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這才不到五點鐘,天怎么暗成這樣。”
好巧不巧,我正想向封門村前去,身后卻忽然傳來了聲音,回頭一看,竟是蘇洛菲和同學(xué)們。
他們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就這么趕著送命?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礙于蘇洛菲在,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她邀請的我,要是說什么就有點落她的面了。
“可不是,這大夏天的,才五點不到,這里就陰風(fēng)陣陣了,感覺有些不對勁,要不咋們還是回去吧。”
有人似乎也是察覺這里和平常處有所不同,如此說道,我也是贊成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這村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可拉倒,你怎么就這么怕死,還是不是男人?”
另外一個男同學(xué)拍了一下那個說要回去那人的腦袋。
我搖了搖頭,心里苦笑,不怕死?等會他們就知道要不要做這個男人了。
只是看著幾近黑夜般的天色,和那意為不詳征兆滿天飛的黑鴉,難免讓我心中的不安又強烈了一些,本想探探路先,可他們來了,就沒法了。
“你怎么這么早來了,不是說好的五點嗎?”
看著換了一身雪紡長裙的蘇洛菲,若隱若現(xiàn)的肉色,身材還是那般玲瓏浮凸,我難免有些心動,心中的不安也不知飛哪去了。
“嗯吶,準備的比較快,途中看見同學(xué)們,我們就一起坐計程車來了,可司機隔遠就把我們放下來,像是不太情愿想靠近這里。”
我點了點頭,我何嘗不是呢。
“我也是,這里似乎不太適合探險要不…”
在我心中打起退堂鼓的時候,蘇洛菲倒是小步極快的沖到了我的面前,一雙手,就這樣挽著我的手臂來。
一而再再而三的,那柔軟溫?zé)岬挠|感像是在告訴我蘇洛菲對我有意思,可我還沒自戀到那個地步,這必定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在作祟。
“走吧,七夜,我們一起過去吧。”
不知道她有沒把我話聽進去,還是不想聽。
不過也罷,有?;ㄅ襁@般作伴,這趟封門村也走的值了。
“嗯,好。”
我終究還是服了“軟”,隨之同蘇洛菲一道往前頭走去。
所謂的封門村,其實還在山那頭,說是一公里的路程,但上坡的路,泥濘難行,也不見落雨,地上的泥卻又黑又粘,宛如那粘稠的原油一樣,很是不好走。
特別是上空那黑鴉,一路上別說昆蟲和腐肉,就連螞蟻也不見一只,按照黑鴉的腐食習(xí)性,應(yīng)是因食而聚之,而它們卻跟著我們,這…是把我們當(dāng)食物了?
“呼。”
沒管黑鴉的怪異,當(dāng)我一行人愈發(fā)接近封門村,這周圍的陰風(fēng)就越是強烈,風(fēng)和樹相互撞擊淅瀝的叫喚,枯葉和天色也越發(fā)越紅。
“七夜,這是什么?”
走到頂點,封門村的外景也是倒入眼簾,而站在旁邊一直挽著我手的蘇洛菲,更是直接貼到了我的懷中,特別說話的時候,那呼出來濕暖的氣流,直接便順著我的耳根子下去。
但很快,我便被另外一件事情給吸引了心神。
“這是?”
封門村荒廢了百余年之久,關(guān)于他的傳說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見,這還是第一次。
在那個時代,建設(shè)的房子大多土墻泥瓦,而且依山傍水,可封門村,卻不盡相同,他出于背陽面,若不是看到山壑,怕是這隱藏起來的村莊還真的不起眼。
更為古怪的不止如此,最為讓我在意的是那座山,整個都光禿的可怕,原本的樹木,此刻更是沒了生機,黑的發(fā)紅。
這般光景,如果說他是個絕地,怕也沒人懷疑。
但也是如此,我心中不免發(fā)憷,特別是后背,在看了一眼以后,更是感覺涼風(fēng)颼颼。
“還是不要前往比較好,這里頭怕多有古怪。”
我為了后頭人的安危著想,顯然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既然都到了這里,哪里還有回頭路可以選!”
“洛菲,這里頭怕是有邪祟,沾惹到身上,怕也不是好事。”
“不…不行,就算是這樣,我也一定要去…”
蘇洛菲本挽著我的手,此刻也松開而去,神情扭捏,似是有難言之隱。
“七夜,沒想到你身為男人還這么膽小,不過你不去就算了,大不了洛菲和我們一起進去。”
“就是!”
后頭的人見勢,也是瘋狂起哄,而蘇洛菲低頭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太開心。
“誒,去就去。”
我只能討?zhàn)垼吘孤宸坪瓦@群臭男人過去,我終究是有一萬個心也放不下去。
“這個是?”
我答應(yīng)下來以后,一行人也是朝著封門村進發(fā),但剛到這封門村外頭沒幾步,我便發(fā)現(xiàn)了更為不對勁的地方。
“倒尸懸吊?”
一座破舊不堪的牌坊下,竟懸吊著一具黑漆的尸體,隨著風(fēng)一晃一晃,畢竟是第一次見,心中難免有些震撼。
封門村聽我爺爺說起,百年前還是個富貴鄉(xiāng),特別是在上個朝代,還有朝廷弄下來的牌坊,說的便是狀元樓。
可一踏入這里,碩大的牌坊上頭,刻下的字體早就沒了蹤跡,似乎是被人可以抹去一般。
而在牌坊的下頭,一具尸體倒掛在上頭,看著樣子,便極為不詳,玄學(xué)上說起,上吊死的人,本來就是橫死,做鬼也極為兇烈,如果不想死者多守苦難,必然超度。
可現(xiàn)在這尸首,橫死也就罷了,還倒吊掛與此地,必然是不得超生的做法,一旦為鬼,報復(fù)鄉(xiāng)里,為非作歹,那是不用多說的。
“看來這手法還不只是一般的缺德。”
最為讓我震撼的,不只是倒吊這么簡單,還有這牌坊里頭的一處孤墳。
孤墳堵路,橫尸倒掛,牌坊無名,這明顯的陰陽阻隔之象,特別是這所朝方位為離火,生氣的大位,如果生氣阻隔,那里頭,大多死絕之象。
絕陰之地,莫非這是是養(yǎng)鬼的地方?
對于封門村,爺爺說的也少,但每回說起,必然是極為忌諱,現(xiàn)在想來,這般不入流的道法,必然遭至天妒人怨,而我這般道行,還想踏足,也斷然吃不到好果子。
“我說,我們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這里頭似乎挺危險的。”
一想到這里,我也是從思緒當(dāng)中轉(zhuǎn)回,隨之扭頭往背后看去。
但這后頭,哪里還有我的那幾個同學(xué),陰風(fēng)四起,慘白的燈籠套子在地上滾了幾周,緩緩撞到了我的跟前,上面還描繪著滲人的鬼神顏。
終究是道行太淺,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就入了風(fēng)水陣法,在我的前頭,一塊陵碑,就這樣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上頭寫著狀元碑的字樣。
“可惡!”
我忒了一口,也是悔恨不得,但現(xiàn)在顯然沒了回頭路,畢竟進入陣法以后,如果不能破解,陰陽阻隔必然尋不到回去的路口。
“哎喲,我的爺??!”
想到這里,我也是一個回頭,可哪知道,這一回頭,我的身影居然往前了幾步,和那倒掛的尸體,更是一絲之隔,若是在往前那么一點點,想必就是一個忘年之吻。
看著面前那如百年枯木滿是褶皺和白色粘液的尸體,我慶幸沒親到之余胃里也有些翻滾。
也是為此,我也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自己有點兒技藝傍身,那靈臺的燭火,怕也保不住。
舒了幾口氣,覺得自己回神的差不多以后,我這才往前走去。
而封門村,此刻我才知道他的古怪之處,單單論那前頭的陣法,到還好,但越往里頭深入,這玄機越多,我一路過來,每家每戶的門前都種著一棵枯木,立于門而門不開,故封鎖之意,不讓陣中之人逃離。
而迷霧,也隨著我的深入,愈發(fā)濃郁,等我往前推進大概百步的時候,這周遭的景色,我也只能看見三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