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呵呵一笑:“要我命?你要是躲著,我還不好找你,現(xiàn)在你在我面前了,是誰要誰的命?”
話音落下,張乾冷眉橫豎,他手中的青囊中書鏡直接沖著李德一照!
李德身體一顫,忽然渾身抽搐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直接朝著張乾沖了過來!
張乾目光一凝,單手朝著李德的額頭上拍去!
李德尖銳的嘶吼一聲,竟然直接去咬張乾的手。
張乾冷哼一聲,單手成拳,一拳頭砸在了李德的牙上!
而那青囊中書鏡,則是直接一拍李德的額頭!
一陣白氣瘋狂的滋生。
李德的身上竄出一道黑氣,沖向了杜鵑。
“就一只黑衣鬼,還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張乾收拳,憑空抓向黑氣。
黑氣呼哧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張乾攤開手掌,掌心之中的一枚銅錢,通體漆黑,還在嗡動。
這一幕將杜鵑和杜麗蓉都嚇壞了。
她們看不到什么黑氣,看不到張乾收了鬼。
可她們卻能看到李德的猙獰和瘋狂。
這會兒,李德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模樣格外凄慘。
杜麗蓉的話,更是令張乾內(nèi)心突突一跳。
“李德的聲音,怎么那么像我上墳頭一天晚上遇到的那個風水先生……”
“上墳頭一天晚上遇到的?在哪兒遇到的?”張乾鄭重的問道。
杜麗蓉白著臉,小聲的說:“鄉(xiāng)下宅子外面,我起夜上廁所,有個先生路過,和我說的。”
張乾無語凝噎。
“路邊隨便走過的人,也能信么?還是晚上……指不定路過的是不是人。”
杜麗蓉也是慌了神:“是啊,我就不該信他的話,故意把杜鵑在墳地的時候落在后邊兒,還撿回來了那套衣服……”
杜麗蓉指著茶幾上的紅衣黑鞋。
張乾走到跟前,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搖了搖頭:“衣服是死人衣服,鞋是死人鞋,兩短一長的香,也是死人吃的。”
“怪不得杜鵑會直接被鬼下聘書,她都沒接聘禮,聘書就成了,原來是你把他的衣服鞋子都帶回家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杜麗蓉苦著臉說:“總不能因為我,害了杜鵑。”
杜鵑這會兒就顯得堅強很多了,也沒多說話。
張乾搖頭:“現(xiàn)在沒什么事兒了,那東西鬼上身在保安的身上,我已經(jīng)收了。”
張乾一彈手中的銅錢,啪嗒一下落在了紅衣服上面,又隨手將黑鞋丟在衣服上。
最后他才用了幾張他剛才拿來紙扎的白紙,將衣服包了起來。
將青囊中書鏡按在了上面,張乾食指中指并攏,對著鏡子畫了幾道符。
隨后他迅速將鏡子拿起。
一道綠油油的火苗,就開始燃燒起來。
難聞的惡臭彌漫了整個屋子。
很快,紙被燒的干干凈凈,衣服,帽子,還有鞋子都消失不見了。就連收鬼的那一枚銅錢,也消失不見。
保安李德咳嗽著站起來,茫然無比的左右四看:“我怎么在這里?”杜麗蓉和杜鵑都嚇得不輕,趕緊躲到了張乾的身邊。
張乾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了,這鬼劣性不改,我打的他魂飛魄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真的嗎小哥哥?這么快?”杜鵑很驚詫。
張乾他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就是可惜了。”杜鵑怔了一下:“可惜什么呀?”“今天晚上你不用跟我走了唄。”
杜鵑的臉騰的一下通紅!
分明就想到了之前張乾說的。
今晚要跟他走……還要跟他睡……
她心慌無比的看了一眼杜麗蓉。
不過杜麗蓉明顯沒聽到什么。
“張先生,真的太感謝你了,杜鵑是我唯一的女兒,她要是出事兒,我也活不下去了。”
“你救了她,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杜麗蓉遞給了張乾一張支票。
上面的位數(shù),著實令張乾吃了一驚。
他笑呵呵的說:“不用了杜女士,我已經(jīng)收過一次錢了,祖師爺有規(guī)矩,不能收兩次。”
“另外,杜鵑眉心上的紅痣也消失了,奸門痣也徹底消失,她沒事兒了,我就不多打擾了。”
杜鵑和杜麗蓉都留張乾,想讓他吃過晚飯再走。
張乾心急給自己算卦,也不再多留,徑直從杜鵑家離開。
走出杜家宅門之后。
張乾突然就升起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種感覺的來由很突兀,也很莫名。
回頭望了一眼杜家大宅,的確沒什么陰氣。
張乾搖了搖頭。
這感覺并不是來自杜家,而是來自于他自己。
杜鵑的生辰八字,并不能溢補他的命格。
他依舊是五弊三缺的短命相。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心慌。
回到紙羅街之后,張乾又給自己算了一卦。
他沒有用青囊中書鏡,而是普通的銅錢和龜甲。
卦象依舊呈現(xiàn)在百死一生。
一生卻沒有顯示在某個具體的卦象上。
最后一枚銅錢,在除了坤位的之外的位置,不停的來回滾動,就是沒有停止下來。
死于腹地而生于新的卦象,也沒有再出現(xiàn)了。
這就代表,他的生機和杜鵑無關(guān)了。
只是到底哪里是生機,卦象卻算不出來。
張乾心情不太好。
無論任何人,脖子上有一把懸梁之刃,感覺都不會太好受。
尤其是,這本應(yīng)已經(jīng)是被解決的問題。
如果不是林家突然變卦,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下午,張乾在鋪子里畫符,中途來了幾個登門拜訪的掌柜,都是紙羅街做生意的街坊。
張乾一一應(yīng)承了。
這些街坊明里暗里,其實都想求卦,張乾沒接話茬。
他自己這個情況,的確不想給人算卦。
天一黑,張乾就早早的關(guān)了鋪子,上二樓去睡覺。
一晚上,張乾卻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直在做夢。
而夢的內(nèi)容更是奇怪。
他一會兒夢到了去了杜鵑的航空大學,那里張燈結(jié)彩的。
又夢到去了杜家,杜家更是掛上了紅燈籠,滿院子的喜慶。
杜鵑穿著一身紅嫁衣,站在杜家大門外張望。
在她身后,還站著個穿著紅衣,黑鞋子,帶著黑帽子的男人。
杜鵑那么站著,他就肆意的在杜鵑的身上揉捏,摸索。
杜家大院,黑氣沖天,分明是家鬼占宅的大兇之象。
一個激靈,張乾醒了過來。
陽光已經(jīng)鉆進了二樓。
他覺得昏昏沉沉的,剛一睜眼,卻看見青囊中書鏡竟然立在身邊,鏡面正對著他!
張乾臉色微微一變。
青囊中書鏡會立起來,代表昨晚他身邊有不少陰氣,甚至有陰魂作祟!
鏡面里他臉色蠟黃,印堂郁結(jié)漆黑。
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張乾眉頭緊皺。
“怎么會做這種夢?杜鵑和杜家,應(yīng)該沒事兒了才對啊。”
就在這時,樓下卻傳來了扣門的聲音,略有幾分急促。
張乾匆匆忙忙的朝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