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瓊和葉楠他們就談了一小會兒,十幾分鐘,回來的時候人群已經(jīng)散了,陳強和喬三也不在了,何秀瓊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陳強送喬三回去了。
她猜想估計是陳強怕葉楠他們回來后還不依不饒,何秀瓊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事,干脆提前把喬三支走了。
何秀瓊把剩下的工作安排下去,又跟著葉楠他們進了大棚,還好發(fā)現(xiàn)及時,喬三并沒有做什么破壞,或者他壓根就沒打算做什么破壞。所以大棚一切還如舊,根據(jù)智能數(shù)據(jù)監(jiān)控,現(xiàn)在大棚里的環(huán)境很正常。而菌種也在正常發(fā)育,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冒頭了,冒頭后十幾天的生長期,等到達最優(yōu)的水平,就能采摘了。
采摘后,他們這里會將貨物直接送往省城的大超市去,送貨上門,那他們就能見到第一筆匯款,而菌菇一般能采摘到三次,這一年下來,起碼能把建大棚的投資回來一半。
而葉楠和王澤會一直在這兒跟蹤情況,直到菌菇的第二次采摘結(jié)束,也趕上他們回去做碩士畢業(yè)的論文,這是一開始就談好了。
“真是辛苦你們了,都瘦了不少,我?guī)Я穗u湯過來,你們記得喝。”臨走的時候,何秀瓊又提醒他們喝湯的事情。
葉楠連忙回答,“秀瓊姐,別把我們當小孩子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病了,還不能休息,要是早知道,我也就不鬧了。”
“沒事,你有自己的原則是對的,我沒什么,你們可是來建設(shè)海霞村的,我怎么能不好好照顧你們。”何秀瓊笑著說道,拍拍她的肩膀,說了聲再見才從大棚這兒回去。
她原本是打算趁熱打鐵去找喬三把事情敲定的,但心想他現(xiàn)在情緒恐怕好不到哪兒去,不如還是等明天再說。
她便拐著方向,往宿舍走去了,到了宿舍樓下,才發(fā)現(xiàn)門口停了一輛車,她很熟悉,是陳嵐申的車。
她正要過去看看人在不在車里,就見宿舍的院子門口出來一人,穿著咖啡色薄外套,頭發(fā)有些凌亂,一點都不像平時板正的人。
他走得很急,也沒注意到她,快到跟前了,還是何秀瓊喊住了他,“嵐申。”
陳嵐申有些失神的狀態(tài)終于被打破,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還是沒有忍住,伸手將她擁在了懷里。
何秀瓊有點意外,像陳嵐申這樣克制而理智的人,會突然抱住她,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門口。何秀瓊的手有些搖擺,不知道應(yīng)該推開他,還是擁抱他,最后猶豫了一會,還會無奈的垂在兩邊。
擁抱他,時機不對,推開他,舍不得。
一會之后,陳嵐申才恢復(fù)了情緒,何秀瓊抬眼看他,見他眼睛下面烏青,精神也不太好,她擔心的問道,“嵐申,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陳嵐申定定的看住她,見她就是臉色有點發(fā)白,精神卻不錯,終于放心了,溫聲回答她,“我沒事,我就是擔心你,怕你病得嚴重了。”
何秀瓊有點啞然,他這么急急忙忙的來看她,竟然是因為昨天在電話里,得知她感冒了,擔心她,所以急忙的趕過來看她。
陳嵐申一時沖動擁抱了她,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兒人來人往,對何秀瓊不好,放開了她。聲音因為疲勞,有些啞,“我給你帶了點感冒藥,會發(fā)燒嗎?”
何秀瓊搖搖頭,他這算是替她病急了亂買藥,“沒發(fā)燒,就是嗓子疼,應(yīng)該是著急上火了,估計是扁桃體發(fā)炎了。”
“回去,我給你看看。”陳嵐申示意她往屋子走。
何秀瓊領(lǐng)著他進了屋,正要給他倒水,他卻反客為主了,很快找到了暖水壺,看見何秀瓊桌上有個干部杯子,替她倒了一杯水。
“先喝水,我聽你嗓子都干了。”陳嵐申將水遞給她。
何秀瓊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就要給他找個杯子,他卻拿著一只手電筒,“張嘴,我看看,是不是扁桃體發(fā)炎了。”
“你怎么還懂這個?”何秀瓊失笑,沒有不相信他的意思,卻也好奇。
“家里有長輩是醫(yī)生,學(xué)了個皮毛。”
他過來,伸手輕輕搭在她的下巴上,令她的頭微微揚起,因為靠的很近,他氣息的味道揚在她的臉上。
何秀瓊第一次和一適齡的男人靠的這么近,而且是意有所動的對象,難免有些不自在,臉上不自主的飄起了紅暈。
陳嵐申觀察了一會,看她的扁桃體果然紅腫大狀態(tài),是扁桃體發(fā)炎了,放下手電筒,他從旁邊的袋子里找了一會。找到消炎的藥。
“吃了這幾顆藥,一天三次,別繼續(xù)嚴重了。你這兒平時連常備藥都沒有,別一心撲在工作上,什么都忘了。”
何秀瓊被指責了,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就接了一句,“那不是給你機會。”
陳嵐申回頭,笑了笑,還挺認真的點點頭,“可不,給我機會。”
“吃過藥,睡會吧,我在這兒坐著陪你。”
陳嵐申讓她去床上休息,他在外面隔間的沙發(fā)上坐著,一里一外的陪著她。
何秀瓊原本還想客氣兩句,收到他強勢的眼神后,只能乖乖進去睡覺,原本還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身體的疲憊很快壓制住意志,什么都不知道的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她睡得有些發(fā)蒙,隱約聞到家里好像有香味,外面還有不大的磕破聲音,她迷茫了一會,才發(fā)覺,陳嵐申還在外面。
“對不起,睡過頭了。”
何秀瓊推開房間門,見他正在擺放碗筷,桌上已經(jīng)擺了幾個菜,他身上還戴著圍裙,顯然是他做的。
“去洗洗,準備吃飯。”
被他提示,何秀瓊還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蓬頭垢面,她睡覺姿勢不老實,醒來頭發(fā)必然像炸毛了的獅子一樣,以前宿舍人給她的外號就是金毛獅王。
“呀!”
何秀瓊小聲的驚叫了一聲,匆匆跑進了衛(wèi)生間,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心想,果然如此,炸毛了,臉上還壓了印子,真是丟臉。
快速的沖了個澡,將頭發(fā)挽起來,可臉上的還沒有下去,何秀瓊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陳嵐申已經(jīng)將湯和飯菜都已經(jīng)備好,等她坐下,“嘗一下,我很少下廚,不知道和你口味嗎。”
“起碼賣相比我弄得好多了。”何秀瓊看桌上的東西,伸手夾了一筷子,嘗一口,看來不僅僅是好看,連味道也很不錯。
兩人都是難得安靜下來,一起吃一頓飯,也沒有過多的其他語氣,這樣靜謐溫馨的氛圍,已然足夠。
吃飽喝足,何秀瓊主動要洗碗,陳嵐申也沒阻止她,反而是配合她做收尾的工作,兩個人的默契在無言中更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