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個人可是個壞人,若為他療傷,不怕他再次作惡嗎?”
他聽出來了眼前少女要為木內(nèi)淳一療傷,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
“你才是壞人!都說了我是個醫(yī)者,你這個人聽不懂話嗎?”
少女聽到他的話頓時嘴撅的老高,嬌憨的樣子讓彭君昊啞然失笑。
自從十年前起,他每日都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從未見過心思如此單純的人。
和這少女在一起,仿佛心中都輕松了不少。
他嘴角含笑:“姑娘可有銀針借我一用?”
“你要干嘛?”
少女撇了撇嘴,卻還是從兜里拿出一套精致的銀針遞了過去。
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他隨手抽出一根朝奄奄一息的木內(nèi)淳一擲去……
嗖!
銀針仿佛受到牽引,鼻入耳出,再次重新回到他手中。
“哼!自以為是,嘩眾取寵!人要是死了由你負(fù)責(zé)。”
“省得傳出去世人以為是我仙醫(yī)谷的人學(xué)藝不精!”
何伯臉色陰沉,一聲冷哼將頭轉(zhuǎn)向別處。
彭君昊眉頭緊皺,他實在想不明白,這老頭為什么處處針對他,兩人之前應(yīng)該沒有見過才對。
“呀!你知不知道人體上有諸多穴位,你不是醫(yī)者隨意用針很容易把人扎死的!”
少女柳眉微皺,瞪著一雙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彭君昊。
在她看來彭君昊根本不懂醫(yī)術(shù),此舉無異于奪人性命。
即使是她,都不敢如此隨意的用針!
彭君昊聳了聳肩膀:“二位為何不看看再說?”
“老頭子我學(xué)醫(yī)五十載,從未看過如此草率的施針手法,一個死人還有什么好看的?”
這臭小子,肯定是將人弄死了,然后讓我看,將自己撇干凈,當(dāng)我傻嗎?
他想到此處,甚是不屑。
少女則重重哼了一聲,將臉別過一邊,表達(dá)著自己的不滿。
卻還是忍不住的瞟向地上的木內(nèi)淳一。
只看一眼,瞬間愣??!
她拽了拽身旁的老人。
“小姐,人死了吧!我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
“我們趕緊走吧,這彭君昊和傳聞中一樣,除了會惹事沒其他本事!”
何伯極不耐煩。
“不、不是……”
“人沒死……”
少女著實不知道怎么開口,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
沒死?
不可能!
老人見她說話猶猶豫豫,轉(zhuǎn)過頭來,瞳孔瞬間放大!
只見躺在地上的木內(nèi)淳一左腿斷口處的傷口已不再流血,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血痂。
呼吸均勻,雖然外表看上去依然慘不忍睹,可是卻沒有生命危險。
轟!
一時間愣住。
腦中涌入大量信息……
僅靠一針就做到這地步的只有早已失傳的……
——鬼門三針!
彭君昊為什么會這門針法?
難道谷主早就知道,所以才會安排小姐來上京?
他越發(fā)確定心中的想法。
一步來到彭君昊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旋即,抓著他的雙肩問道:“是誰教你的鬼門三針?”
嗯?
戰(zhàn)王境巔峰!
這股氣息……
原來是你!
先不揭穿你,看看你這老頭有什么把戲!
彭君昊想通之后也不答話,單手托腮,低頭陷入沉思。
這老頭說的鬼門三針是什么?
是我剛才幫木內(nèi)淳一止血的施針手法?
可是我剛才用的是天獄里尋常的止血針法,叫三仁針,他為什么說是鬼門三針?
在天獄里,除了身有圖騰的人,其余成員皆要執(zhí)行組織首領(lǐng)下發(fā)的任務(wù)。
任務(wù)內(nèi)容都是艱巨無比,流血受傷再平常不過,所以基本人人都會去學(xué)這三仁針,以便能活的更久。
可是自從五年前,他便再也沒有用過!
因為身上的天靈神水,他第一次毒發(fā)寒毒刺骨,就想用這針法來緩解痛楚。
可當(dāng)他拿起銀針的一瞬間,整根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凍成數(shù)段,讓他頗感無奈。
剛剛是時隔五年第一次施展。
可是……
時間慢慢流逝。
“喂!醒醒!我何伯問你話呢!”
不待他多想,一聲嬌喝將他驚醒。
臥槽!
他抬起頭,一張近在咫尺的蒼老臉龐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喘著粗氣迫切地看著他。
心中一驚!
急忙退后兩步。
彭君昊緩了口氣,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什么是鬼門三針,我剛才用的針法叫三仁針。”
剛要開口詢問老人為何在廣場出手偷襲。
不曾想……
耳中傳來震耳欲聾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
“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失傳已久的鬼門三針!”
“據(jù)仙醫(yī)經(jīng)記載,鬼門三針是三種針法的統(tǒng)稱,意在即便鬼門關(guān)前,將死之人,亦可三針救命!”
“一曰補天針,天靈一針可補先天缺陷!”
“二曰地缺針,地陰一針可補破損內(nèi)臟!”
“三曰三仁針,鼻入耳出可瞬間止痛止血!”
“三針齊出,閻王止步!”
“此三針每一針都奪天地之造化,你剛才用的就是三仁針!”
何伯激動地渾身顫抖,侃侃而談。
彭君昊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過卻難免有些夸張。
少女更是聽的入迷,兩只眼睛閃爍出了小星星,待老人說完,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師!那在哪里可以學(xué)到呢?”
學(xué)?
何伯聞言,板起臉來,輕彈了一下少女額頭:“上課不認(rèn)真聽講,回去我就告訴谷主,讓他罰你!”
不顧少女委屈的眼神,眼睛一轉(zhuǎn),干枯的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聽我說失傳已久嗎!你上哪去學(xué),而且如此珍貴的針法,就算有人會,也不會教你……”
后半句幾乎是吼出來的,震的人耳膜生疼。
說完朝少女使了個眼色。
兩人相處多年,她怎能不明其意,搖頭晃腦道:“唉,這些人太可惡了,有如此救人的針法竟然吃獨食,如果能分享出來不知能救多少人性命!”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可那一雙純凈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彭君昊沒有離開過。
戲精!
絕對的戲精!
這么會演怎么不去好萊塢???
“行了行了別演了,人家小姑娘就算了,你這老頭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臉皮這般厚!”
彭君昊看著二人雙簧唱的上癮,趕緊出聲打斷,無奈地撇了撇嘴。
何伯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舔著臉來到他前,滿臉堆笑:“只要你教我……”
果然!
“停!”
“讓我教你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何伯剛說個開頭,他就知道后面是啥,趕緊出聲,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臭小子,有什么問題,你趕快問,別婆婆媽媽的!”
他心中一喜,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彭君昊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有點出乎他的預(yù)料。
彭君昊捋了捋思路,緩緩開口。
“第一,你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第二,你在禮堂廣場為什么要偷襲鄭何?”
“第三,你為什么初見我的時候充滿敵意,我倆有仇嗎?”
“第四,你們身為仙醫(yī)谷門人,為何出現(xiàn)在上京?”
“第五,……”
……
他每問一個問題,何伯臉色都難看幾分。
“行了,別第五第六了。”
他終于沉不住氣出聲打斷,原本滿是笑容的老臉上此時皺紋都擠到了一起。
深吸一口氣,強壓心頭怒火:“臭小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回藥廬,慢慢說!??!”
藥爐?
說話還要煉丹?
看這爺孫二人對我應(yīng)該沒有惡意,去一趟又何妨!
彭君昊心中想到,隨即頭也不回地說道:“柳秘書,你先把木內(nèi)淳一帶走吧,回頭再聯(lián)系。”
說完點頭示意二人前面帶路,卻發(fā)現(xiàn)爺孫二人看傻子一般地看著他,動也不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