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看到男尸之后,我才明白過來為什么許強說,必要的時候拿個腦袋回去就夠了。
以我的氣力和水肺里面的氧氣,根本不足以讓我拖兩具尸體浮上河面,甚至操作不當,還有可能被牽連在下面,提前去見了老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毀尸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什么好的勾當,雖然說老頭給我的戒律里面沒有明確規(guī)定這一項,但是如果說讓我弄下來這女尸的腦袋,這不是我能夠做出來的事,實在是要遭到天譴的。
“實在不行就把頭發(fā)弄斷吧!”拉扯著鐵鏈,我把兩具尸體拽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就朝著慘繞著男尸脖子上的頭發(fā)扯了過去。
剛一入手,油膩濕滑的讓人惡心,強忍著心里面的不適,我用力的拉扯了起來。
卻是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本來靜靜的浮在水中的女尸,突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本來猙獰慘白的面孔,瘋狂的開始扭曲,更讓我發(fā)愣的是,本來就大半纏在她臉上的頭發(fā),開始瘋狂的生長了起來,朝著我的臉卷了過來。
就連抓在我手中的長發(fā),都緩緩的蠕動了起來,就像是一條條油膩惡心的蟲子。
這是怎么一回事!在起初愣了一秒之后,我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后仰身子,可即使是這樣,脖子上還是被纏上了幾簇頭發(fā),且愈來愈緊。
我終于知道最先拉起來的那具男尸是怎么死的了……
反應過來的我趕忙從腰上抽出了許強給我準備的小刀,割斷了纏著我的頭發(fā),可是,在割斷的瞬間,又有更多的頭發(fā)涌了過來。
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常年在水下混跡的我早就有了應對各種突發(fā)狀況的本事,在頭發(fā)纏過來的瞬間我已經一個反身順著水流轉到了女尸的身后,沒有絲毫猶豫,刀子就朝著女尸的脖子砍了過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上什么人理綱常了,能活命才是硬道理。
刀子直接插入了皮膚,卻從對面穿插了出去,沒有達到我想象中的效果,一看不成,我立馬放棄了刀子,單手扯著那纏在女尸勃頸處的鐵鏈,就迅速上游。
可能是因為太過于著急,害怕再被頭纏上,我連頭都沒有回,甚至都忘了在距離水面十米左右的位置還有暗流。
恰巧幸運的是,我和被鐵鏈拉著的女尸順利通過了暗流,可男尸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在被暗流一沖,繞在他脖子上的頭發(fā)直接崩斷,瞬間就被沖的沒了影。
等我浮出水面的時候,就被人手忙腳亂的拉上了船,至于是誰,因為我眼皮上蒙了水,看不真切,只知道那女尸也被人拉了上來。
模糊中,有隱約看見,有人揮著一把大砍刀,照著女尸的腦袋就砍了下去,這一幕看的我眼皮狂跳,頭上冷汗潺潺,隨之,沒了腦袋的女尸又被扔進了水里,沉了下去。
一兩分鐘后,過度缺氧和體力耗盡帶來的后遺癥開始席卷我的全身,我依靠在船梆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腦海中只有不斷的發(fā)動機的聲音一直在響……
大概也就是躺了半個小時左右,船才晃晃悠悠的靠了岸。
許強早就等在了那里,強子跳出了船,把一個花紋奇特的紅木匣子遞到了他的手上,上面我隱約看到好像還貼著幾張符紙,神神秘秘的。
那女尸的腦袋,該不會就是裝在這匣子里面了吧?
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許強抬起頭朝著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王先生辛苦了,不妨今天晚上先在這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安排人把你送回去。來人啊,給王先生準備好一點的房間。”
房間里……
我半躺在浴缸里,身體在得到放松的時候,一直在回想著他們究竟要那女尸的腦袋有什么用處。
很顯然,在那女尸的身上發(fā)生了不在我理解范圍內的事情,而這幫人也不是善茬,顯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明天一大早我肯定說走就走,絕不再來,畢竟自己的小命才是更重要的。
一整晚,我的心理都燥呼呼的,怎么都不得勁,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覺,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出奇的,早上八點的時候,竟然還沒有人來找我,于是我猶豫了一下之后,自己推開了門走了事先。
走廊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鬼影,我下了樓,朝著事先許強告訴我的住處走了過去。沒有得到他們的通知,我自己也不敢走,對于這伙人來說,如果想要在市里面找出我來,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他住的地方是一個修建在碼頭里面的大別墅,從外表看起來倒是蠻豪華的。
我正打算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楞了一下就推開了門。寬闊的大廳里面一切看起來都顯得很是冷清,依舊沒有人,寂靜的嚇人。
“這人都去哪了?”我忍不住嘴里面犯嘀咕,那么多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哐啷……
正當我打算退出去的時候,衛(wèi)生間的位置突然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好像是什么東西被撞倒了。
鬼使神差的,我順著聲音朝著衛(wèi)生間走了過去。
“許老板,我是王順喜,如果今天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昨晚見識到這伙人的狠辣手段之后,我的語氣顯然恭敬了很多,畢竟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跟人家的西瓜刀開玩笑。
可是在我發(fā)聲之后,里面依舊沒有傳出回應,我瞇著眼睛,伸出手推向了衛(wèi)生間的門。
在門開的瞬間,第一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只在半空中晃蕩的腳,上面的皮鞋顯然跟許強昨天的款式一模一樣。
再往上……
衛(wèi)生間的房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黑漆漆的頭發(fā),如同一只只小蟲子般在四下飛舞著,一大簇頭發(fā)纏在許強的脖子上,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看他臉色發(fā)紫脹黑,顯然已經被頭發(fā)勒死許久,而之前那個盛著女尸腦袋的紅木盒子,就放在一旁的洗手臺上,里面的腦袋,早就消失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