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已經(jīng)過了晚上七點了,陳嵐申想趁夜色回去,可何秀瓊見他眼下的陰影,怎么放心讓他回去。
剛好這個時候葉楠回來,何秀瓊干脆出去和她商量一下,讓她今晚過來和自己住,讓陳嵐申去和王澤睡一晚。
葉楠透過門口的光,打量了陳嵐申一眼,臉上露出曖昧的笑,“這可真是太好了,我想和秀瓊姐一塊睡很久了。”
何秀瓊當沒看她八卦的眼神,道了聲謝,回來跟陳嵐申說了安排。
“好,聽你安排。”陳嵐申一副任君處置的表情。
晚上葉楠抱著自己的被子到何秀瓊這邊,剛躺在床上,第一句話果然就是八卦自己和陳嵐申的關系。
什么關系呢?想了一會,她才回答,“我要談戀愛,只跟他談。”
葉楠了然,沒有再問,何秀瓊一心撲在工作上,這個時候必然不會考慮戀愛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沒有告別,陳嵐申就走了,縣里的工作也很忙,如果不是屋子里還留著他帶來的水果生鮮的東西,何秀瓊甚至有些懷疑他的到來,是不是一場夢。
“都沒有給你準備東西,你就走了。”她給他發(fā)信息。
“不用,你身體早點恢復,就夠了。”他很快回了。
“放心,我會好好吃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何秀瓊俏皮的回道。
“好,乖。”親昵的回答。
何秀瓊抓著手機,拍拍自己有些發(fā)熱的臉頰,又搖搖頭,將綺麗的想法從腦子里拋開。不要想這些了,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自己呢,她輕聲對自己說。
也算是一場硬站了,去讓喬三做大棚的保安,讓村民知道,估計會覺得她異想天開。這也是她的突發(fā)奇想,既然想要關注度,不如給他放在一個關注度高的位置上。
喬三的家建在有些偏僻的山腳下,跟村里中心的位置有些距離,因為他是外來戶又是外姓人,喬家祖先來的時候,就謹慎的選了這么個地方。
但房子卻修得不差,紅磚的三層小樓,每層都有陽臺,像個別墅,是村子里體面的房子了。當年喬三的兒子,喬維勇是個能耐人,給家里寄了不好錢回來,加上喬家有家底,蓋這樣的房子并不難。
只是這房子倒是氣派了,家里卻只剩下孤寡一個喬三了,他兒子見義勇為去了之后,老婆也是悲傷過度,沒兩年就查出病來,也不肯去治,沒多久,就去了,就留下一個喬三。
之前何秀瓊摸底的時候,不遠不近的看過這套屋子,當時還覺得這村子里還有富戶,可后來聽了喬家的事情,難免噓噓。
平日里喬三總是在村子里惹事,何秀瓊還以為喬家必然是臟亂差,可進了門,何秀瓊發(fā)現(xiàn)自己想岔,喬家的院子不僅不臟亂,而且十分整齊,甚至養(yǎng)了不少花,比村子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要干凈和整潔。
看來,她今天這趟成功的可能性又更大了,何秀瓊在心里默想。
這會,喬三剛好從屋子里出來,看見院子里站著的何秀瓊臉上片刻表情有些躊躇,張了張口,卻沒說話。
還是何秀瓊看出了他有些難開口,干脆自己先主動了,“喬三叔,我來找您有點事情。”
“何干事,你別說了,我要知道你們大棚里東西那么重要,我肯定不動的,我就是好奇你們弄那個玩意,想去看看。”
喬三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昨天的事情來的,開口辨別道,不過這是懂得實話,并沒有打算破壞大棚里的東西,就是好奇想看看。結(jié)果沖出來個女娃娃,抓著他的胳膊說要把他送警察局。
他心里委屈呀,也用慣用的招數(shù)了,躺地上,耍賴皮了。
“喬三叔,您別急,我不是為了昨天的事情過來的。我這是有點事情想找您商量一下。”何秀瓊又道,“我知道,您是英雄的父親,必然不會故意做那些事情。”
喬三卻突然萎靡了,整個人的背顯得有些駝,沒有精氣神了,才道,“英雄,誰愿意當英雄,誰當英雄去,怎么偏偏就是我們家的孩子,我,誰樂意當英雄的爹呀,何干事。”
何秀瓊被他突然宣泄的情緒驚到,有些驚然,她太想當然了,覺得英雄是個了不起的稱謂,可真的在英雄家屬的身上,他們或許更愿意讓孩子懦弱的活在世上吧。
“對不起,喬三叔,是我說錯話了。”
何秀瓊的道歉,帶了十足的真誠。
“誒,我,何干事不用在意,是我放不開,都這么多年了,他墳上草都長了幾茬了。”
喬三其實是個寬容的人,見何秀瓊內(nèi)疚著,反而寬慰她。
何秀瓊依然覺得內(nèi)疚,在人的傷口上戳刀子,不是應有為。
“何干事,那你今天找我是為了什么,我這把老骨頭了,經(jīng)常給村子里添麻煩,我也知道,但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你見諒,我是想支持你的工作。”
喬三見何秀瓊還是內(nèi)疚不說話,又問她道,轉(zhuǎn)移了話題。
何秀也明白他的意思,又說了句,“對不住,喬三叔,您別往心里去。”
喬三擺擺手,并不在意。
“是這樣的,喬三叔,我來找您,是想讓您幫個忙。”
何秀瓊說了今天真實的目的。
“找我?guī)兔?,我還能幫什么忙?家里什么也沒了,就靠國家一點救濟金過日子呢。”
喬三反問,自己嘲諷自己。
“是這樣的,咱們村里現(xiàn)在不是在搞黑皮雞樅的養(yǎng)殖嗎,昨天您也看了咱們的大棚已經(jīng)修建好了,菌種也進去了。”
“我擔心有不懂事的孩子或者其他人跑那兒去。影響棚內(nèi)的環(huán)境,就想請您過去幫忙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