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好,我知道了,馬上趕到!”陳宏毅掛斷電話,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看來慶功宴肯定是沒戲了。”
秦鋒緊問道:“怎么,又有案子了?”
陳宏毅無奈的點點頭,說:“沒辦法,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在廣奇南大街的垃圾桶,有人在垃圾桶的一個紅色塑料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而且還是剛剛死了不久。”
“我……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啊,我才剛來沒幾天,兩次都是這種事件,這幾天和尸體打交道,我都吐了好幾次了!”陸銳遠皺著眉頭埋怨道。
陳宏毅上了車,笑道:“那就算你倒霉唄,不過你看李正虎,人家可沒你這么矯情。”
“他來了多久,我才來了多久,而且一開始就讓我接觸這種案子,這膽汁都差點吐出來了好嗎?”陸銳遠有些不滿的說。
等到達了案發(fā)現(xiàn)場,一樣也是圍了不少的人,紅色塑料袋扔在垃圾箱里,被陳宏毅從垃圾箱里提了出來,。
秦鋒打開車門,打量了一下周圍,由于現(xiàn)在是下午接孩子放學和下班的時間,這條街人流密集,是許多地方的必經之路,恐怕不太好查。
雖然塑料袋,并沒有難聞和極其惡心的氣味,陸銳遠離近了看了一眼后,胃也在翻江倒海,豈止是惡心能夠形容,他立即跑去了路邊,扶著樹低著頭把胃里吃下去的東西一股腦全吐了出來。
“這么多人看著呢,你一個刑警看了尸體吐得死去活來的像個‘孕婦’一樣,丟不丟人?”
那人說完,朝陸銳遠遞了個紙巾。
陸銳遠抬起頭,看那人原來是李正虎,擦了擦嘴有些驚訝的問:“你怎么來了,你不是開著車把謝兆飛押回去了嗎?”
“你怕是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神速,就形容哥這樣的人,而且殺人現(xiàn)場就準你能來?”李正虎帶著嘲笑的語氣說,“我要是不來,怎么能看見你吐成這樣,就你這樣還當刑警?”
陸銳遠朝李正虎翻了個白眼,說:“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孕婦’,你全家都‘孕婦’!”
李正虎露出虎牙笑了笑,攤了攤手。
其實他們兩個進隊的時間差不多,李正虎還要稍早個半年的時間,但和陸銳遠不同的是,李正虎雖然年輕一些,但是卻多次出席過重大案件,所以比陸銳遠還要老練一些,因為他們年紀差不多,性格相投,很快就從同事成了朋友。
才不到三天的時間,就連續(xù)兩次出席這種大案件,陸銳遠還是第一次,這心里當然有些接受不了。
沒辦法,畢竟是這個職業(yè),陸銳遠強忍著心里的嘔吐感,還是走了過去,不過還是好在,這次已經吐的很干凈了,早飯和午飯一塊都吐了出來,應該不會因為聞到尸體的血腥味再吐了,但陸銳遠看到的這一幕,就整整一個星期都不會想吃肉了。
“你小子行不行?”李正虎笑道。
“不行也得行,不然老子白拿這工資了!”陸銳遠不服輸?shù)暮鸬馈?/p>
“尸體應該在浴缸或者大盆里浸泡過清洗過,否則不會有這么少量而且顏色淺淡的血,”蘇宇仔細觀察著說,“看著脹發(fā)的情況,應該是浸泡了五個小時還多,但絕對不超過七個小時。”
“但兇手為什么要還浸泡要清洗一下,這活兒干的夠細致的,我推測應該是在拋尸的途中怕沾到血,或者血漏出來滴到地上使人懷疑,所以才這么做的!”秦鋒說道。
陳宏毅點了點頭說:“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走過來,然后把兩大袋子扔在垃圾桶?那這個兇手還真是心大。”
這樣人流密集的大街上,即便是晚上也會有很多人出來的,兇手敢這樣大張旗鼓的丟在這里,那么一層塑料袋其實如果再燈光比較充足的情況下完全有可能看出里面是什么東西來,看來這兇手是找了一個沒什么人的時間,把東西丟到這里的,否則就算是這樣,也絕對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秦鋒又說:“或許兇手沒那么傻,如果有車的話,他完全有條件開車過來,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老陳的想法,因為晚上月黑風高,這一帶路燈不是很亮的情況下,不太能看不清楚袋子里面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兇手有可能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作案的。”
公安局有幾個法醫(yī)和管理這一片的轄區(qū)民警在附近查找,還有沒有兇手遺漏的尸塊,蘇宇則是解開了塑料袋,從里面一點一點的清點出尸塊。
陸銳遠咽了口唾沫,把臉別到了一邊,想緩一口氣來,他從心里佩服蘇宇的的心理素質。
“不管怎么說,能夠這么把這玩意扔進垃圾桶里還是很大膽的,”蘇宇說,“從新鮮程度來說,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天,所以兇手作案應該是昨天晚上,因為考慮是在秋天天氣轉涼,而塑料袋外面的血水還沒有完全的干透。”
“你們知不知道是誰報的警?”李正虎朝身后的民警問道。
“我……我報的警!”一個身材十分瘦弱女人開口,大約三十歲左右,化著極濃的妝容,“我就是扔個垃圾,就看到了里面有兩個大塑料袋子,我就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有……”
因為受了驚嚇,這個女人腿都在抖個不停,眼里含著淚花,說話時嘴唇都在抖,她交代完了具體情況,轄區(qū)民警安慰了幾句就把她送回了家。
“這只是一少部分,初步判斷,仍有缺失的,”蘇宇仔細查看手腕處后說,“死者在右手手腕的地方有一個非常深的傷口,可能是死于失血過多,或者故意放血。”
秦鋒和陳宏毅還有李正虎三人湊過去看了一眼,手腕處的傷口大約有三厘米深。
秦鋒問:“那在四肢有沒有皮下淤青?”秦鋒考慮可能是兇手實施過一些非人的手段,例如遭受過棍棒的敲擊。
“只是目前沒有看到,但是兇手手起刀落,橫截面非常平整,而且非常大,所以我判斷應該不像是開山斧,像是專門砍骨頭的刀,而且能夠這么完整,這說明兇手很熟練。”蘇宇說。
陸銳遠后退了兩步遠,瞪大了眼睛:“那會不會是連環(huán)殺人犯?”
如果是連環(huán)殺人犯,那調查起來可就復雜的多了,而且影響更是非常惡劣,通常這種人,在作案的同時擁有較強反偵察能力,所以相比較其他案子來說,這種案子也是令人十分頭疼。
蘇宇說:“那也未必,有可能是砍東西切東西很老練的人,例如屠宰場工人,或者是廚師也有可能。”
秦風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后,才說道:“我認為兇手絕對不可能是住在這附近的。”
陳宏毅看了一眼擺放了一地的東西說:“如果兇手住的遠的話,絕對不可能拎著這兩袋東西走這么遠,然后扔進垃圾桶的,除非有代步的交通工具,最有可能是汽車,電瓶車和摩托太過顯眼,不光不容易放,而且更容易暴露。”
李正虎用對講機說了一聲:“我是刑警李正虎,我是刑警李正虎,你們那邊有沒有找到尸塊或者兇手遺漏的痕跡?”
“沒有沒有,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怎么辦,難道兇手對死者的其他部分比較情有獨鐘,所以就丟下了這些東西嗎?”陸銳遠說。
李正虎放下對講機,上前輕點了一下陸銳遠的額頭說:“我看兇手是對你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