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秦家，無論是秦凡爺爺一輩還是他父親那輩，在輸了以后都有人給他們找理由。狀態(tài)不好，天氣不好，隊友太拉胯。

不管這些理由多么不靠譜，在大唐都是有人信的。因為秦家確實很強，是大唐標(biāo)準(zhǔn)的軍方世家。出征歷來勝多輸少。

大唐的對外戰(zhàn)爭歷來都是輸多勝少，四國之中，除了一個不穩(wěn)定的大周外，大唐默認(rèn)是最弱的。倒不是大唐實力不行，論國力，大唐是四國之最，也就這兩代漢天子悶頭發(fā)展，國力趕上來了些許。

但國力不代表軍事實力，大秦的綜合國力是最差的，但軍事實力卻是最強的。就大漢能跟大秦碰一碰，大周如果出個明主，到是也能跟大秦掰掰手腕。

而大唐作為四國中軍事實力最弱的，除了自家族人的威脅，還要對付和大唐領(lǐng)土接壤的玄族，對外戰(zhàn)爭六成都是輸，四成才是贏。壓力可想而知。

這樣的環(huán)境下，秦家作為大唐對外戰(zhàn)爭中能夠勝多輸少的家族，可想而知秦家在大唐的聲望。

至今在大唐還有人覺得秦家當(dāng)年輸給寧家是因為寧家耍詐。

但這樣直接上門挑戰(zhàn)，眾目睽睽之下，輸贏以后都是定局，難以更改的。軍事上你大唐可以說影響因素太多，單挑總不能還說寧家耍詐吧？

至于寧止能不能贏，洛陽的眾人還是有點信心的。

見寧家大門許久都沒有人出來，秦凡皺了皺眉，正要再喊一句時，寧止苦著臉從門里走了出來。

無妄之災(zāi)，寧止只能這樣說，莫名其妙惹出一個世仇出來。這誰遭的?。枯斄藳]面子，贏了呢？秦凡是秦家的二公子，他上面還有個大公子呢？贏了那位大公子會不做點什么？

輸贏都沒什么意義，這樣的戰(zhàn)斗又是為了什么？

可是挑戰(zhàn)上門，又不能不戰(zhàn)。

所以寧止很無奈。

掃了一眼圍觀的群眾，因為秦凡的這一通大漢，許多世家的公子都跑來看戲了。這種場合下如果打起來，寧止有種被人當(dāng)猴看的感覺。

這樣一來就更無奈了。

“真的要打？”走到秦凡身邊，寧止問道。

秦凡點了點頭。

“你一個先天挑戰(zhàn)我一個后天，不道德吧？”寧止無奈的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

不怕生孩子沒屁眼？

“洛陽城盛傳你寧止雖為后天之境，但實力依然是先天。”秦凡沉默了一下后說道。

寧止更無奈了。刺客那次是太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幫了忙，方七那次是對手在演。

寧止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后天境內(nèi)都有不少他打不過的，更不用說先天了。但奈何洛陽城的人都認(rèn)為他寧止是絕世天驕，可在后天勝先天。

“傳言你也信？我讓人散布你在大唐可以先天勝道元，我寧家是不是可以讓道元境的強者去挑戰(zhàn)你？”寧止翻著白眼問道。

秦凡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是這么個理。

略微沉默之后，他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對，但對戰(zhàn)從來沒有絕對公平，境界，年齡，出身，這些都會影響對決的公平，但這些不可能做到真正公平。”

寧止無奈的嘆了口氣，忽悠不過去了，這人腦子還轉(zhuǎn)的挺快。

秦凡抬劍指向?qū)幹?，說道，“我?guī)啄陝傔^十六，虛長你一歲，此時境界已是先天。確實有占境界之利。但你若輸了，日后自可再來挑戰(zhàn)。”

這人有些死腦筋。

寧止輕嘆了一聲后說道，“行吧，那打快點。只是，我們就在這里打嗎？要不進我家？”

寧止指了指身后。

秦凡皺了皺眉，說道，“不用了，就在這里吧。”

這里畢竟是洛陽，進寧家打？秦凡還沒這么白癡。大唐坊間傳寧家贏秦家是用了手段的說法，秦凡是不相信的。

但不相信，不代表不防范，這要是進去，寧家用了點什么手段，誰知道呢？

行吧，這人要當(dāng)猴子被人圍觀，寧止也沒辦法，只能陪著一起了。

二人相互執(zhí)禮，寧止行的是大漢禮節(jié)，秦凡行的是大唐禮節(jié)。

后天對先天。

寧止的浮云劍法飄逸，靈動，秦凡的劍法則出自軍中，勢大，力沉。然而這一出手，圍觀的大多數(shù)人在在瞬間知道了寧止會武技。

“后天境怎么就學(xué)有武技？是這小子以前無所事事的時候?qū)W會的嗎？”有人疑惑的問道。

“是試煉塔得到的，”有知情人解釋道，這并不是一件隱秘的事，知道的也不少，只是很少有去說，所以不知道的也不少。

“試煉塔到了第七層就會有獎勵了，是一本瞬間學(xué)會的武技，可以一直用到道元境，會在后面進階成道法的武技。”

眾人驚奇居然還有這種事，心中雖然想，但試煉塔七層的難度讓人望而生畏。不過也就想想而已，這里可是洛陽。出了那些百姓，在場的哪怕是已經(jīng)沒落的家族，家里都存放有不止一部道法。

對寧止手上的道法自然不會有太大興趣，如果那人說是道元境強者的道意，可能就大不一樣了。

“試煉塔七層啊，那都是試煉碑前十的人物了。我大漢近五十年來，也只出了九位，這還是上一代天驕們強勢，上一個百年數(shù)量還要稀少。”有人這樣嘆道。旁人也越加清楚寧止這個試煉碑第九的排名有多厲害。

“秦家這一輩也就仗著境界和年齡壓人了。”一位洛陽的世家子弟冷笑道。

秦凡面色一沉，“我秦家也有登上試煉塔第七層者！大哥就上去了！若是我大哥出手，你寧止撐不過一個回合！”

說話的同時，秦凡長劍橫劈，寧子則順身躲過。然而秦凡竟然借著橫劈的力氣，一個轉(zhuǎn)身，帶著更大的力氣揮砍過來。

力氣速度，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然而在秦凡看來本是避無可避的一招，寧止居然出乎意料的輕松避開。

云游七星步。

他并不是只有一個武技。

秦凡臉上錯愕了一下，兩個武技這是真的沒有想到，他皺了皺眉，但也僅此而已了。寧止的戰(zhàn)斗力在后天確實出類拔萃，但完全沒有到可以以后天勝先天的程度。

長劍橫于胸前，秦凡全身真氣鼓動，試探已經(jīng)結(jié)束，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zhàn)斗。

相對于秦凡的認(rèn)真，寧止卻有些無所謂，這場戰(zhàn)斗在他看來輸贏并不重要。所以此時此刻，他仍在思考什么是意。

直指根本的東西？一種本源？

這太似是而非了，寧止完全無法從字面上去理解。然而就在剛才，寧止以浮云劍法對敵，對上秦凡從家中傳自軍方的劍法。

一輕靈，一厚重，一飄逸灑脫，一氣力無雙。

就在那樣力量完全對立的力量的對拼中，寧止隱約理解一種浮云的意。并不清晰，很朦朧，這種感覺讓寧止說不出來。但確確實實存在。

此刻，秦凡持劍來攻，寧止無心對敵，一邊感受著意，一邊揮劍和秦凡對攻。在秦凡全力催動先天真氣的進攻下，寧止左支右絀，但卻每一劍都能擋住。

秦凡咬牙，他此刻的感覺就是寧止似乎每一劍都快要擋不住，但偏偏下一劍還能擋。

寧家寧止的小院子里，顧道誠臉上露出明顯的驚訝。

居然這么快就跨進了門檻，難道真的是絕世天才？

“可惜，只是半只腳踏進去了一半，否則，即便不是自己的意，只是劍法的意，也足以在后天逆伐先天。”

與此同時，洛陽城中一些真正的老怪物，蓋世絕頂?shù)母呤郑?dāng)注意力掃過這里的時候，都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寧家子，還當(dāng)真是驚世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