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寧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清婉呢,怎么沒看到她?”
他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狄清婉的身影,便向柔姨問道。
“他和同學(xué)出去玩兒了,說是晚點回來。”柔姨瞅了瞅狄寧說道。
狄寧點點頭,也沒有在意,畢竟是年輕人,貪玩也是正常的。
但還沒等他坐下吃飯,兜里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狄寧打開電話一看,上面顯示的是狄清婉的號碼。
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狄寧接通了電話。
“哥!救我!”
電話那頭傳出狄清婉的聲音,語氣十分焦急,似乎正處于危險之中。
但下一刻,電話就被掛斷了。
在掛斷之前,狄寧分明聽到了幾個男人的聲音。
他猛的站起身來。
“清婉出事了!”
“什么?”
柔姨正要追問。
狄寧卻已經(jīng)縱身,飛奔跑出狄家。
早在初見狄清婉的時候,狄寧就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縷劍氣道標(biāo),以便在關(guān)鍵時刻感應(yīng)她的位置。
此時,這縷劍氣發(fā)揮了作用。
狄寧感應(yīng)著劍氣,不斷向狄清婉的位置靠近。
他臉色陰沉不定,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
“究竟是誰竟敢對清婉出手!我一定饒不了他!”
……
很快,狄寧來到一所裝修奢華的酒店。
在某個頂級包廂前,狄寧駐足。
在他的感知中,包廂后就是劍氣的位置。
狄寧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踹開了包廂門。
包廂內(nèi)的眾人被突然出現(xiàn)的狄寧嚇了一跳。
其中就有狄清婉,看到狄寧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直接掙扎著從身旁男人身邊逃離。
一把撲到狄寧懷中,委屈道:“哥,你終于來了!他們逼我喝酒,不然不讓我走!”
“好了,別怕,既然我來了就沒事了。”狄寧拍著狄清婉柔軟的后背安慰道。
此時,包廂中安靜到了極點,只有狄清婉低低的哭泣聲。
酒桌旁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狄寧身上。
他是誰?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
“你他媽誰啊?”一個少年說道,看樣子應(yīng)該是狄清婉的同學(xué)。
狄寧抬頭,冰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就是你們欺負(fù)清婉?”
“欺負(fù)?你可別搞錯了,不過是叫他陪我喝幾杯酒而已。”另一個黃頭發(fā)男人往椅背上一靠,一臉隨意說道。
男人神色平靜,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說的是平常不過的事。
“喝幾杯酒是吧?”狄寧看了他一眼,隨手抄起酒桌上一瓶未開封的白酒,大拇指輕輕一壓就掰斷了酒瓶。
“喝。”
狄寧淡淡說道。
他的話很輕,但卻蘊(yùn)含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狄寧這句話出口,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尤其是黃發(fā)男人,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
他笑得極為夸張,仿佛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我要是不喝呢?你能怎么樣?”
下一秒,黃發(fā)男人臉色突然平靜下來,他抬頭注視著狄寧,眼神陰翳而猙獰。
“我會殺了你。”狄寧神色從容,淡然說道。
其神情之輕松,仿佛說的不是殺一個人,而是捏死一只螞蟻。
“哈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他竟然說要殺了我?竟然有人敢在石市說要殺我!”
男人瘋狂大笑著。
酒桌旁的眾人,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哦,是嗎?”狄寧忽然微笑道:“你是誰?”
他的語氣非常自然,就像相聲中的捧哏兒演員一樣。
男人被這種語氣徹底激怒了。
在石市他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以他為尊,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
“聽清楚,我叫張明偉,西區(qū)張家!”
張明偉滿身戾氣,表情猙獰如同惡魔,讓人脊背發(fā)冷。
包廂中的溫度驟然下降,酒桌旁眾人屏住呼吸,生怕發(fā)出聲音激怒張明偉。
但狄寧卻依舊,不為所動。
“現(xiàn)在你要是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張明偉,獰笑著說道。
“說完了?”狄寧把酒瓶往他面前一擺:“說完了就喝吧。”
“你找死!”
張明遠(yuǎn)一排桌子大怒道。
狄寧的表現(xiàn),分明是沒把他的話看在眼里。
這對于張明偉來說,是非常大的侮辱。
以往,不論他做了什么事情,面對的是什么人,只需要把西區(qū)張家的名頭往外一說,他人便會乖乖服軟。
但這次面對狄寧,這招卻失效了,這讓張明偉感到格外的憤怒。
“給我殺了他!”
張明偉一聲令下,在他身后的一名保鏢立刻挺身而出,朝著狄寧撲去。
人尚在空中,充沛的氣血威壓已經(jīng)彌漫開來。
“一品武者!”
“天啊,竟然是一品武者!”
酒桌旁眾人驚呼。
北區(qū)常年積弱,偌大的區(qū)域內(nèi)只有劉長虎一人是一品武者。
因此乍然見到張明偉的保鏢都是一品武者,十分驚訝。
“哥!小心!”狄清婉擔(dān)憂的喊道。
她知道狄寧剛剛突破一品,但能成為保鏢的一品武者肯定是經(jīng)驗豐富,戰(zhàn)斗技巧,絕對遠(yuǎn)超常人。
在狄清婉看來,狄寧很可能不是保鏢的對手。
“放心,不過是一品而已……”
狄寧回過頭,給了狄清婉一個安心的眼神。
話音未落,狄寧轉(zhuǎn)身,毫無征兆的突然一拳擊出。
這一拳快如迅雷,準(zhǔn)確砸在保鏢的胸膛。
只一瞬間,那名一品保鏢便倒飛回去。
人尚在空中,便已吐出大口鮮血。
細(xì)密的骨骼碎裂聲傳出,保鏢胸膛已經(jīng)向內(nèi)凹陷了一大塊,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此時的狄寧已經(jīng)擁有不遜色于三品武者的氣血,對付一個小小一品自然是手到擒來。
狄寧出手殘暴,彌漫在包廂中的血腥味,令眾人瀕臨崩潰。
“什么?他竟然把一品武者一擊打死!”
眾人看狄寧的眼神如看魔鬼,簡直難以置信。
這已經(jīng)超出了北區(qū)中人的常識,在他們看來一品武者已經(jīng)是高端戰(zhàn)力,怎么可能一個照面就被人打死?
這也太不值錢了吧?
但事實就發(fā)生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不過看到這一幕,張明偉仍然穩(wěn)如泰山。
西區(qū)張家可不是這些北區(qū)家族能夠比擬的。
因此盡管狄寧一拳打死他的保鏢,張明偉也沒有害怕。
他呼風(fēng)喚雨慣了,從來沒有人敢違抗他的意志,在石市他想讓誰死,誰就會死!
長年累月的高高在上,已經(jīng)讓張明偉的心理畸形。
“不錯,年紀(jì)輕輕就有二品修為。”
張明偉看都沒看倒在身邊的保鏢一眼,繼續(xù)說道:“但你不敢動我,你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就死定了,不只是你,你的家族也死定了。”
“……”
狄寧忽然有些無語,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家族子弟會這樣狂妄。
就像從云山中的白妙芙一樣,難道他們真的以為有了家族的庇護(hù),這世上就沒人敢殺他們?
狄寧不再說話,他向張明偉走去。
他腳步沉穩(wěn),殺氣濃重,帶著洶涌的壓迫感逼近。
伸出雙手,如壯漢對付小孩一般,抓住張明偉的衣領(lǐng)叫他拎了起來。
這種侮辱性的動作激怒了張明偉,他表現(xiàn)的比保鏢死在眼前還要激烈:“放開我!你這個下賤的東西,我要殺了你!”
但狄寧的雙手猶如鉗子一般牢牢抓住他,張明偉的掙扎顯得柔弱而無力。
狄寧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伸手拿起那瓶白酒,將碎裂的瓶口塞進(jìn)張明偉的喉嚨。
咕咚咕咚!
大量白酒直接涌進(jìn)了張明偉喉嚨,順著食道進(jìn)入胃部。
被粗暴掰斷的瓶口,參差不齊的玻璃裂紋非常鋒利,將張明偉的喉嚨割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