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悶驢驚呼道:“哪里來的震動?是棺材蓋板嗎?”
“吳斌,你抖什么?是不是嚇尿了?”劉掌柜摸著我的后腰喊道。
“媽的,是我手機(jī)震動,讓你們把我都弄迷糊了,等會啊,我先接個電話。”
說罷,我掏出手機(jī)按下接聽鍵。
“斌哥,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呀?我姐……她”手機(jī)一端傳來馮棒槌上氣不接下氣的聲影。
我焦急的問道:“棒槌,出什么事啦?不是讓你定期換靈符嗎?你個小舅子是不是偷懶了?”
馮棒槌辯解道:“沒有,靈符一直在換,但是剛剛我姐好像發(fā)瘋了樣,在院子里亂跑亂跳,那棵碗口粗的棗樹都被她打斷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小命估計(jì)都沒了!”
我疑惑道:“不應(yīng)該,只要一直換靈符,法力就不會消失,你姐怎么突然失控了呢?你現(xiàn)在什么地方?千萬別讓你姐出去!”
劉掌柜聽出了大概意思,在旁邊嘀咕道:“是不是靈符失效了,畢竟你是半路出家,畫出來的靈符,很可能……”
我抬手隨身攜帶的靈符貼到劉掌柜的腦門,示意他馬上閉嘴,劉掌柜憤憤地罵道:“在死人面前都不給我活人面子,真有你小子的。”
我搶先答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棒槌,從現(xiàn)在開始躲開你姐,我要鏟草除根了。”
馮棒槌不知我所言何意,但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選擇躲在房頂。
我掛斷手機(jī),發(fā)現(xiàn)大家都茫然地看著我,我擠出幾分笑意,說:“干嘛這么看著我,都魔怔啦?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身處這么一個玩命的地方,當(dāng)然是先聽好消息了!”劉掌柜搶先說道。
黑悶驢撇了撇嘴,好像并不贊同劉掌柜的提議,但自己晚了一步,所以也只能順從他的意思。
我拍著劉掌柜的肩頭,說:“好消息就是這個墓室里的手機(jī)信號挺好,剛才和棒槌的通話很流暢,換句話說,如果咱們都撂在這里了,各位還能趁著最后一口氣給親朋好友道個別,當(dāng)然了,也能打電話報警求助。”
劉掌柜掏出只剩百分之十幾電量的手機(jī)向我展示,哀嘆道:“你他媽說晚了,我沒帶充電寶,遺言是寫不成了。”
黑悶驢催促道:“哎呀,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快說壞消息是啥?”
我指著眼前朱漆描金大棺材,說:“就是里面的正主,她知道我們來了,發(fā)簪中的陰靈也開始作祟,馮慧已經(jīng)失控了!”
劉掌柜打斷道:“不對,這到底有幾個陰靈?黃鼠狼被附體,蝴蝶簪被附體,這他媽是分魂術(shù)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的,別忘了人有三魂七魄,《詭事錄》也寫過這種事,總之我們要盡快超度亡靈,越是這么拖下去,我們就越危險。”
我從背包內(nèi)掏出一根香點(diǎn)燃,將其固定在棺材的頭部,示意大家準(zhǔn)備開棺。
由于剛才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大家的膽子沒有之前的大了,王二鏟和黑悶驢的腿肚子都在哆嗦。
我也知道貿(mào)然開棺非常危險,但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辦法,與其躲躲閃閃,不如直面正主。
“大家聽我口令,我喊到三的時候,一起發(fā)力將棺材蓋板挪開。”我雙手按在棺材板上,對大家解釋道,大家不情愿的點(diǎn)頭。
“一……二……”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喊三的時候,突然,一只黃鼠狼從天而降,直奔我的脖頸而來,它尖銳的牙齒猶如剃刀,一旦被它咬中脖頸的大動脈,必定兇多吉少。
“嚯,吃我一棒!”
我掄起事先準(zhǔn)備好的鐵棒,對著黃鼠狼的天靈蓋砸去,隨著“嘭嚓”一聲,熾熱的液體噴濺了大家滿臉。
“好嘛,你這是直接給它開瓢了。”劉掌柜望著地上的黃鼠狼,抹一把臉上血跡。
“爺,豆腐腦,豆腐腦……”王二鏟指著灑在地上的黃鼠狼腦漿。
黑悶驢責(zé)罵道道:“不爭氣的東西,別喊,那不是豆腐腦。”
王二鏟不再出聲,但目光沒有從黃鼠狼身上挪開。
“大家別慌,我們先開棺,還有一只黃鼠狼不知道在哪?它一定會……”我一邊安撫大家的情緒,一邊催促開棺。
“哎呀,我的腿……”
黑悶驢慘叫一聲,只見另一只黃鼠狼死死咬住了他的小腿。
劉掌柜掄起手中的鐵棒對著它的腦袋砸去,不曾想被它躲開了,口中還叼著一塊血淋淋的肉。
“兄弟,咱們還是撤吧,哎呦,疼死我了……”
黑悶驢身體向下墜,我上前一步將他攙扶住,迅速掏出紗布為其止血,而那只黃鼠狼就站在距離我半米遠(yuǎn)的地方,雙目圓睜,兇相十足。
“劉掌柜,快來幫忙,把那只黃鼠狼辦了!劉掌柜……”我扯開嗓子喊了幾聲,結(jié)果沒有換來任何回應(yīng),回頭一看不由地愣住了。
王二鏟雙手死死掐住劉掌柜的脖子,一副要把他置之于死地的架勢,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了之前馮慧掐劉掌柜的情景,看到陰靈控制了王二鏟,想要來一出借刀殺人。
“鏟子,你瘋啦?”黑悶驢忍著腿部的疼痛喊道。
“咳咳……救……”劉掌柜想要擺脫,艱難地從喉嚨里發(fā)出聲音。
我掏出一張靈符貼在王二鏟的腦門上,他瞬間不再發(fā)力,我順勢一推,將劉掌柜救了下來。
“咳咳……之前差點(diǎn)被馮慧掐死,現(xiàn)在又差點(diǎn)被一個智障掐死,我他媽還不如死在一個女人手里痛快呢!”劉掌柜半蹲在地上休息。
突然,黃鼠狼對著劉掌柜奔來,我掄起兵工鏟迎了過去,可就在我即將打到它的那一刻,黃鼠狼居然在空中轉(zhuǎn)了身,并且屁股對著我來了一股臭氣。
“咳咳……媽的,都說黃鼠狼的屁堪比化學(xué)武器,今天算是見識了,咳咳……”我迅速躲閃,但臭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墓穴,熏得大家連連叫苦。
“吳斌,你小子干的好事,這屁可真臭啊。”劉掌柜指著罵道。
我懶得解釋什么,掄起兵工鏟追逐黃鼠狼,只有將它消滅掉,才能進(jìn)行下一步計(jì)劃,否則哪怕沒被陰靈弄死,也會被黃鼠狼的屁給臭死,可是兩條腿的我,怎么也追不上四條腿的黃鼠狼,最后累得我只喘粗氣,大量臭氣被吸入肺中,熏得我暈頭轉(zhuǎn)向。
我掏出幾顆薄荷糖分給劉掌柜和黑悶驢,希望能抵消空氣中的臭味。
“媽的,這是我吃過最特殊的薄荷糖了。”劉掌柜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接著身子一歪,噗通倒了下去。
黑悶驢驚呼道:“親娘誒,劉掌柜是被黃鼠狼的屁給熏死過去了嗎?”
沒等我回答,黃鼠狼對著劉掌柜脖頸而去,我想要上前阻攔,奈何距離有些遠(yuǎn),只得將手中的兵工鏟丟向黃鼠狼,結(jié)果被它輕易躲開。
“劉掌柜,你他媽快醒醒,黃鼠狼沖你去了。”我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黃鼠狼距離劉掌柜越來越近,它只需對著劉掌柜的脖頸輕輕一咬,鮮血就會從破裂的大動脈噴涌而出,到那時劉掌柜必死無疑。
我和黑悶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直視即將發(fā)生的一切,同時無法將注意力轉(zhuǎn)到別處。
“驢爺,快和我一起開棺,那黃鼠狼是陰靈的守護(hù)神,只有把棺材打開了,才能吸引它的注意力,劉掌柜才有活下來的可能。”我拉起黑悶驢來到棺材前,使出渾身力氣移動棺材蓋板,但也只挪出一道幾厘米的縫隙,那棺材蓋板好像被人從里面吸住了一樣。
這時,黃鼠狼已經(jīng)到了劉掌柜的身前,下一步就是發(fā)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