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陸寧整個人已經(jīng)燒糊涂了,隱約間他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想要睜眼,可是卻睜不開,整個人感覺在火爐上烤一樣,難受的很。
兩個小時候,醫(yī)院!
“我的天啊,陸寧你可算醒了,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差點兒燒成肺炎啊,我說你是不是傻子,自己發(fā)燒都一點兒感覺沒有?如果不是阿姨火急火燎的把你送醫(yī)院,估計明年的今天我就該去你墳頭給你上香了。”
見陸寧醒來,孫昊蹭的一下從一邊兒的椅子上串了起來跑到了他跟前,雖然是一臉的擔(dān)心,可嘴巴上說出來的話,讓床上的陸寧差點沒跳起來揍人。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說點兒好聽的嗎。”
陸寧翻了戈大白眼,這會兒他的頭還是暈暈的,說話的嗓子都沙啞的厲害,跟個鴨子一樣。
“我媽呢?”病房里,只有孫昊陪著他。
這是一間兩人床的病房,另一個床是空著的,很安靜。
“阿姨去給你叫住院費了,醫(yī)生說你的情況比較嚴(yán)重要住院五天。”孫昊把玩兒著手里的手機(jī),坐在床沿看著已經(jīng)萎靡不振的陸寧。
“我說你干嘛這么拼,你看看你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你要是再在那邊待上個幾年能成什么樣兒呢。”孫昊在南樓村待的時間也不短,他在的時候多少能勸阻一下陸寧別那么拼,可他不用想也知道,沒有他的約束,陸寧又回到了拼命三郎的模樣。
說實話,當(dāng)初知道陸寧好好的城市不待非要自告奮勇,迎合黨的政策去南樓村的時候他真的大吃一驚。要知道他家里就他一個兒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從小到大嬌生慣養(yǎng)的。
但陸寧到了南樓村之后,實際工作的能力卻也讓孫昊大開眼界,讓孫昊重新認(rèn)識了他這個朋友。
“能什么樣兒,到時候我會將我的工作做的更好,讓南樓村的村民們徹底的發(fā)家致富,帶領(lǐng)他們走上小康生活。”陸寧信誓旦旦的說道。
做到這一步他才不枉為南樓村的第一書記,不枉黨和國家對他的信任,更不枉自己到南樓村工作的始終和意義。
踏踏的高跟鞋的聲音走進(jìn),陸寧和孫昊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劉艷已經(jīng)冷著一張臉站在床前了,見狀,陸寧干笑兩聲,“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劉艷冷哼一聲,臉色十分難看,“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子了,就你這身體還怎么搞好農(nóng)村建設(shè)?我看在你的工作沒完成之前,你的身體就要先垮了。”
今天在家里看到兒子高燒不醒的躺在床上,她這個當(dāng)媽的心都要碎了。
對于這個兒子,她和陸少華兩人是捧在手心里疼愛著。原以為兒子畢業(yè)后考上了公務(wù)員,還留在他們身邊,他們也終于可以把一顆心放進(jìn)了肚子里,卻不想他自愿去了鄉(xiāng)下做什么南樓村的第一書記。
現(xiàn)在看著好好的兒子病城這樣,劉艷的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媽,瞧你大驚小怪的,是人都會生病的,醫(yī)生不也說了過幾天就好了嗎。”陸寧哄著自己母親。
可他話音剛落,一個人一道風(fēng)一樣的沖進(jìn)了病房,“兒子,你怎么樣了,怎么好好的生病了呢。”
來人是陸少華,在單位準(zhǔn)備開會的,可因為劉艷一通電話就趕來跑來了醫(yī)院,帶著眼鏡的臉上寫滿著急。
“我沒事……”陸寧苦笑,人沒什么精神,最近在南樓村一個人待久了,父母這種過度的關(guān)心,反而讓他覺得不自在。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少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著消瘦的兒子,眼里的心疼不比劉艷少,想了下他又說,“等下爸回家給你燉雞湯,給你補(bǔ)補(bǔ)身子啊。”
湯?聽到這個字眼兒,想到陸少華煲的湯,孫昊那雙眼睛亮的呀。
“小昊也有。”
“謝謝叔。”孫昊一臉笑意的看著陸少華,沾了陸寧的光,他終于能喝上陸叔的湯,要知道陸叔的湯可是一絕,光是想想,孫昊就覺得自己要流口水了。
終于暫時找了個借口讓父母回家了,陸寧卻十分鄙夷的瞥了孫昊一眼,“你瞧你饞的,竟然和我一個病人搶吃的,你好意思嗎。”
在陸寧的面前,孫昊可不知道臉是啥東西,他沒皮沒臉的把鞋蹭在了地上,盤著雙腿坐在了床位,“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你爸煲的湯肯定很多,你一個人也喝不完,我?guī)湍惴謹(jǐn)傄稽c兒不是挺好,省的浪費對不對。”
“明明話說的很無恥,可怎么就挑不出毛病呢。”
“嘿嘿,謝謝夸獎。”
兩人開玩笑歸開玩笑,可是看到陸寧現(xiàn)在手上還在打著點滴,孫昊說道,“你現(xiàn)在這情況,見我表哥的事情就等你好了再說吧。反正著急也不差這幾天。”
陸寧搖頭,“醫(yī)生是夸張了,什么五天啊,我的身體我了解,三天就能出院,到時候你就幫我聯(lián)系你表哥。”
孫昊瞪眼說道,“你玩兒呢,三天?你可是肺炎,人家醫(yī)生說五天已經(jīng)很快了好不好,我高中同班有個同學(xué),當(dāng)時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就是因為沒注意,然后二次復(fù)發(fā),人就因為一場肺炎給交代了,你如果不想英年早逝的話,就老實的在醫(yī)院待著等病好了,別整天要工作不要命,你這樣的做事的風(fēng)格我可不答應(yīng)啊。”
“真沒那么夸張,你看我現(xiàn)在和你說話叫有事嗎?”
“你小子要是再胡來的話,我向阿姨告狀,看你怎么辦。”
聽孫昊提到自己的母親,陸寧也是一陣頭疼。他最怕他媽在他耳根子下面嘮叨了。
不等陸寧說話,孫昊又接著說道,“反正你不好,我是絕對不可能帶你去見我表哥的,你就死心好了。”
這事兒在他跟前沒商量。
“你……”陸寧被氣的夠嗆,他瞪著孫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孫昊也不甘示弱,挺直腰板瞪了回去,比眼大他可不輸人。
“別你呀我的,養(yǎng)病重要!”
等陸寧回到南樓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天后了,看到政府給的修路的批文,他的心里別提多舒服了。
只是還沒進(jìn)屋里,老遠(yuǎn)就看到劉蒙站在外面??吹剿貋?,抬腳朝著他跑了過來,“哎,書記,你生病了怎么不在家里多住幾天呢,好好養(yǎng)養(yǎng)再回來啊,咱村里的困難也不是一兩天了,真的不著急啊。”
見陸寧手里還提著一個行李包,劉蒙趕緊拿了過去。
“病早就好了。”陸寧也沒和劉蒙客氣,到了家里,他把政府給的批文放在了劉蒙的面前,“村長你看,咱村里的路可以開始修了,咱村的情況特殊,還有資金的問題這些情況我都向政府反映了,他們對于我們很支持,很爽快的就把我寫的申請文件給蓋章了。”
批文拿在手里,劉蒙笑的合不攏嘴,“真好,雖然我們?nèi)兆舆^得是比城里苦了些,可以國家對我們的照顧我們也是看在眼里的,現(xiàn)在國家的發(fā)展越來越好,我們的日子也是在一天一天的改變呢。”
話落,劉蒙眼里有些濕潤了,他看向陸寧說道,“尤其國家還有你這般覺悟的青年,更是讓讓人欣慰啊,如果沒有書記你辛苦奔波的話,我們南樓村想要過上好日子,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聽完老村長長篇大論的說了一通,反倒是陸寧臉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叔兒,你可別這么說,我做這些一是因為我職責(zé)所在,二是因為黨和國家對人民的政策越來越好,不然就光我一個人的努力,是真不夠的。而且我現(xiàn)在并沒有做太多的事情,你這么說我真的受之有愧啊。”
雖然現(xiàn)在南樓村在他這些天的努力下,是有所改善了,可是距離他設(shè)立的目標(biāo)卻還差的很遠(yuǎn),他作為南樓村的第一書記,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哎,你這孩子能到我們村子來真的不容易。”劉蒙拉著陸寧,轉(zhuǎn)個了方向,往自己家里方向去了。
“走,你嬸子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給你做了好吃的。”劉蒙繼續(xù)說道,“我那兒子現(xiàn)在實習(xí)期間,剛好回來,我對他說我們村要修路,他也很樂意出一份力呢。他啊,學(xué)的就是道路維修這一塊兒,剛好能用上呢。”
陸寧笑道,“那敢情好,”要的就是專業(yè)的。
到了劉蒙家里,陸寧就看到劉淑芬的身邊兒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那樣子和劉蒙很相像,一看就知道是他兒子。
“書記好,我是劉凱,你的事情我都聽我爸說了,真的太謝謝你為南樓村做的這些了,南樓村有你啊,真的是我們村民的福氣。”
陸寧連連搖手,“客氣了,真的客氣了。”
這父子倆真的一個比一個會說話,陸寧心想。
“快別站著了,趕緊進(jìn)去吃飯吧。”
“老村長,吃飯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說。”
“什么事情,書記你交代,只要我老劉能做到的一定二話不說。”
“我就是想下午讓村里的黨員都聚在一起,關(guān)于修路的事情我想給大家開個會,好好把這件事情說一下,然后咱就可以買材料修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