拍桌子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面對我們你還在說謊,我再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曹阿美的事情!”
大約是曹阿美小男友在說話,聽到他努力為自己辯解道:“不是,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阿美的事情。”
“少廢話,拉他進局子里,就算不說也能找出證據(jù)來!”
“我要不是干這一行的,大嘴巴子抽你信不信!”
好巧不巧的,兩個人還沒進去看個具體情況,李正虎和陸銳遠這邊就已經(jīng)要把人給扣下了,李正虎左手戴著手銬,另一邊拷在了曹阿美那個男朋友的手腕上。
這個曹阿美的男朋友染了一頭橘黃色的頭發(fā),膚色偏黑,體型偏瘦,大于不超過二十歲,腳上穿的鞋已經(jīng)開了膠,而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發(fā)黑,秦鋒走過去能聞到一股油膩子味兒,有些同情來這里吃飯的客人,也有些同情曹阿美怎么跟了這么一個家伙,只是看他這一身穿著打扮他顯然沒有什么錢。
這種人不說像街溜子,也算是“精神小伙”的樣子了,曹阿美對男朋友的要求放的可真低。
“怎么回事?”秦鋒向一旁的陸銳遠問道情況。
陸銳遠可比李正虎這個“火炮筒”脾氣好得多,而且李正虎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秦鋒當然不好去招惹他。
陸銳遠聽后咬了咬后槽牙,嘆出了一口氣來說:“你們快別提了,我們兩個人問了快一個小時,這小子啥也不肯說,還裝傻充愣的氣著我們兩個,一副街頭小混混的模樣,十分的不耐煩,所以我和正虎也是沒辦法,只能把人帶到局子里了。”
“那你看著他像不像兇手?”秦鋒突然開口朝他問道。
陸銳遠愣了愣,他沒想到秦鋒會問自己,他回答道:“確實像,但他真能干得出那么殘忍的事嗎?那這心里素質(zhì)也太強大了,我見了都要吐個半天,他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一塊一塊的,切得那么均勻。”
“確實,但種種跡象卻都在表明他很有可能是兇手,但他還算年輕,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質(zhì)疑的。”
雖然上一次的案子讓他十分的難忘,但這次的情況根本就不一樣,陸銳遠心理還是有些發(fā)毛,這么年輕的小伙也會做出那樣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但無論是不是,都和曹阿美有著密切的關聯(lián),必須要把他帶回去。
果然還是年輕,見了棺材才落了淚,在押著他上景車的時候,曹阿美的小男友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
但按理說,再硬的毛也瞬間軟了下來,可這位仿佛是啞巴了似的,還是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整個饅頭,就算是進了公安局也是問什么都不肯說。
見無可奈何,秦鋒倒是想了個辦法,先餓他幾個小時再說,這是對付不說話的犯人最有效的辦法,但是現(xiàn)在也確實沒有一些確鑿證據(jù)說明,這個家伙就是殺害了曹阿美的兇手,但是他卻是一個重要線索,是曹阿美在這個城市里唯一一個有過密切接觸的人,所以如果能夠撬開這小子的嘴,剩下的事情當然什么都好說了。
陸銳遠拿著記錄筆供的本說:“他叫黃貴龍,今年十七,和曹阿美是同鄉(xiāng),在一塊干過活兒的人說他脾氣古怪,但對曹阿美卻很好,但曹阿美在一個星期前就提出了辭職,老板在付清了工資后,就再沒見過她。”
“那你們有沒有問出來,黃貴龍的住處在什么地方?”陳宏毅問。
“沒有,但可以肯定百分之百是租的房,”陸銳遠說,“這小子不肯說,幾個工友也沒去過他家里,所以也沒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正虎去查了,估計很快就能查出來!”
“如果他們兩個人是同居的話,那么我倒覺得有可能是這小子干的了,或許是兩個小情侶鬧別扭,誤殺后然后分尸嗎?”秦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