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玩嗎?”
那個男人盯著老董,沉聲道。
“玩啊,老董他輸了這么多,怎么可能不玩。”
秦風(fēng)笑著替老董回道。
“你他媽誰啊,,我吳老三講話輪得到你這小屁孩來插嘴嗎?”
男人重新點上了一根煙,朝秦風(fēng)罵道。
秦風(fēng)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也不理他,低著頭看向了老董。
老董一邊數(shù)著面前桌子上的錢,依然在喃喃自語:“不夠,不夠啊。”
秦風(fēng)低聲地在老董的耳邊問道:“差多少?”
老董下意識地說道:“七十萬,我閨女的手術(shù)費要七十萬!”
老董猛然地會過神來,沖秦風(fēng)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走神了。”
秦風(fēng)笑了笑,“那個吳老三問你還玩不玩呢。”
老董看了看眼前的那堆錢,又看了看對面那個吳老三和其他四個人,最終還是說道:“我不玩了,雖然沒有回本,但是我再墊一點就夠還小黑屋的高利貸了,再賭下去我怕連小黑屋的錢都還不上了。”
老董剛說完,不遠(yuǎn)處的一個看場的人就走了過來,他先是從老董那沓錢抽了一小沓出來,數(shù)了一個數(shù)后剩下的又丟回給了老董,笑瞇瞇道:“老董,莊家三公我們要抽十分之一的水,這個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
老董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搶回那看場的人手中的錢,只是肩膀被秦風(fēng)按住了。
老董回過神來,連忙沖那個看場的人賠笑道:“是是是,狗爺,我知道,我知道規(guī)矩的。”
那個叫狗爺?shù)哪腥艘姷孟氤脵C(jī)向老董發(fā)難的機(jī)會就這么沒了,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秦風(fēng),接著笑瞇瞇地對老董說道:“莊家通殺是不能跑路的,這個規(guī)矩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吧?”
老董苦著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老董為了給女兒湊手術(shù)費,所有親戚朋友都求了個遍,那些人平時跟他稱兄道弟,真遇到難事了求到他們頭上,個個都是避而不見,要么就是拿個幾百塊來搪塞他,手術(shù)費要七十萬,幾百塊能頂?shù)蒙跤茫?/p>
更有甚者,在老董求上門的時候,居然反過來找老董借錢,心灰意冷之下,老董只得鋌而走險,來賭場博博運氣。
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賭場的什么破規(guī)矩,但是老董人老實,卻不是真傻,知道那個叫狗爺?shù)淖约喝遣黄?,所以也只好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了。
那個叫吳老三的男人見得老董同意繼續(xù)賭下去,頓時大喜,其他四個人輸了一場,同樣想要重新在老董身上割下一塊肉來,當(dāng)即五個人咋咋乎乎地就開始張羅起來,下注的下注,洗牌坐莊的洗牌坐莊。
老董坐在椅子上,微胖的臉上又開始冒起了冷汗。
秦風(fēng)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渡了一絲靈力進(jìn)他體內(nèi),安撫住他的心神,繼續(xù)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接下來你一把都不會輸。”
老董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信了身邊的這個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少年的話。
很快,老董的下家坐莊,雖然老董相信秦風(fēng)的話,但是整個人依然不夠自信,所以僅僅只是下了個幾百塊。
開牌的時候,老董的牌并不是最大的,才六點,不過也剛好比莊家大,贏了。
輪到下一個坐莊,老董的牌又比莊家大,又贏了。
連續(xù)贏了兩把,老董也開始找回了一點自信,下的注也慢慢大了起來。
一整輪下來,老董沒輸過一把,雖然下的注都不大,但是加起來也有好幾千了。
那個吳老三和其余的四個人臉色都有點不好看,這老董該不會是運氣回來了吧?
輪到老董坐莊了,吳老三跟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這才輕咳了一聲,對老董說道:“老董啊,這把你打算怎么玩?”
老董后知后覺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下意識地看向了秦風(fēng)。
秦風(fēng)淡淡一笑,微不可查地沖他點了點頭。
老董沒來由的心里一松,轉(zhuǎn)過頭來咬牙說道:“這把同樣的,你們下多少我都受!”
吳老三獰笑一聲,把身前的那一大沓紅鈔全部推了出去,說道:“這里大概有十二萬,我全壓了!”
其余的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吳老三瘋了吧?
不過還是有兩個人跟著下了重注,那兩個人加起來差不多也有十萬了,剩下的兩個人則顯然謹(jǐn)慎了許多,他們看了看老董面前的那堆紅鈔,心里盤算了一下,最終也都各下了一萬左右。
這樣加起來就已經(jīng)二十四五萬了,如果老董輸了,他那堆錢應(yīng)該剛剛夠賠,秦風(fēng)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只是心里冷笑了一聲。
老董顯然也開始慌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各位,下得太大了吧?”
吳老三不耐煩地說道:“被廢話,趕緊發(fā)牌!”
其他人也出聲開始催促起來。
運氣回來了又如何,他們就不信這一把他還能通殺!
老董又看向了秦風(fēng),見得秦風(fēng)再次點頭,只得硬著頭皮開始洗牌發(fā)牌。
桌子上的五個人其實都遠(yuǎn)沒有表面上那么鎮(zhèn)靜,笑話,一局二十多萬,對于他們的賭錢生涯來說也是第一次。
老董發(fā)完牌之后,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先去翻牌。
吳老三左看右看,最終還是對老董說道:“你是莊家,你先開牌吧!”
見得五個人都盯著自己,老董雖然心里不愿意,也只好無奈開牌。
只是他翻著翻著,居然翻出了兩張K來。
老董大喜,其余的人臉色立馬變了,吳老三陰沉著臉,嘴里冷哼一聲,“還有一張牌呢,你別高興得太早!”
其他人這時也是稍微冷靜了下來,只是目光依然盯著老董的最后一張牌。
老董慢慢地掀起那最后一張牌的一個角,臉色也越來越凝重,直至最后一臉?biāo)阑?,雙手顫抖著,不敢把最后一張牌翻出來。
吳老三一直在觀察老董的表情,此時哪里還看不出來,這老董的牌絕對不好!
他得意地大笑起來,指著老董說道:“你還剩下一張牌呢,怎么不開了,難道是打算認(rèn)輸?”
聽到認(rèn)輸,老董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對對對,我認(rèn)輸,認(rèn)輸可以輸一半!”
吳老三的笑聲一滯,自己一時太過得意忘形,居然說了不該說的話。
剩下的四個人紛紛對吳老三怒目而視,其中一個人喝道:“吳老三,你他媽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就在這時,那個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狗爺又走過來了,笑瞇瞇地對老董說道:“老董啊,這生死局是不能投降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吳老三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都紛紛開口附和道:“對對對,狗爺說得對,生死局是不能投降的!”
老董急了,辯解道:“怎么就不能投降呢,他們剛才明明說可以投降的!”
“哦?”狗爺盯著老董,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但是聲音卻變得冰冷,“你是在質(zhì)疑我嗎?”
老董渾身一抖,不敢跟狗爺對視,就這么低著頭,沉默不語。
秦風(fēng)拍了拍老董的肩膀,說道:“男人就要敢作敢當(dāng),既然他們說不能投降,那我們就開牌吧。”
說著也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的機(jī)會,伸手把老董的最后一張牌翻了起來,是一個3。
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