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說什么?”
光頭猛地轉(zhuǎn)過身,抓著我的肩膀,大聲的喊道。
“林老二的頭七,真的是今天?”
我的肩膀被光頭抓的生疼,但是此時也沒功夫掙扎,腦子里想的都是傍晚林五和我說的話。
我又拿出手機,仔細的看了眼日期,仔細查了一下,我這才抬起頭對光頭肯定的說道;
“不會錯的,林老二的頭七,就是今天!”
說話時候,我心里也著急,想到剛才光頭說的祭祀事情,那也就是說,孫正仁他們今天晚上就會動手。
“你找?guī)讉€人,咱們?nèi)チ智嗍募依铮?rdquo;光頭一咬牙,打定主意,沉聲的說道。
“找人嗎?”我握著電話,找到林五的電話,剛要打就猶豫了,道:
“如果像是我們猜測的那樣的話,叫人去林青石家里無可厚非,但是一旦我們猜錯,或者是林青石孫正仁他們晚上沒行動的話!那怎么辦?”
林老二剛死,林家還在做法事,我們卻懷疑他們用村里的某個人的性命,去祭祀小清水河的河神!
把這樣的罪過按在林青石一家人的身上,萬一不是的話,我和光頭指定吃不了兜著走。
這林家在我們村子大姓,弄不好林家的親戚,都得找我們算賬。
就在我倆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我們來后山之前,還讓蘇子墨在林青石家里盯梢來著。
“對了,我可以先給蘇子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再說!”
眼下孫正仁他們?nèi)绻娴拇蛩銊邮值脑?,那蘇子墨應該能發(fā)什么才對。
“喂!”剛打過去沒兩秒,電話就接通了,蘇子墨的聲音從電話里面?zhèn)鱽怼?/p>
“你還在林青石家那邊嗎?”我快速的問道。
“嗯!”蘇子墨的聲音壓得很低,沉默了一會,才繼續(xù)說道:
“我這正打算走那,現(xiàn)在院子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過我看屋里面還有在還晃動著,也不知道忙乎啥,我…?。?rdquo;
電話里,蘇子墨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慌亂的尖叫了一聲。
然后電話里就傳來,好像是電話掉落在地面的聲音,隱約的還能聽到,蘇子墨驚慌的說道:
“林先生,你這是干什么,我…我啥…不要!”
在之后電話里傳來一聲刺耳的咔嚓聲,然后就徹底的沒了聲音。
我和光頭對視一眼,我電話都是開著免提,電話那邊的聲音,光頭也聽的清清楚楚。
我倆一時間都沒說話,但是此時心里也都是一個念頭。
這林家的人,不會是把蘇子墨當作祭祀給河神的那個人了吧。
如若不然的話,電話那邊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的,畢竟蘇子墨不是我們村子的人,被用來祭祀,還真的很有可能。
想到這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心里也忍不住后悔,今天晚上,是我讓蘇子墨在林青石家里幫忙盯梢的,如果蘇子墨真的出事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越想我心里越不安,我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對光頭說道:
“道爺咱們這樣,我一個人去林青石家,你去小清水河,誰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后,立馬聯(lián)系對方!”
“行,一切小心,出了事你別著急上,一定要先給我打電話,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光頭想了一下,最后囑咐我說道,畢竟在他看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會道法,如果這發(fā)生沖突的話,不會是孫正仁他們的對手的。
“好!”
我應了一聲,就直奔林青石家里走去,我手上的手機的界面,就是通訊錄的界面,一旦真的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的話,我也能立即打電話找人。
不過等我到林青石家門口到時候,我卻是一下子愣住了。
和我想象中的畫面完全不同。
林家的院門大開,屋內(nèi)開著燈,時不時的傳出來電視里電視劇演員對話的聲音,而林青石正拿著掃帚,在院子里掃著。
他像是聽到了聲音,抬起頭來,看到是我之后,林青石立馬放下掃帚,向我走了過來,問道:
“修遠?咋的了這么晚了,出啥事了?”
“沒…沒啥事!”
我有點結(jié)巴的說道,一時間腦子很蒙。
難道是我和光頭猜錯了,這林青石他們,沒打算在今晚祭祀河神?
畢竟如果真是按照我們猜想的那樣的話,這林青石此時不應該在家的,而且還這么平靜的拿著掃帚掃地。
“林叔,那個孫道士那?不做法事了?”我忍不住問道。
“今天的法事已經(jīng)做完了,孫道士已經(jīng)去休息了,怎么?找他有事情?”林青石疑惑的看著我。
“沒事,我就問問!”我整個人十分的不自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而就在這時候,手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我一看,是我媽的電話,我尷尬的對林青石笑了笑,接通電話,道:
“媽,咋的了?”
我話剛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蘇子墨的聲音。
“是我!我剛回到家里,剛才在林家的時候,被林青石發(fā)現(xiàn)了,他把我電話砸了,問了我還留在這干什么后,就把我放回來了,我怕有什么事情,就回家找到你媽用她的電話打給你,你現(xiàn)在在哪那?”
“你在家?”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啊,剛到家!”蘇子墨疑惑的回答我。
“那就好那就好!”
聽著電話里,還傳來我爸和我媽談話的聲音,我心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蘇子墨沒事就好,不管她是騙子還是什么的,今天晚上,終究是我讓她在這幫我的,如果她真的出事了的話,我要負最主要的責任的。
“不對啊!”
想到這,我突然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這蘇子墨既然都安然無恙的回家了,那剛才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為什么林青石要把蘇子墨的電話給砸了。
就算是林青石因為蘇子墨不給他們家做法事的事情,看她不順眼,要趕她走,也沒必要把電話砸了啊,直接說就好了啊。
難不成是因為她給我打電話…
等一下!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沒事就好,我現(xiàn)在也馬上就回去!”
我快速的說了一句,然后就準備走。
不過步子還沒邁開,眼睛的余光,就看到林青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身后。
趁我失神的功夫,他一只手直接把我電話給搶走掛斷,而另外一只手搭在我的后頸的位置。
我一愣,身子一僵,本能的問林青石道:“林叔,你這是干什么!”
“修遠,今天這事情,是林叔對不起你!”
林青石面色掙扎,聲音顫抖的對我說道。
“為什…”
我剛要張嘴,就感覺脖子一陣刺痛,緊接著渾身發(fā)麻發(fā)軟,腦子發(fā)昏。
“完蛋了,上當了!”
這是我最后一個想法,緊接著我就沒了意識。
……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腦子依舊有些昏,半天都睜不開眼睛。
身子本能把手臂往頭上伸了伸。
嘩啦。
整個手臂傳來冰涼濕潤的觸感,我一下子就精神了,猛地睜開眼睛,向四周看去。
這個時候,我終于是發(fā)現(xiàn)我的處境了,我正趴在一個布滿紅布的竹筏子上,腰間被一個粗的馬上緊緊的綁在身下的竹筏子上。繩子綁的很緊,勒的我喘氣都難受,而繩結(jié)在竹筏子下面,也就是水里,所以哪怕是我手腳勉強能動,也根本沒法把身上的身子解開。
竹筏子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飄離岸邊大約七八米的距離。
而在岸邊,佇立著幾個火把,借著火光,我能看到一個碩大的祭壇,上面擺滿了各種極品。岸邊人影不少,互相打斗的聲音我只能聽歌大概。
我張了張嘴,但是喉嚨發(fā)干,根本發(fā)不出什么聲音,我心里想著,這應該也是林青石他們動的手腳。
“媽的,這群王八蛋。”
我心里忍住罵著林青石他們幾句,虧我平日里管他叫書,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害我。
罵了幾句,我就收回心思,目光前后看了兩眼,心里簡單的估算了一下,上次林老二出事,是在小清水河大概偏中間的位置。
也就是距離河岸五十米左右的小清水河中心,而我現(xiàn)在這距離岸邊還不到十米。
我一邊想著,一邊艱難挪動著身子,最后也只能把肩膀抵在竹筏子的頂端,雙手伸到小清水河里,不斷的劃著。
但是劃了半天,身下的竹筏子,非但沒有后退分毫,反而是繼續(xù)向著小清水河的中間的位置,飄了好一段距離。
“他媽的,難道我今天真的就要死在這!”
我不甘心的罵了一句,話音剛落,我突然感覺自己精神一陣恍惚。
然后整個人腦袋,不受控制的盯著我身下的小清水河。
不一會,我就看到,在河水當中,一口碩大的泛著綠光的棺材,突然從河底下面浮了伸過來,棺材上面,纏繞著小臂粗細的鐵鏈。
鐵鏈的一端,纏繞在泛著綠光的棺材上,而另一端,垂直向下,不知道連接著什么。
我感覺意識越發(fā)的迷糊,就像是睡覺一樣,要睡卻沒睡著,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腦海中僅存的,就只有眼前的這個泛著綠光的棺材。
“李修遠!”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有人在叫我。
片刻后,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我聽的清楚,是一個女聲:
“李修遠!把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