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想,之前張偉東說自己畫了一百萬就拍下了這幅畫,確實是有點(diǎn)天方夜譚了。
張偉東張了張嘴,卻又不敢說什么,畢竟眼前的人是王鵬喜,是江州真正的大人物,不是他能質(zhì)疑的。
面對王鵬喜,張偉東之前在林清雅面前趾高氣揚(yáng)的的那股模樣一下就沒了,可謂欺軟怕硬到了極致。
讓不少人都暗中不屑。
王鵬喜示意女秘書住口:“我秘書說的不錯,這幅真畫,我親眼看見是被一位黑袍老者拍賣所得,據(jù)說對方是K國的一個名為……的大勢力。”
王鵬喜沒敢說出那個勢力的名字,光是想起那個勢力的名字,都足以讓他顫抖。
對于王鵬喜這位大人物的話,眾人自然沒有不信的道理。
人群不免傳來一陣唏噓,沒想到張偉東這個林家最得寵的人,居然送一幅贗品當(dāng)壽禮,真是笑話!
“叔叔,既然真畫被別人拍賣了,那這個廢物的肯定也是假的!”眾人的目光讓張偉東很不自在,他還是不死心,就算自己的是假貨,那上門女婿王耀拿出的,絕對也是水貨!
就是要丟人,他也要拉著王耀一起丟!
林清雅小手攥緊。
她很清楚,林誠這么寵張偉東,自然是不會和他計較。
可王耀不一樣,他一個上門女婿,今天拿個假貨獻(xiàn)禮,今后肯定在林家是混不下去了。
不少人跟林清雅的想法一樣,看向王耀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同樣是人,同樣是送的假貨,就因為身份不同,一個是林家的寵兒,另一個是林家上下都不待見的廢物女婿,最后被對待的方式,也就截然不同!
面對眾人的目光,王耀的表情極為淡然,望著臉色蒼白的林清雅,露出一絲微笑。
王鵬喜展開王耀的卷軸,從口袋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xì)觀察一番后,拿著放大鏡的手都微微發(fā)顫。
“小友,你這《春江秋色圖》是......是真的!”王鵬喜喘著粗氣,小心翼翼的,說出了一番讓眾人大吃一驚的話。
王耀沒說話,江老送他的自然是真的,本想著把畫送給林誠當(dāng)壽禮,可林家的人實在沒有眼力見,居然當(dāng)成假貨差點(diǎn)給扔了。
“可我記得,這是被那位買走的!難不成你是?”王鵬喜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王耀的目光看著他時,一股殺伐氣息涌現(xiàn)!
“該問的就問,小心......”王耀湊近王鵬喜的耳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僅有兩人的聲音說道,但其威脅之意讓王鵬喜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王耀旋即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個微笑,將畫雙手奉上:“爺爺,這份賀禮,您可還滿意?”
王鵬喜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對著林誠拱了拱手:“林叔叔可是得了個好孫女婿,這是真跡不假,老爺子可要好好收藏!”
“王耀,難道又要東山再起了?”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王耀這個廢物女婿,失蹤三年,一回歸,就用一幅價值十億的畫做壽禮,這也太夸張了。
看著眼前風(fēng)輕云淡的王耀,他們仿佛依稀間又看到了那個,當(dāng)年叱咤江州,一手建立戰(zhàn)神集團(tuán)的天之驕子。
張偉東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想到自己的風(fēng)頭全被王耀搶了。
與王耀送出的價值十個億的名畫相比,他的那副假畫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越想越覺得丟人,隨意找了個理由,他就倉皇離開了林家。
看著離去的張偉東,眾人面面相覷。
一時間,場上竟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咳咳!
就在這時,林莉的小兒子何悠悠突然劇烈咳嗽,打破了平靜。
林莉緊緊抱著自己兒子,一臉不知所措,猛烈的咳了幾聲后,小孩突然昏厥過去,攤倒在林莉懷中,只剩下微弱的氣息。
“小姑,讓我看看吧。”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來到林莉身旁。
“馬擇,你看看我的兒子,這是怎么了?”林莉焦急萬分,將懷中的何悠悠交給對方。
馬擇和王耀一樣,都是林家的女婿。
同樣是女婿,兩人在林家的待遇卻是截然不同,馬擇乃是著名醫(yī)科大學(xué)博士畢業(yè),在江州第一人民醫(yī)院擔(dān)任科室主任,靠著這份能力,他在林家里一向吃的很開。
“小歐,你一定要救救她。”林莉帶著哭腔,全然沒了剛剛的囂張跋扈。
“小姑您放心,悠悠應(yīng)該是犯了哮喘,加上身體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所以才會這樣。”馬擇安慰道。
隨后,馬擇對著何悠悠的后背拍了拍,讓前者的臉色有些緩和,雖然還在昏迷,但氣息變得平穩(wěn)了許多。
剛剛還擔(dān)憂的眾人,見狀都長舒一口氣,心中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
“我們家馬擇不愧是從醫(yī)大出來的博士,真是醫(yī)術(shù)高超!”
眾人紛紛稱贊起馬擇醫(yī)術(shù)高超,讓后者臉上有了一絲傲然。
噗!
就在眾人都在捧馬擇的臭腳時,一個不和諧的笑聲響起。
眾人循著笑聲怒視而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王耀在笑。
“廢物!你在笑什么啊?”
林莉瞪大了眼睛,覺得王耀真不識抬舉,這種場合還笑得出來。
“沒,沒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才忍不住想笑。”
王耀搖搖頭,他其實很想說,馬擇這個家伙看錯病了,可想起林家上下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算了。
“我記得,王耀以前也是學(xué)醫(yī)的吧?不過好像連醫(yī)師資格證都沒考上。”
有人突然這么說了一句。
”他這個廢物,怎么能跟我們馬擇比!”
林莉見自己兒子沒事,冷笑著說道。
“哈哈,學(xué)醫(y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王耀不是那塊料,也可以理解。”
馬擇起身,看向王耀的目光有些傲然。
兩人同為林家的女婿,以前王耀在江州風(fēng)頭正勁時,沒有一個人在意他。
現(xiàn)在王耀不僅身患絕癥,還一無所有,這讓他有一種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的舒爽感。
“王耀要不是身體有些病狀,考個醫(yī)師資格證根本不算什么。”林清雅實在是忍不下去他們?nèi)宕蔚男呷柰跻耍q解道。
王耀都沒想到,林清雅居然會替他說話,讓他心里一暖。
“雪兒,怎么跟長輩說話呢,王耀是廢物又不是什么秘密,還怕別人說不成?”
劉瀾開口打斷她的話,簡直就是把王耀當(dāng)成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