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繼續(xù)摸索,松開了手,隱約看見墻上有一道綠色的熒光,應(yīng)該是開關(guān),我扶著墻摸過去,打開開關(guān),房間的燈亮了。
果然是個臥室,而且,還是個女生的臥室,粉色系的,而且,臥室的主人也在,正躺在床上,幽雅的后背曲線,從頭到腳,完全暴露在我面前。
我有點蒙了,這是誰呀?
謝心安還是方圓?
我感覺鼻血有點上涌,想一探究竟,但卻也知道不能趁人之危,沒敢把她翻過來查看到底是誰,我低頭看看自己,還好,至少褲子在身上穿著,我拎起衣服架上自己的上衣,摸摸口袋,手機和車鑰匙都在里面,來到門口,我悄悄轉(zhuǎn)動門把手,從臥室里溜了出來。
沒換陣地,依舊是方圓家的客廳,燈亮著,電視開著,老方斜躺在沙發(fā)上,肚皮上放著一只遙控器,正呼呼大睡。
房間里依舊彌漫著濃郁的酒氣,餐桌也沒收拾,酒瓶子都躺在桌上,我數(shù)了數(shù),居然是六瓶!
不對啊,我記得是四個人喝酒來著,怎么少了一個人?我輕手輕腳地查看其他房間,都木有人,再看門口,發(fā)現(xiàn)謝心安那雙黑色的高跟鞋不見了,看來她回去了,那我也走吧,畢竟這不是我家。
我穿好上衣,換上鞋子,悄然出門,輕輕關(guān)門。
外面的空氣好清新,我雖然酒量不濟,但身體素質(zhì)還算可以,新陳代謝比較快,經(jīng)過休息,已經(jīng)沒那么迷糊了,至少走路不會打晃。
我點了支煙,溜達出小區(qū),坐在馬路牙子上回憶了半天我停車的位置,最后終于想起來,去對面胡同里找到了那臺凱迪拉克,坐進駕駛室,啟動,準備回家——不行,封佳佳爸爸在我家呢,我還是去找個賓館吧。
拐上主路,雖已是半夜,但因為這片區(qū)域是市中心,道路上依舊又不少車輛,沒開出多遠,對面開來一臺不知道什么車,打著遠光燈,晃得我難受,這煞筆,喝酒了吧!
我嘀嘀了他兩聲,他也不關(guān),呼嘯著從我車邊過去,我看向后視鏡,霧草,原來是一臺警察車,好險,幸虧沒攔截我測酒駕,不對,我這臺車,他們不可能攔的。
我嘚瑟地笑了笑,收回視線,咦?等等,剛才好像在后視鏡里看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又看過去,車廂內(nèi)壁上,居然又出現(xiàn)了紅色痕跡!
嚇得我一腳剎車,酒醒了好幾分,轉(zhuǎn)回頭自己看,這回不是文字,而是一個圖案——五角星!
五星廣場!
難道那個家伙出現(xiàn)了?!
我還算冷靜,想了想,給劉峰打電話:“劉隊,你在現(xiàn)場嘛?”
“我在家呢,”劉峰睡意朦朧地說,“你說五星廣場吧,那邊有人的,放心吧。”
“兇手可能會在今晚作案,請你們加強戒備!”我正色道。
“真的?”
“差不多吧,”我含混道,“總之你們注意今晚就是了。”
“好的,既然你說,那我就當是真的,我這就去現(xiàn)場。”
我特么哪兒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車廂里的提示,從未錯過,而且,這肯定不是第四個死者夏小暉留下的,她的鬼魂,應(yīng)該早就被謝心安(或者她的手下)給帶走,送去陰曹地府了。
由此反向推斷,之前的幾個提示,也未必是李小桃、趙溪、廖鑫她們仨寫的,是不是我的這臺靈車里,本身就藏著一只鬼……
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問了一嘴:“車里有人嘛?”
沒人回應(yīng)我。
“……車里有鬼嗎?”我改口道,“如果你在的話,請出來相見,我是謝心安座下新任白龍使,吳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自報家門起了作用,它出現(xiàn)了!
但不是以我能看見的“實體”出現(xiàn),而且車廂內(nèi)壁上,開始出現(xiàn)一條紅色的軌跡,是它正在“畫圖”!
這可比看見微信里的“對方正在輸入信息”要恐怖多,我強行壓住心中的駭然,按住已經(jīng)抖起來的腿,盯著內(nèi)壁,看它到底要“說”什么。
“土……圭?”我皺眉,紅色的軌跡很慢,寫完了圭,又寫了個“寸”字。
封!
“封佳佳!”我驚呼道,果然,它緊接著,寫了個單立人!
我也不顧車里還有“它”的存在了,立即給封佳佳打電話,響了十幾秒,沒人接聽!
可能是睡覺開震動了,我正要和她微信連麥,手機屏幕先是00:00,00:01。
“喂,佳佳,你在那兒?”我問。
對方?jīng)]有說話!
“喂?是佳佳嘛?”
“你是誰。”一個低沉的女聲,不是封佳佳的聲音!
“你誰呀?封佳佳呢?”我趕緊問。
“封佳佳?你說的,可是埋在土里的那個女孩?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