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感覺到了我的害怕,他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聲音道。
“余余,有我在,別怕。”
我勾了勾嘴角,在姜川面前,自然是有安全感的。
他會保護我。
饒是面對姜川,那個鬼影顯得很畏懼瑟縮,但鬼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依舊是守在王父的床上,不肯挪步。
王萌很擔(dān)心的坐在王父的病床前,一臉愁容。
“我父親這病來得突然,很多名醫(yī)都束手無策,所以我想請你們看看,我父親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纏住了。”
姜川點了點頭,“這里有鬼影。”
聽到鬼影兩個字,王萌明顯害怕了起來。
她從椅子上彈起,眼神慌亂畏懼的打量著四周。
“你意思是現(xiàn)在我們這個房間里有鬼?”
“是。”姜川依舊淡然。
王萌“啊”的一聲,往我們這里跑來。
“救救我父親,救救我,趕緊把這個鬼收了。”
姜川搓了搓手指頭,很明顯的意思,得加錢。
王萌心領(lǐng)神會,“只要大師你們能收服這個鬼,保證它以后不再禍害我們,多少錢都可以。”
“好辦。”姜川瞇著眼睛,嘴角一抹冷笑。
姜川也就是對著那鬼影,勾了勾手指,那鬼影就有了具體的物象。
雖然看不清臉,但身影真切了許多。
“劉經(jīng)理?”王萌尖叫道。
王萌緊緊的趴在我肩后,對著那鬼影很是震驚。
“你認識?”
我回眸看向王萌,現(xiàn)在的王萌哪里還有之前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現(xiàn)在的她驚嚇過度儼然像是一個“瘋子”。
王萌慌張的搖頭,“不不不,我不認識。”
“既然王小姐不肯說實話,那我們也沒辦法,只能先告辭了。”
姜川有點不耐煩,他一直很討厭說謊的人。
“你別走,我說,我都說。”
王萌扯著我的袖子,不敢撒開。
在王萌的口中,我們了解到。
劉經(jīng)理是之前對頭公司的員工,后來受到了王父的蠱惑,拿著對頭公司的機密來了王父公司。
現(xiàn)在王父正要開發(fā)的這塊房產(chǎn),就是劉經(jīng)理的“功勞”。
這種事情,在職場上面屢見不鮮了,我們也沒驚訝。
“那劉經(jīng)理是怎么死的呢?”姜川一語中的,直接問道。
王萌眼神之間有些躲閃,最后還是緩緩開口。
“劉經(jīng)理的野心越來越大,不滿之前與我父親商定好的價錢,不僅要去了經(jīng)理的職務(wù),甚至還獅子大開口想要敲詐更多。”
姜川不喜歡拖沓,“直接說死因。”
“我父親沒答應(yīng)劉經(jīng)理的敲詐,劉經(jīng)理產(chǎn)生報復(fù)心理,去房產(chǎn)那處的施工現(xiàn)場去鬧,試圖阻止施工,但……但不小心從頂樓摔了下去。”
“真的是不小心嗎?”我有點懷疑。
王萌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了解父親的人品,他不會去害劉經(jīng)理的性命。”
那鬼影一直竄動著,好像要置王父于死地一般,但礙于姜川在場,那鬼影不敢行動。
我摸著血玉扳指,瞧瞧的問姜川,王萌有沒有撒謊。
在得到姜川肯定的答復(fù)后,我撇了撇嘴巴。
既然如此,那這個劉經(jīng)理也算是作繭自縛,怪他活該。
“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吧。”姜川幽幽的說著。
王萌很堅定,“我說的這些,都是真實的。”
“那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
姜川的話,讓王萌有點懵。
現(xiàn)在的姜川就像是打開了上帝視角似的,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是對頭公司設(shè)下的圈套,要知道,能蠱惑人的不只有你的父親,對頭公司也可以。”
王萌有些錯愕,“這,我不知道,姜先生請您繼續(xù)說說。”
“很簡單,劉經(jīng)理的死是對頭公司的手筆。”
聽到這處,我看到那鬼影明顯激動了起來。
姜川一個眼神過去,那鬼影可以開口說話了。
“那日我是被絆倒,所以才失足從頂樓掉下去的。”
鬼影的聲音很嘶啞也很干癟,可見那時的死狀有多痛苦。
王萌躲在我的身后,不敢直視那個鬼影。
我嘆了聲氣,繼續(xù)問道。“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真正害死你的人,不是王父,而是對頭公司的人吧。”
鬼影有點躲閃,沒有理會我的問題。
“說!”姜川很剛毅的開口。
總感覺這個鬼影很畏懼姜川,他可以和我直面對話,但在姜川那里卻是畏懼的。
“對頭公司那邊有個很厲害的僧人,有他在,我不敢過去。”
僧人?王萌鼓著勇氣,從我身后探出個頭來。
“你說的可是一個橫眉立目,左臉上還有一道疤痕的僧人?”
那鬼影點了點頭,“就是那個僧人,他設(shè)法了,我怕。”
這鬼影還有點慫……還真是欺軟怕硬。
聽到這里,王萌激動了,“那僧人之前明明是我們這邊的人,果然他是內(nèi)鬼。”
“都是孽障,自作孽不可活。”姜川幽冥的聲音傳來。
我摟著姜川的胳膊,心里還是有些打怵的。
“既然你知道真正害死你的人不是王父,而是對頭公司,那你又何必纏著王父?”
突然鬼影面露兇相,周遭瞬間變得冷颼颼的。
“要不是這個男人當初蠱惑忽悠我,我又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我沒有本事去找對頭公司報復(fù),至于他,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說著那個鬼影突然撲向王父,但在接觸到王父的瞬間,姜川一個揮手,那王父身上就形成了一個保護罩一樣。
而那個鬼影則是直接被彈了出去,身影也被那個保護罩所燒傷,發(fā)出“滋滋”的響聲。
鬼影瞬間變得痛苦不堪起來。
“現(xiàn)在遇上我,傷害王父,你也沒能力了。”
一瞬間,姜川還有點男友力爆棚……
可就是……那個對象不是我。
鬼影逐漸發(fā)出慘叫聲,越來越駭人。
不知為何,現(xiàn)在我還有點心疼劉經(jīng)理,這樣死得也不明不白的。
我捅了捅姜川的胳膊,“如果劉經(jīng)理不再纏著王父,能不能放過劉經(jīng)理一馬?”
看著姜川不說話,我又繼續(xù)道。
“冤有頭債有主,現(xiàn)在王父這樣已經(jīng)算是得到教訓(xùn)了,劉經(jīng)理也沒有真正的要了王父的性命,那不如就放劉經(jīng)理去投胎吧。”
姜川睫毛微動,然后嘴角勾起。
他一記眼神過去,那鬼影安靜了許多,好像痛苦也消退了許多。
“王父這邊懲罰已經(jīng)夠了,真正害你喪命的人,他應(yīng)該得到懲戒了。”姜川看了看西北方向,“那僧人的設(shè)法已解,你可以去了,切記不能傷人性命,其他隨你。”
話畢,我看到那鬼影好像流出了一行血淚,他對著姜川的方向鞠了一躬。
“您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姜川依舊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結(jié)束后,便投胎去吧。”
“是。”那鬼影對著姜川又鞠了一躬,然后便消失在了房間里。
王萌想阻攔,她還是有點擔(dān)心。“如果他又回來傷害我父親怎么辦?”
姜川堅定道,“不會,等他事成,最后一個心愿達成之后,會有黑白無常來收他魂魄帶他去地府。”
原本姜川在這里的所作所為就讓王萌震驚了,現(xiàn)在他的這番話更是讓王萌詫異。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看到鬼制伏鬼,還知道地府之類的事情。”
“我是一個道士。”
現(xiàn)在姜川說這句是愈發(fā)的淡然了,好像他真的是道士一般。
王萌將信將疑。
而姜川要的也不是王萌的信服,“王小姐,既然鬼魂已除,那錢是不是要結(jié)算一下了?”
王萌很痛快,她將錢包里面的支票拿出,“準備好了。”
通過機器,我看到王父的心跳逐漸有了波動。
而現(xiàn)在,這樣團聚的時刻就留給他們父女吧。
在出門的一刻,姜川扭頭看向王父,“做人,必須要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