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東聞言笑了笑,也沒有在意,收回了皮包,道:“自古奇人性格多異,兄弟,你這身本事果然不凡,我有幾個朋友,當(dāng)年他們的親人也有被卷入這片鬼窟的,我可以介紹給你。”
我二叔沒有多說,點點頭,將木筏扛起,默默的返回了自己剛買的平房。
他的話始終很少,看起來有些不愿意讓人親近,我也沒有久留,連忙小跑回家將這里的事告訴爺爺。
很快,我二叔能在九.龍窟撈尸的消息像颶風(fēng)一般的席卷了十里八鄉(xiāng)。
下午,慕名來到我們劉家溝的人絡(luò)繹不絕,我二叔家的平房前,都不知道停了多少豪車。
很快,我二叔開始第二次下河。
這一次沒有人再小瞧我二叔,時間一點點過去,最終,一個小時后,一道孤單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我二叔再次從九.龍窟回來了,毫發(fā)無損!
在岸邊,我二叔只休息了一會兒,待對方家屬確認(rèn)后,再次啟程前往九.龍窟。
第三次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
我二叔回來后便謝絕所有人,稱“一天只撈三次,陰雨天,黑天不撈。”便撇開所有人獨自回了自己的平房。
我跟了下去,在二叔的平房里,他將木筏放好后,先去洗了一個澡,才來到客廳,靜靜的喝著茶。
“一明,這錢你拿去,馬上就要上大學(xué)了,需要錢。”
半晌過后,我二叔才緩緩說道,言語依舊很簡潔。
說著從茶幾下拿出一個深褐色皮包丟給了我,這是早上張志東給的那八萬八千八。
“不行,這錢是二叔你拼命賺來的,我不能要。”
我搖頭拒絕,雖然心中挺驚訝的,但這是二叔拼死拼活才賺來的,我怎么能要?
“拿著,我有錢。”二叔說道,說著直接將皮包丟到了我面前。
我拿著錢,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二叔的話,憋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謝謝二叔,等以后我能賺到錢,一定連本帶利還給您。”
二叔聞言古井無波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二叔的話很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挑起話題,一時間有些尷尬。
最終,我向二叔道別,走出了他的小平房。
我二叔的平房在葫蘆河邊,和我家相隔了一段樹林,大約有五六百米左右。
此時天色已晚,晚風(fēng)呼嘯,我拿著二叔給我的皮包,心中松了口氣,雖然剛才說著不要,但心中還是有些期許的,畢竟現(xiàn)在家里的處境很不好,有這一筆錢,大學(xué)四年算是有了著落。
我二叔在一天內(nèi)三進(jìn)九.龍窟這件事經(jīng)過一晚上的發(fā)酵,終于在整個建州市都傳了開來。
第二天來到我們村里的人更加的多了,甚至還驚動了富豪圈子,據(jù)說連市首富都來了。
當(dāng)天早上,我家門口就停了十幾輛豪車,昨天的事傳了出去,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二叔還有我這么一個侄子,自然都找上了我家,家門口都快被踏破了。
“小兄弟,我出三萬,你讓陳大師先幫我撈。”
“小帥哥,我出五萬,你和陳大師說說這事。”
“小伙子,我出十萬……”
我剛從家里出來,就被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圍住,有幾個我還在電視上見過,都是建州有名的富商。
而聽他們所說的陳大師,自然就是我二叔陳武全。
“各位老板,我只是我二叔的一個侄子,我的話未必管用。”我如實說道,我可沒資格為我二叔做主。
再說我在這吃回扣,傳到了我二叔的耳朵里,他會怎么想我。
“沒事的,我們只要你在陳大師的面前替我們說句話就行。”
然而,這些人根本就不聽,還在瘋狂的攔著我,索性我直接把門一關(guān),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了。
眾人見我油鹽不進(jìn),在外面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后來又找到我爺爺,可我爺爺壓根就不管這事,最后一群人才搖頭嘆氣的漸漸離去,沒有再糾纏,見眾人離去,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若這些人一直堵在門外,那我還真的沒辦法。
經(jīng)過這事,我也不敢再去二叔家那邊了,只得安安靜靜的待在家里。
到了晚上,我才敢去河邊看一眼,但卻無意間聽到村民說,今天我二叔攤上事了,得罪了市里面的大人物。
聞言我心中一驚,急忙問說話那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二叔脾氣太倔了,今天市首富來到我們村,那時候你二叔剛好已經(jīng)撈了三次了,但市首富愿意花一百萬讓你二叔再去一次,可你二叔說什么都不愿意,駁了市首富的面子……唉,這下你二叔的日子難熬了。”
那人嘆氣道,似乎認(rèn)為我二叔這事做的不夠好,得罪了首富,旁邊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我忍不住說道:“你們這是什么想法?難道我二叔遵循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也是他的錯?”
“規(guī)矩?”其中一個人搖頭道:“規(guī)矩在那些人面前算什么,人家破的就是你的規(guī)矩,你能拿人家有什么辦法。”
我被這話給氣到了,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走,來到了二叔家準(zhǔn)備問一問情況。
“沒事,他們不能對我怎樣。”讓我沒想到的是,我二叔對這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二叔,你小心一些。”我還是有些擔(dān)憂。
我二叔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我見他也累了,便告別回到了家。
第二天,原本門庭若市的二叔家突然變得異常冷清,很多人都知道,首富開始制裁我二叔了,不允許任何人來找我二叔撈尸。
中午,一輛豪車停在了我家門口,下來了四個人,走近一看,除了賣房子給我二叔的劉啟,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在電視上經(jīng)常看見以外,其他的都不認(rèn)識。
“一明,你爺爺在家沒?”劉啟笑嘻嘻的走了上來。
我眉頭微皺,說道:“就在堂屋。”
劉啟沒有在意我的表情,當(dāng)即便帶著一行人走了進(jìn)去。
“老叔,這是我們市的首富周建雄周大老板,這次專程來看你的。”
在堂屋,我爺爺抽著旱煙,聽著劉啟介紹進(jìn)來的其中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
“看我?”我爺爺把煙槍往地上敲了一下:“是看我還是來找我?劉小子你有事說事,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
顯然我爺爺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劉啟肚子里肯定有算盤,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這時首富旁邊一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說道:“老爺子,我們周總想讓你兒子幫忙撈一樣?xùn)|西。”
“這事你問我沒用,我和陳武全沒有一點關(guān)系。”我爺爺聞言冷漠到。
見我爺爺油鹽不進(jìn),劉啟的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了,這事他在背后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當(dāng)下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老叔,周總也只是想讓武全幫忙撈一件東西,可武全太倔了,非說什么除了尸體,其他的一概不撈,你說他幾年前的尸體都能找出來,撈件東西不是順手的事嗎?”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明了了,我就說這周大老板若是撈尸的話多等一天不就好了?非得得罪我二叔,斷他的財路,原來敢情不是撈尸啊。
這時周建雄開口了:“我知道老爺子和陳大師有些別扭,但你們始終是父子,不可能真的鬧到翻臉的地步。”
見我爺爺沒有說話,周建雄繼續(xù)道:“不瞞您說,我祖上還沒發(fā)家之前就曾在九.龍窟遺失了一件傳家寶,那是我們周家傳承了幾百年的東西,雖然說那東西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可能算不上什么值錢的東西,但做到我現(xiàn)在這個位置,卻不能幫祖上尋回傳家寶,我也無臉面對祖輩。”
不得不說,這周建雄的口才很好,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不僅說出了自己作為周家人不能替祖上收回傳家寶而感到丟臉,也隱隱表示不差錢。
“我說了,這事你們找我沒用,你們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我爺爺皺著眉頭道。
這時周建雄身后的那個保鏢聞言面帶兇色的走了過來,我當(dāng)即站了起來擋在我爺爺面前。
“你們想做什么?”我怒斥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想欺負(fù)我們一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