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沈驍?shù)姆块T被人推開,不用看就知道,能夠直接推門進來的除了小翠就是司紅了??匆娚蝌斶€站在門口,司紅立時喊道:“太陽都這么高了,你怎么還在這里???是不是覺得報了官就不用去找小翠了?”
沈驍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看見司紅滿臉怒意,仿佛并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立刻說道:“司紅姐姐,我這不是剛剛起來嘛。您不也經(jīng)常說晚上睡得好白天工作才能有精神嘛,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精神很好,今天一定能夠有所收獲!”
“別叫我姐姐!”司紅最最煩的就是沈驍這一副樣子,皺著眉頭急忙揮手:“準備好了就趕緊去!別在我眼前晃悠!”
沈驍招呼一聲就要走,卻被司紅叫停:“記得去后廚拿些干糧和水,虎盤山可不比怒馬鎮(zhèn),這里可沒有人隨隨便便就給你銀鋌拿去花用。”
沈驍心里一驚,該來的總是會來的?,F(xiàn)在司紅已經(jīng)說破了,距離要回那些銀鋌也不遠了。
拿了干糧和水,沈驍躡手躡腳地從后門溜出,直直地奔著東城門而去。
怒馬鎮(zhèn)的城門主要分為東西兩向,西向的城門面對著大晉邊疆,東向的城門則是大晉內(nèi)地,南北兩邊各有長城與附近的要塞相連接。怒馬鎮(zhèn)西側(cè)為卡拉山,東側(cè)為虎盤山,處于東西向走向山道的狹窄山口,易守難攻,這也是怒馬鎮(zhèn)數(shù)十年來未曾被攻破的主要原因。
偷偷摸摸地出了城,沈驍終于松了一口氣??戳艘谎刍⒈P山,沈驍竟然感覺到一絲親切。三年之前,自己就是在這里遇到了埋伏。
與西側(cè)終年飄雪的卡拉山不同,虎盤山算得上山清水秀,唯一的不足就是,虎盤山看起來有些陰森。
對的,就是陰森。沈驍看著虎盤山上茂密的松樹,感覺自己像是要走進一個不知名巨獸的血盆大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呀。”沈驍一邊走一邊嘀咕著自己最喜歡的話,他喜歡這樣,可以給自己壯膽。三年的時間沒有來過這里,甚至看也沒有看,雖然親切,但是隨著逐漸深入,感覺也被磨滅了。
“這里還真的是一處好地方呀,用來殺人越貨再好不過。”一邊感嘆著這里的氣氛陰森,沈驍一邊掏出袋子里的干糧咬了一口:“放在以前,還能夠和父親來這里打獵喝酒,現(xiàn)在只能啃干糧了。”
“痛乎哉?痛也!”
沈驍一邊感嘆一般爬山,腳下的山路也逐漸從城外的砂石變成了黃泥。這倒是引起了沈驍?shù)呐d趣:在小翠窗外的也是黃泥,這里也是黃泥,難道說劫走小翠的人確實就在這里?
和沈驍同時上山的還有王子洛,雖然沒有從茶攤那里找到琥珀,但是卻在琥珀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黃泥腳印。和沈驍同樣的推理方法,王子洛詢問了城中有經(jīng)驗的腳夫,得知黃泥只有在怒馬鎮(zhèn)外的虎盤山上有,這也就趕緊出城上了山。
“這他媽……這么找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沈驍剛剛伸直了腰桿想要歇一歇,感覺到背后有人,回頭一看,只見之前在窗邊見到的白衣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是……蕭衍?”王子洛看了沈驍一眼,立刻大叫出聲:“少爺!你還活著!”
沈驍一愣,少爺,這是一個多么陌生的稱呼,在蕭衍眼中,王子洛,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只是,故人重逢,沈驍并沒有打算與其相認,只道是轉(zhuǎn)身朝王子洛投去一個陌生的目光,直言說道:“這位公子,您怕是認錯人了吧?”
王子洛一愣,那一雙已經(jīng)激得微紅的雙眼更是熱淚盈眶,并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著沈驍?shù)碾p肩激動的說道:“少爺,你真的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三年來,王子洛不止一次想要回到怒馬鎮(zhèn),回到這個給予他唯一歡樂時光的地方,即使這時光竟如此短暫。
“我說,你要是個姑娘家,我也就算了,一個大老爺們兒,在這荒郊野嶺拉著另外一個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算是怎么回事兒?我……我可沒有龍陽之癖。”沈驍連忙將王子洛推開
“少爺,我是明德啊。”
“什么明德明惠的,你要是再糾纏于我,我回頭就報官,我可告訴你,這怒馬鎮(zhèn)縣衙衙頭是我姐夫,得罪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沈驍一臉嫌棄的擺開王子洛,當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