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驚,這老婆婆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招魂幡里有倆姑娘的?
難不成她還有陰陽眼?
不過爺爺說過,某些將死之人,或者長期從事這一行的人,陰氣接觸得多,確實能夠看得明白。
“那就有勞老人家了。”
我把招魂幡和她們真身燒出來的灰,都給了老婆婆,并封了個大紅包給她。
她取出一塊只有半截的土豆,將招魂幡插了進去,點了些新的元寶蠟燭香,就開始念念有詞了。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周佩打來的。
“張啟同學!”周佩語氣非常急促,而且還帶著哭腔,“你在哪?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沉,之前我就覺得奇怪。
明明她們宿舍里是有兩只厲鬼的,為什么出事的只有魏音音,而周佩反而一點事都沒有。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一邊問,一邊攔了輛出租車。
“劉建南把音音的貓抱了過來,說要讓貓貓見音音最后一面……”
“嘖!”沒等她說完,我就怒斥道,“我不是交待過你們,千萬別讓貓蛇之類的動物接近她的尸體嗎?”
電話那頭的周佩哭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是被我罵哭的,還是被嚇哭的。
我生氣的掛斷電話,叫司機火速趕往小金山殯儀館。
到了之后,我就看見劉建南和周佩兩人,神色慌張地站在殯儀館外面,吹著西北風。
“情況怎么樣了?”我趕忙走到他們跟前問道。
“我勸過劉建南了,”周佩埋怨道,“貓貓是他送給音音的,她之前還清醒的時候,怕自己夢游會傷到貓貓,就叫我把貓貓送回去給劉建南,他剛剛非要帶過來……”
“那貓呢?”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死了,”周佩傷心地道,“他剛剛進去的時候,一下沒抱緊,就讓貓貓?zhí)吡?。我們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再進去靈堂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貓貓死在音音的棺材了。”
“切,”劉建南不屑地道,“或許是貓貓看到主人死了,就想下去陪她不行的嗎?畢竟貓貓可是音音生前愛過的最后一只貓。”
“你口口聲聲說愛魏音音,怎么不見你下去陪她?”我懟回劉建南道。
“你!”劉建南一時氣結,“哼,我懂了,你不就是趁機想妖言惑眾,把我們嚇怕了,就傻傻的光顧你的生意么,現(xiàn)在的神棍都講究套路了?”
“呵呵,那我問你,那貓是怎么死的?”我冷笑著問道。
“殉情死的。”劉建南撇著嘴道。
我翻了個白眼,“你不信的話,大可以看看貓尸,看貓脖上是不是有兩個洞。”
“貓尸在哪?”我轉而問周佩道。
“我已經(jīng)抱出來了,就放在前面那片空地上,還想問你要不要埋了呢。”
周佩把我?guī)У截埵啊?/p>
我一看,好家伙,還是只黑貓!
黑貓跨尸,十有九惡。
“這貓有沒有跨過音音的尸體?”我凝重地問道。
“不知道,”周佩搖頭道,“貓貓一開始是往外面跑的,我們就追出來找了,都不知道它又跑回音音那里了。”
“哥信你才有鬼了,”劉建南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捏起貓尸,“你丫的僵尸片看多了吧?”
劉建南捊開貓脖的毛,赫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小小的血洞,周邊還有絲絲未干的血跡。
“媽媽咪呀!”
劉建南嚇得身軀一震,丟掉了手中貓尸,一屁股坐到地上,四肢并用地爬離貓尸。
魏音音真的起尸了!
“還,還真被你說中了!”劉建南指著貓尸,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貓尸不能埋,得用荔枝樹的樹枝架火燒了。”
我交待一句,掉頭就往靈堂里跑。
魏音音起尸的時間不長,現(xiàn)在應該還沒到真正變成僵尸的地步。
她剛吸了黑貓血,還得吸收一段時間。
得趕緊處理,然后提前火化。
否則黑貓化僵,后患無窮。
然而,等我跑進靈堂的時候,魏音音的尸體竟然……
消失不見了!
靈堂已經(jīng)掛上了魏音音的黑白照。
中間的棺材卻空無一物。
我心底咯噔一沉,不可能呀,按理說,她應該還沒化僵才對的。
我連忙跑出去,喝問劉周兩人:“魏音音的尸體呢?”
“不是在靈堂里面嗎?”周佩正在打電話,叫人連夜送荔枝樹枝過來。
劉周兩人大眼瞪小眼,連忙走進靈堂,看到空蕩蕩的棺材,頓時嚇得兩人渾身發(fā)抖。
“剛,剛才明明還在棺材里的呀,”劉建南這回才終于知道怕了,“這也太邪門了吧。”
“自作孽!”我皺眉道,“我明明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現(xiàn)在貓魂進了魏音音的尸身,化僵后,第一個找的就是你劉建南。”
“為,為什么呀?”劉建南聲音顫抖著問道。
“因為它最怨恨的是你呀,”我攤手道,“黑貓不愿意靠近靈堂,是因為它害怕。而正是你把它帶到這里來,讓魏音音的尸身看到了,才導致黑貓死亡。”
“羅盤哥……不,張啟老大,”劉建南拉著我的手道,“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
“張啟同學,那僵尸會來找我嗎?”周佩也著急地問道。
“很有可能,”我點頭道,“貓魂會對生前看到過的人,有極大的怨念。”
“那張啟老大你趕緊去把它收了吧,”劉建南苦瓜著臉道,“我看電視上的僵尸都是伸直雙手,一蹦一跳的,這會兒應該還跑不遠。”
“你說收就收?”我白了他一眼,“所謂「黑貓化僵,悄無聲響」。”
“黑貓僵行動迅速,也如貓般來去無聲,別說收它了,找不找得著都是個問題。”我神情凝重的說道。
劉建南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求求你了張啟老大,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我還這么年輕……”
“行了行了,”我甩開劉建南,“要我?guī)湍銈円残?,但你們得完全聽我的?rdquo;
周佩自不必說,當然小雞點頭答應了。
劉建南則眼珠子轉了幾圈,才答應下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首先,你們得脫下鞋子,讓我檢查一下腳底有沒有尸氣。”
我隨口找了個明目,忽悠兩人讓我看腳底板。
我也是沒辦法了,最近的頭痛越加劇烈,仿佛有什么東西想要從我腦袋里破體而出一般。
照爺爺生前所言,哪一天我頭痛得再也受不了了,那我這輩子就長這么大了。
得趕快找到那個腳踏三星之人才行!
可惜的是,兩人的腳底都沒有三星胎記。
我嘆了口氣,吩咐道:“你們現(xiàn)在趕緊把外面的貓尸處理了,然后再下山把我要的東西買上來。”
我寫了張清單,糯米粉十公斤、黑狗血一瓶、紅繩一捆、軟膠水管五米、還有三才對聯(lián)和五行風水擺件等物品。
我連店名都寫好給他們,叫他們就算是半夜敲門,也要把東西買齊回來。
他們?yōu)榱俗约旱男∶B忙打車下山買去了。
我走出靈堂,看到楚玲正在殯儀館外的空地上打坐休息。
“今晚辛苦你了楚玲。”
我走了過去,也在她旁邊半米位置坐了下來。
楚玲搖了搖頭:“她們跟我說謝謝了。”
“嗯?”
我頓時愣住了,這還是楚玲頭一次跟我說這么多個字。
聲音真是好聽。
“她們是誰?”我忙接話道。
“招魂幡里的姐妹。”
楚玲雖然面無表情,但我從她眼里的亮光看得出,她不僅高興,還有些自豪。
莫非,她這是頭一次渡魂?
我還想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可楚玲說完就閉上了美眸,不再說話了。
星空下欣賞著她的側顏,也是一件美事。
估計是太晚了,而且東西不太好買,劉周兩人去了兩個小時才回來。
我清點了一下物品,不懷好意地看著劉周倆人說道:“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