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回答,何秀瓊第一反應(yīng)就是喬三叔為了不讓趙小河的媽受到懲罰,講究情理,要把這件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喬三叔,說要和你說話,秀瓊姐。”
喬三伸手示意趙小河自己要聽電話,趙小河和何秀瓊說了一聲,才將手上的直板機遞給喬三。
喬三拿過電話,因為人有些虛弱,聲音還有些啞,但音量足夠大。
“秀瓊呀,這事情賴我呀,我中午為了醒神,解手的時候沒忍住抽了兩根,沒想那邊有柴火堆,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燒得冒煙了,我真是對不住大家。”
喬三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村子里這么信任他,把看顧大棚的活交給他,第一茬收獲后,秀瓊就給他發(fā)了兩千的紅包,說是獎勵他為大家伙收好了大棚。
結(jié)果就賴他貪那一口煙,鬧出了這事情,不僅鬧到醫(yī)院來,花了一大筆錢救他,還把村子里的大棚給燒壞了。
今天醒過來才知道,村子里人都以為是王荷花給放的火,他喬三雖然沒啥本事,卻不能讓人頂這個鍋呀。
“你可別找王荷花了,事情就是我干的,你要是要報警,讓警察到醫(yī)院來吧,我都招了。我真是對不住大家伙呀。”
喬三說著,一邊說著,眼淚忍不住刷刷往下流,到了嘴角,進(jìn)了嘴里,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他兒子是見義勇為的英雄,他這個英雄的爹,就為了貪那兩口煙,讓村子里受這么大損失,老人家是真的心里瓜疼瓜疼的。
何秀瓊這下是真的不懷疑了,老人家沒這演技,哭得如此悲涼,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喬三叔,您別傷心,聽我說,大棚沒什么事情,就燒了個口子,里面沒有受損,現(xiàn)在也不是養(yǎng)菇的時候,我們沒什么損失,到時候花點錢修補好大棚,我們秋天就能繼續(xù)養(yǎng)殖了了,您別哭了。”
那邊喬三叔并不是很相信,當(dāng)時火著的可不小,那么大的煙,肯定嚴(yán)重了,他可不信何干事的話。
“真沒有騙你,等您養(yǎng)好腿傷,回來看看就知道了。”
何秀瓊其實現(xiàn)在還不知道大棚那兒的損失,可是不管嚴(yán)重不嚴(yán)重,這都是個意外,還不如說得輕松一些,讓喬三叔能夠好好養(yǎng)傷。
“好,你可別騙我,我過兩天就回來。”
喬三叔嘟囔著聲音,明顯不是很信。
“你別掛心了,出院不出院,得聽醫(yī)生的,咱們一定得養(yǎng)好了傷。”
何秀瓊又說了不少的話,總算把喬三叔給安撫住了。
等收了電話之后,陳強他們就過來了,大家伙臉色都不太好,好不容易有個掙錢的營生,還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剛剛跟喬三叔通電話,他跟我說了,火不是人王荷花放的,是他抽煙不小心給點著了。”
“什么!胡說,是不是喬三叔想給王荷花背鍋呢!”
趙國安輩分高,一項不喜歡性子潑辣的王荷花,過來的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整治王荷花,當(dāng)然他沒想報警什么的,還是想用村里的老一套的法子。
“我已經(jīng)確認(rèn)過了,應(yīng)該不會錯,不過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們還是調(diào)查一下,所以我決定報警。”
“報警!這有什么好報警的,我說秀瓊,你不是報警上癮了罷,咱們村子里的事情,何必非要鬧到警察面前去,你說萬一,真是喬三叔,到時候怎么收場?警察要把喬三叔抓起來那怎么辦?”
趙國安還是第一個出來反駁了,這次反駁倒是真的反駁到了點子上!
何秀瓊見在場的人都是認(rèn)同趙國安的想法的,何秀瓊看老支書對自己微微搖頭,就知道這事情不可行,他也是不同意自己報警的。
“那行吧,我們先調(diào)查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如果真的很嚴(yán)重,我們還是不能自己就這樣私下決定的。”
何秀瓊嚴(yán)肅的說,法律永遠(yuǎn)是高于情法。
村委便將幾個關(guān)鍵的人都喊到了村委,又將村子里比較熱心村中事務(wù)的人都一起湊到了村委,何秀瓊讓幾個人輪流說,最開始的就是王荷花。
王荷花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就想先哭嚎一陣,這也是她一貫的手段。
“荷花嬸我們這里是講道理的地方,你要說道理就好好說,哭成這樣像什么樣。”
王荷花最喉嚨里的哭嚎被深深的壓回了喉嚨里。
“我,我就是抱了兩捆柴火去,我真沒打算放火,陳強家的大棚占了我們家的地,我不樂意,就想抱兩捆柴火去壓大棚。”
這是王荷花的最開始的打算,她肯定不敢放火的。
“王荷花,那塊地是我用后山子三分地?fù)Q的你山腳下兩分地,當(dāng)初你說好了的,不過是我掙錢了,眼紅了而已。”
陳強平白被說成了強占村民的田地的惡霸似的,他馬上就出來辯白,還狠狠的等了王荷花一眼,當(dāng)初他就擔(dān)心王荷花要找事情。
“當(dāng)初我們家要一起建大棚,我們家的地還差一點,就跟王荷花換了,我拿三分水田換她兩分旱地,當(dāng)初說得很好,也有中人的,大家都可以作證。自從我們家的大棚掙錢了,她就來鬧事了,什么覺得自己吃虧了,后來還吵著要放一把火把大棚燒了。”
陳強將事情原由說了,當(dāng)初也是她叫囂著要燒了自家的大棚,沒想到真失火了,傍晚的時候,還有人見她抱了柴火去大棚那兒去,要說不是她放的火,陳強現(xiàn)在都不能信。
“我就那么一說,哪里真敢去放火,你別什么隨便給我蓋帽子,就是看我孤兒寡母好欺負(fù)!我都說了,報警,別想就這么讓我認(rèn)罪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王荷花沒有反駁陳強說得換地的事情,顯然是真的。但放火的事情估計真不是她,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在村里的風(fēng)評不好,失火前還說過那樣的話,如果村里調(diào)查,估計這罪,只能在她身上了,所以她才堅持要找警察。
“不是你,還能是誰干的。你干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顯然村里人不太相信王荷花的話,覺得她就是在辯解,以前不少事情,證據(jù)確鑿,她都能撒潑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