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昌盛!你怎么了!”
我剛沖下樓,就看見張曼云和母親也從客房中跑了出來。
“老媽!拉住她!”我趕緊大喊。
母親聞言,趕緊伸手拽住了張曼云。
“你們都別過來!”我指著張曼云警告了一聲,然后向許昌盛打量而去。
只見許昌盛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滑到了地上,他抱著右腳在打著滾,喉嚨里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咝……
不對!
他這狀態(tài)不??!
望著許昌盛的模樣,我的心中立即就生起了一些疑惑。
剛聽到他慘叫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命宮之中的煞毒爆發(fā)了。
但看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不像是毒煞爆發(fā)的樣子啊。
五鬼天星煞,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風(fēng)水毒煞。一旦毒煞徹底爆發(fā),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就會要了人命。死亡之時的狀態(tài)和心臟病突發(fā)而導(dǎo)致的猝死差不多。
從聽到許昌盛慘叫到現(xiàn)在,起碼也得有十幾二十秒了,他還在地上打著滾慘叫。所以,這絕對不是毒煞爆發(fā)該有的樣子。
我稍微定了定心神,然后咬破中指,用指尖血封住了自己的印堂命宮。然后向許昌盛走了過去。
“丙兒!”母親此時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我喊了一聲。
“沒事!放心!”我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小心點(diǎn)!”母親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我一句。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謹(jǐn)慎的向許昌盛走了過去。
“?。?!”
就在我剛靠近他的時候,他嘴里大叫著,突然猛的一伸手,一把就叫我的腳踝給抓住了。
我太陽他個哈密瓜。
他這一下可是真的把我給嚇壞了。
我本能的抬起另一只腳,狠狠的一腳就向他踢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我一腳踢在了他的腦袋上。
“唔!”
只聽許昌盛發(fā)出一聲悶聲,然后腦袋一歪就直接暈過去了。
“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
“昌盛!昌盛!”
“你……你……你怎么打人???”
客房門口,被母親死死拉著的張曼云對我大吼了起來。
我低頭看了看地上沒了動靜的許昌盛,我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明顯剛才他并不是想傷害我,而是想向我求救。
咳……
草率了!
就算我是在被驚嚇的狀態(tài)下,本能出的腳,但是一腳把他給干暈過了。這……這的確是有些草率了。
面對張曼云的質(zhì)問,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還好,這個時候,母親沉臉低喝道:“別吵!我兒子這是在救他!你安靜點(diǎn),我們唐家的人做事有分寸!”
我微微抽了抽嘴角。
老媽就是老媽,還真不是白給的。
我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說道:“放心吧!他沒事的!”
說完之后,我趕緊弄蹲下來查看許昌盛的情況。
呼吸正常,的確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我扒拉了一下他的腦袋,對著他的臉打量了起來。
毒煞還在!
沒有爆發(fā)!
不對,他命宮中的毒煞怎么顯得有些混亂呢?
這不應(yīng)該?。?/p>
他的毒煞已經(jīng)到了隨時爆發(fā)的邊緣,怎么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了變化,變得沒有那么凝實(shí)了。
這也就是說,他起碼還可以多活半個月左右。
這是怎么回事兒?。吭趺磿@樣???
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暗自思索了起來。
腿?
對了,剛才他抱著腿在地上叫疼打滾。
難道他的腿有什么問題。
想到這兒,我立即伸手將他的褲腿拉了起來。
咝??!
拉起他的褲腿之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他的整只右腳,全部變成了暗綠色,甚是恐怖。
這……
這……這難道是……
為了確定我的判斷,我抬起他的腳翻看了起來。
果然,在他小腿肚后面,有一個紫黑色的牙印。
沒錯了!
幽魂血煞!
這就是幽魂血煞!
我去!除了五鬼天星煞的煞毒之外,他的身上居然還隱藏著另外一種煞毒。之前因?yàn)槲覔?dān)心他的毒煞會隨時爆發(fā),所以沒有仔細(xì)的給他檢查。
大意了啊!
“喂,大概兩到三個月之前,他是不是被狗咬過?”我抬頭對一旁焦急萬分的張曼云問道。
“???”張曼云愣了一下,然后連連點(diǎn)頭:“是的!是的!差不多有三個月了。被我們自家養(yǎng)狗咬的!”
“自家養(yǎng)的狗咬的?”我隱隱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兒了。
“嗯,那條狗我們家養(yǎng)了三四年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那條狗突然之間像發(fā)瘋一樣撲著我老公咬!”張曼云說道。
聽見她的話,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就對了,如果是這樣,這一切都能夠說得通了。
“那條狗死了吧?”我繼續(xù)問道。
“嗯,它瘋了!咬自家主人,當(dāng)時就被我老公給打死了!”張曼云回答道。
雖然我應(yīng)該猜到了結(jié)果,但是還是忍不住的長嘆了了一口氣:“哎……你們??!誤會它了!它哪兒是瘋了?。∷窃诰饶憷瞎?!”
“啊?”張曼云懵了。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無濟(jì)于事了。感謝它吧,如果不是它,你老公他死定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伸手將許昌盛拉了起來,抬到了沙發(fā)上躺著。
我說的是事實(shí),如果沒有那條狗,這許昌盛真的必死無疑。
現(xiàn)在,因?yàn)橛幕暄返木壒?,對五鬼天星煞的煞毒起到了以毒攻毒的作用,?dǎo)致許昌盛反而多了幾分活下來的希望。
不用他們說,我都能想象得出來??隙ㄊ窃S昌盛在剛中五鬼天星煞時,被他家養(yǎng)的狗發(fā)現(xiàn)了。于是,那條狗就撲上去,想趕走主人身上的煞毒。
誰知道,許昌盛誤以為是狗瘋了,然后將它給打死了。
雖然狗被打死了,但是出于護(hù)主的執(zhí)念。狗魂化煞,進(jìn)了許昌盛的體內(nèi),從而形成了這幽魂血煞。
這是好事!
有了這幽魂血煞的對沖克制。那五鬼天星煞的煞毒就不會那么快爆發(fā)。這樣一來,起碼給我爭取了一些解決問題的時間。
只是可惜那條狗了,多么忠心??!
現(xiàn)在許昌盛的煞毒暫時不會爆發(fā),我也放松了很多。伸手將他臉上的腳印給擦干凈。
張曼云見到我的動作,有些不滿的對我問道:“那個……唐公子,我老公他沒事吧?”
我聞言,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放心,他現(xiàn)在的情況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很多。之前我根本沒有什么把握救下他。而現(xiàn)在,我起碼有了五成的把握!”
聽見我的話,張曼云望了望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許昌盛,有些懷疑的對我問道:“真的嗎?”
“嗯!你放心!”我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后我走到剛才放下的帆布包旁邊,從里面翻找出一張清明符。
拿著清明符,回到沙發(fā)邊,我口中低聲念出咒語。
“疾!”
咒語念完,我低喝了一聲,手中的清明符化成一道流光向許昌盛面門飛了過去。
“呃!”許昌盛低哼了一聲,然后臉上再次浮起了痛苦之色。
緊跟著,他睜開了眼睛。
“痛!好痛啊!”他再次伸手向自己的腳摸去。
見到他醒了,我趕緊說道:“忍著點(diǎn)!”
聽見我的話,他扭頭望向了我,對我喊了起來::“唐……唐公子,救……救救我!我的腿好痛啊!”
“我知道,這是好事!相信我,再痛你都得忍著,只要這種痛一直持續(xù),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伸手拍了拍他,輕聲對他鼓勵了起來。
“可是……真的太痛了!”許昌盛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對此,我也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去緩解他這種痛苦。
只有讓那種毒煞在他體內(nèi)不斷的相互傾軋,才能讓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那個……你過來,輕輕的幫他按按小腿!”我對張曼云輕喊道。
雖然這基本上沒什么用,但是可以讓一直著急的張曼云有點(diǎn)事兒干,可以讓她稍微好過一些。
果然,張曼云聽見我的話,高興的小跑了過來,伸手輕輕的在許昌盛的小腿上揉了起來。
她邊揉邊抹著眼淚,柔聲的安慰著許昌盛:“沒事的,昌盛!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你看,我的病那么嚴(yán)重,這才多一會兒,現(xiàn)在我都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得相信唐公子,他一定有辦法的!”
還別說,似乎張曼云這一揉,再那么一安慰,許昌盛立即就顯得沒有那么痛苦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許昌盛此時似乎是痛得麻木了,只是閉著眼低聲的哼哼著,沒有再大吵大叫了。
又了大概十來分鐘,張曼云的父親和大哥到了。
我去門口將他們接進(jìn)來之后,還不等我說話。張曼云就噼里啪啦的給他們講了起來。
剛到的二人得知了詳細(xì)情況之后,都跑到我的面前,一個勁兒的道謝。
“行了,不用客氣了!別在這兒耽擱了!來吧,搭把手,把他抬上車。”我指了指沙發(fā)上躺著的許昌盛。
二人聞言,趕緊動手。
我和母親打了一個招呼,母親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叮囑我小心了。
張曼云放心不下許昌盛,非要跟著。
我考慮了一下,現(xiàn)在許昌盛的毒煞暫時沒什么危險,于是我就同意。
然后我們一行五人,分成兩輛車向許昌盛家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張曼云將詳細(xì)的情況給許昌盛的二哥說了一遍。
半夜三點(diǎn)多,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到了紫江市金中區(qū)。
下車之后,許昌盛的二哥已經(jīng)帶著兩個人在家門口等著了。
“你們先將他送到房間去休息!”我下車之后,連自己的包都沒有拿,直接站在許家的院子門口前四處打量了起來。
我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心中就暗自叫苦:“這也是人該住的地方嗎?這都快要成一座兇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