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就是你爺爺來我不想給他看也沒用。”
斗笠人哼了一聲,突然眼睛一咪,“你爺爺是不是把南陽派那本書交給你了?”
他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看著我,就像擇人而噬的老虎,我明明從他眼神里感受到一陣兇光,似乎只要我回答錯就是死!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威脅,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哪怕是面對鬼怪我也沒有這種壓抑感。
我心思電轉(zhuǎn)猛然想起了爺爺所說的話,不得提南陽更不得提那本書半個字。
“什么南陽派,什么書,我…沒聽過。”
此時我背心已經(jīng)出了虛汗,表面上卻看似平靜。
“真的沒有…還是你不愿意說?”
斗笠人猛然眼睛一瞪,這一剎那我仿佛看見一只惡鬼向我撲來,無形的壓力之下我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最近學(xué)的書里面那個字。
“呔!”
嘴上無聲,卻有一個字的聲音在我內(nèi)心響起,一股無名怒火自肺腑直涌直接奔向腦海,靈臺處好似有一尊金剛在怒吼,一瞬間壓力驟減。
這個字據(jù)說有真言加持,能夠激發(fā)內(nèi)心的怒欲之力,有驅(qū)邪鎮(zhèn)魔之效,是我從里面學(xué)到的兩個真言字之一。
據(jù)《南陽相術(shù)十六字真言》所說,天地初開萬物自然而然發(fā)出的幾道聲音被稱作真言道音,具有不可思議的效果,這一用果然有奇效。
“我不知道!”
此時我盡量讓看起來正常,就連眼神也沒有躲閃,他盯著我狠狠看了兩眼突然笑了,“哈哈,說起來你還是我?guī)熤赌?,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rdquo;
他看似是在笑,可是我卻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和一閃而逝的殺氣。
這樣的家伙不會真殺過不少人吧?我心里一突。
“能夠經(jīng)住我的瞳術(shù)壓力,你也算心理素質(zhì)不錯了,記得前不久有個家伙被我一嚇就哭了。”
斗笠人半真半假說道。
“對了,我看你已經(jīng)被邪物纏上了,我這里有個玉佩給你防身。”
“不用了,我爺爺會給我的,估計馬上他也該回來了。”
他伸手摸出一個墨玉色的玉佩,我哪里敢要,玄門眾人誰知道有多少手段,而且我順便提了提我爺爺,果然他一聽我爺爺三個字表情微不可查有些忌憚,然后再次在我身上打量,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終想了想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一走,我瞬間感覺一陣虛脫,這個家伙明明是個人偏偏給人的感覺如此邪門,而且最后快要走的時候明顯在打什么壞主意。
經(jīng)歷這件事我深感自己的能力欠缺,于是只能更加努力學(xué)習(xí)風(fēng)水相術(shù)。
斗笠人走后的第三天,我爺爺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有個叫魏三的家伙會送來幾個紙人,讓我接受一下說是給我爸燒的。
在屋子里等了沒多久果然聽見有人在門口叫喊,我一問正是爺爺說得人。
來人年齡大概三十多歲,從門口的小皮卡上抱下四個用黑布包裹著的紙人,一對童子和一對手持浮塵的男女道童,其實我有些好奇這紙人居然用黑布包著,一般紙鋪誰會估計這些。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好奇,他解釋道,“我這紙人有些不一樣,見不得陽光。”
說著他又指了指擺在屋子里的一對男女道童,“這對道童更是不行,你知道多少錢嗎,你爺爺可是花了二十萬我才賣的。”
二十萬?
見我瞪著眼珠兒他頓覺有趣,說看我應(yīng)該還沒學(xué)到我爺爺幾分本事,這對道童是可是取了陰間真正有靈童子的靈意,征得同意后刻入了生辰八字并簽訂契約。
“靈童?”
一聽這個我就明白了,古來素有靈童和邪童的說法,靈童就是鬼嬰被拋棄卻走入正途修煉有道的鬼童,是有幾分真意存在,十分難得。
“你爺爺說你爸三魂缺一需要時刻有人幫持,不然在陰間也十分危險,這一對仙童是得了道家封正的,也算一場交易。”
魏三為人十分和善,樂得給我解釋,突然又說道,“我聽你爺爺說你惹上臟東西了,我送你個東西。”
說著他從衣服袋里摸出一個兩指大小的小女紙人遞給我,并說這是開了靈的紙人,每天用鮮血滴一滴在紙人心頭再放在屋子遠處能幫上忙。
“這…紙人?”
我微微有些不自在又感覺他說得有些邪性,但是對方出于好意我也不好不接,紙人拿在手里魏三又叮囑我說盡量不要讓紙人暴露在陽光之下,我點點頭應(yīng)允。
魏三走后我再電話里把事情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連忙直呼我撿了個便宜,說這東西至少值五萬,孕養(yǎng)得好未必不能幫上大忙,我又把斗笠人的事告訴了他,沒想到我也卻一下子無比嚴肅。
“你說什么,那個家伙真的來了,他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電話里我感覺到我爺爺?shù)木o張,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可見這個人的分量之重,一聽我說絕口不提書的事他連放下了心,再一聽我拒絕他送的東西,我爺爺直接說,“拒絕的好,這個家伙太過危險,以后見到他你就繞遠點,并且馬上告訴我。”
“估計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對你動了別的想法,想拿你威脅我,不過不知道最后為什么打消了這念頭。”
聽著爺爺?shù)脑捨易匀幌肫鹉嵌敷夜秩伺R走的表情變化,頓時有些后怕。
掛斷爺爺?shù)碾娫捴笪矣珠_始了閉門造車的生活,時間久了也想出去走走,如果沒有吳平打來的電話我差不多快忘記了邪靈的事。
電話響得十分急促,大晚上的我正在洗澡,鈴聲搞得我十分煩躁,連續(xù)響了兩遍我才慢吞吞的接起電話。
“大師,出事了啊,寺廟那個和尚死了!”
電話里吳平的聲音慌張得不行,我有些納悶,天天都有人死,和尚也同樣如此,他到底說得哪個和尚。
其實這半個月以來我和吳平一直有所聯(lián)系,知道這家伙在寺廟里好不悠閑,整天在寺廟覽景聽經(jīng)過得十分逍遙,倒是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而且寺里有個和尚答應(yīng)幫他降魔我正樂得如此,如今是什么情況。
“和尚,哪個和尚?”
我有些懵。
“就是降魔的那個啊。”吳平氣苦。
“你不說他是高僧嗎,怎么可能死?”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震驚的,起初吳平和我說起過他想讓寺廟的方丈出手對方不肯,結(jié)果有個戒律院的高僧愿意幫忙,條件是付出十萬塊香油錢。
想來那和尚既然敢接下肯定有幾分本事的,沒成想降魔不成反被魔降了。
我連忙詢問經(jīng)過才得知那高僧的確在吳平家呆了一晚,那鬼東西似乎意識到不好惹沒出現(xiàn),本以為沒事,那和尚直接就把那邪靈的尸身拿回了寺廟說是用佛經(jīng)度化,誰知道前幾天沒事,現(xiàn)在突然死了。
“我還頭兩天夢到那東西找我和解,可是我沒理他,心想肯定高僧的度化起效果了,現(xiàn)在…。!”
說到這,吳平的聲音更加悲催,“現(xiàn)在寺廟方丈怒了要把我趕出去,而且說要把邪物的尸身焚化它的寄托之所。”
“什么,千萬不能燒掉,燒掉有可能壞事。”
我一聽嚇了一跳,顧不得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發(fā),直接拿起衣服就穿。
雖然話說塵歸塵土歸土,燒掉死者的尸體的確能夠斬斷它在塵世的寄身之所,但是也有極大可能觸怒鬼魂。
鄉(xiāng)俗說法通常有落葉歸根的之意,人尚且如此,何況是鬼魂,特別是對于一個本身就是異國他鄉(xiāng)的邪靈來說燒掉他的尸身更是一種斷其念想的做法,邪靈真有可能回不了國了,怎能不怒。
到時候會演變成什么我無法預(yù)料!
“你馬上阻止那群和尚,我立即趕回市區(qū),這件事不能這樣做。”
我心亂如麻,這件事不能再拖了,那東西又害死一個和尚估計更難對付,想了想我把能用的東西都帶上了,還有幾張我爺爺藏在桌子下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