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林琳要做手術的日子,林塵一大早就趕到醫(yī)院跟醫(yī)生對手術細節(jié),醫(yī)生忙著查房看其他病人,一開始對他的問題還很有耐心解答,后來干脆放下手中寫病歷的手,質疑道:“你準備考醫(yī)學生的研?問這么清楚,下午你要上手術臺么?”
林塵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肖之雅在旁邊目睹了全程,今天她也是一大早像個小跟班似的一直跟在林塵的后頭,林塵問醫(yī)生話,她就在旁邊聽著,時不時還做個筆記,比旁邊跟著醫(yī)生查房的實習護士還認真。
兩人對視一眼,肖之雅趕忙打圓場。“醫(yī)生,我老公也是太擔心他妹妹了,還請不要見怪。”
醫(yī)生說,“我能理解你們病人親屬的心情,手術還沒正式開始,你們現(xiàn)在可以先去看看林琳,看看她有什么需要,最好能幫她放松一下心情。”
兩人一聽,覺得有點道理,便去了林琳的病房。
因為下午要做手術,林琳從昨天晚飯后就一直沒有進食,連一滴水都沒有喝。本就蒼白的小嘴現(xiàn)在已經有些開裂,林塵進病房的時候,看到林琳正躺在病床上閉目養(yǎng)神,旁邊的富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在了,是治愈出院,還是病重離開人世,沒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真相的林琳,嘴唇慘白的。
林塵到底還是了解自己的妹妹的,她這樣躺在那里不動,林塵就知道,林琳正在害怕。她嘴上什么也不說,其實心里怕的要死。即便是科技發(fā)達的二十一世紀,骨髓移植的成功幾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誰也說不準下午那場手術,他們會面臨怎樣的結局。
“琳琳,嫂子又給你買了好多新衣服,等你出院我們就能穿上啦!回家一件件給你看,保證你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肖之雅對著閉目養(yǎng)神的林琳小聲的道。
林琳其實沒有睡著,她睜開自己的雙眼,努力做出活潑可愛的樣子。
“謝謝嫂子,哥哥呢?”
林塵走進病房,努力咧出一個笑。
“哥哥在這呢。剛跟你嫂子去問了醫(yī)生,他說這次手術有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你啊,到時候只要打了麻藥,睡上六小時,醒來病就完全治好了!”
“真的嗎?”林琳有些不敢相信,從小就病魔纏身的她,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想象自己能夠像正常人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真的,你哥什么時候騙過你?”肖之雅在旁邊幫腔。
林琳這下才好像真的放下心來,嘴里喃喃道:“是的,哥哥沒有騙過我。”
“你先睡會,養(yǎng)好精神。哥哥跟嫂子會一直陪著你。”
“好的哥。”林琳答應了,然后閉上雙眼,這次才真的安心睡去。
另一邊。
林塵的店剛換了新老板,新老板壓價買到了林塵的寶貝店鋪,心里很是得意。籌備著把店裝修的更加富麗堂皇些,然后再挑個好日子,重新開張。
他先去后廚,認識了店里的廚子。店雖然換了主人,但里面的做菜班子,新老板也準備一起雇傭。他也是吃過這里飯菜的人,知道這里的廚子還是有點本事的,自己也不用費神再去雇新的大廚了。
“你們幾個,每個月工資多少?”
新老板想了解一下行情。
那幾個廚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廚師長先開口了,“我們哥幾個,沒有工資低于1萬的,我的工資是3萬。”
新老板一聽就傻眼了,這一個蒼蠅館子,里面好幾個廚子,竟然開資這么高?普通的蒼蠅館子,多厲害的廚子,最多也就1萬一個月!
“好家伙,你們這樣搞,難怪林塵得賠錢賣店!”
有個廚子笑了,“老板,你怕是有什么誤解。我們林老板可不是因為生意不好才賣店的!”
林老板三個字刺痛了新老板的玻璃心,明明他現(xiàn)在才是這個店真正的所有人,大家怎么能還叫林塵老板呢?該整整他們的稱呼!
新老板說,“以后林老板呢,咱們就叫林總。大家喊我喊李老板,都記住了么?”
“林老板就不能叫林老板了嗎?”幾個人有些無語的看這眼前的李老板。
李老板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總之,以后這店歸我管,大家伙呢,從這個店剛開業(yè)就一直跟著做事,也是店里有資歷的老人了。我李大福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買了人家的店,還害得你們失業(yè),所以你們要是愿意,還是可以繼續(xù)留在店里做事的。”
他擺明了就是巴不得他們留在店里,但是嘴里偏偏還要占領道德上的高地。
幾個人聽了李老板的話,心里都有些說不上來的不適。
“不過呢,咱們這店呀,要開的持久,還得開源節(jié)流。這樣把,你們的工資,林總給你們開多少,我開林總的百分之80,大家看成么?”
百分之八十,也有八千,李老板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生意人,已經夠仗義了。
結果幾個廚子,聽到要降工資,頓時來了脾氣:“要不你來炒菜試試?”
“咱們林老板,當初招我們進來,就是說要提高我們廚師的地位,現(xiàn)在好,換了個老板,大家地位又低了!”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李老板有些急了,他沒想到場面變成這樣。“你們自己出去瞧瞧,外面哪個蒼蠅館子,會給廚子開這么高的工資?”
“我們都是憑手藝干活,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
李老板話糙理不糙,只是他可能沒有想到,這幾個廚子,都是去北上廣深那種一線城市,都被別人爭著搶著想要雇傭的大廚!
李老板一個城中村小鎮(zhèn)上的普通暴發(fā)戶,哪里懂得這些門道。
只見那幾個廚子,紛紛脫下自己的白大褂跟廚師帽,嘴里罵罵咧咧的走了。他一個廚子也沒能留下,反而被幾個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