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寶仔細(xì)想了想,冷哼一聲,道:“新城集團又怎樣?就算你老爹潘東來親自過來,今天你小子也休想全身而退。”
潘勝一驚,這小子既然直到自己父親的名字,口氣卻還是這般猖狂,難道他也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不成?
潘勝心中叫苦不迭,今天可能真的踢到鐵板了。
潘勝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聰明人,見來硬的不行,立馬就服軟了,“這位朋友,我與你素?zé)o瓜葛,何必把事情做絕呢?你看這樣好不好,只要你肯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我別的沒有,錢有的是。”
“呸。”
林元寶啐了一口,罵道:“誰稀罕你的錢,小爺看起像像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潘勝懼的是寧青陽,卻不怕林元寶,聞言頂撞道:“我在跟這位大哥說話,有你什么事!”
“我擦,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囂張,我讓你囂張!”林元寶抬腳就踹了上去,毫不留情。
寧青陽掏掏耳朵,道:“我不需要錢。”
潘勝一邊憋屈的抱著腦袋挨揍,一邊急忙追問:“大哥,要什么您說話,只要你開尊口,什么條件我都能答應(yīng)。”
“如果我要你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接受法律的制裁呢?”寧夏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潘勝一愣,旋即面露難色,隨后咬牙點頭道:“以前是我鬼迷心竅,做了許多錯事,又不敢面對自己,所以一錯再錯,其實一直想做個好人。”
“這么說,你答應(yīng)了?”
“嗯。”潘勝點頭,“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要接受懲罰。”
寧青陽不知可否,側(cè)頭對空氣自言自語道:“他害死這么多條人命,死罪是逃不掉了,這件事就此結(jié)束,你可稱心?”
潘勝一頭霧水,然后就看見空氣一陣波動,一道紅色的女子身影憑空出現(xiàn)。
他嚇壞了,終于篤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個紅衣女子一定不是人!
梅惠盯著潘勝,最終點了點頭,這種結(jié)局對她來說,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果她親手殺死潘勝,就會沾染因果罪孽,入地府后罪加一等,是要被打落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的。
如今她雖不能手刃仇人,卻也為自己爭取來了轉(zhuǎn)世投胎的機會,并且來生會投到一個好人家,享受榮華富貴,也不算虧待她了。
寧青陽對潘勝道:“行了,給她磕三個頭。”
潘勝立馬照做,最后一個頭磕完,再抬起頭的時候,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他也松了口氣。
林元寶走到寧青陽身邊,小聲道:“寧大哥,這小子沒那么容易伏法,等我們把巡捕找來,他如果反口不認(rèn),我們該怎么辦?”
“放心,由不得他不承認(rèn)。”
寧青陽晃了晃紅色布袋,林元寶立馬會意,咧嘴一笑,掏出手機報警。
這里是高速公路旁的一個服務(wù)區(qū),巡捕趕來需要很多時間。
過了十五分鐘,林雨虹眼皮一翻,醒了過來。
林元寶大喜,將林雨虹扶起靠在沙發(fā)上,連聲問道:“姐,你終于醒了,你感覺怎么樣?”
林雨虹揉著脹痛混沌的腦袋,看見房間里桌椅碗筷散落一地,不解道:“我怎么睡著了,怎么回事???”
林元寶上前揪住潘勝的頭發(fā),把他的臉提了起來,“姐,就是這家伙,他對你圖謀不軌,讓人在你飯菜里下藥把你迷暈,然后開門進(jìn)來想占你便宜。”
“??!”
林雨虹驚呼一聲,忙查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有沒有缺失,然后定睛看向鼻青臉腫的潘勝,柳眉一簇,“是你?”
“姐,你認(rèn)識他?”
林雨虹的臉立馬就冷了下來,“剛才在大堂的時候,我扶不動你,是他幫忙把你送到房間來的。”
林元寶聞言,登時明白過來,一拳就掄在潘勝臉上,罵道:“原來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惡心的人。”
潘勝做賊心虛,低著頭沉默不言,眼神深處卻有一抹怨恨之色一閃而過,然后就被他很好的掩飾住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熬過今天,他日定要十倍奉還。
林元寶打了潘勝一頓解氣后,來到林雨虹身邊,柔聲道:“姐,不要怕,剛才幸虧寧大哥及時趕到,這小子一根汗毛都沒碰到就跪了。”
林雨虹看向坐在躺椅上的寧青陽,抿了抿嘴,感激的同時,又心想如果不是這家伙撇下自己,可能就不會發(fā)生這些意外了。
寧青陽卻擺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不用了,我們修道之人濟世為懷,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rdquo;
林雨虹心中本有一絲感動和感激,聽到寧青陽這話,登時煙消云散,臉色一下子就垮了,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又過了十幾分鐘,遠(yuǎn)處隱約傳來警笛聲,然后四個穿著制服的巡捕城乘電梯來到四樓,發(fā)現(xiàn)408房門口圍著一群人,忙擠開人群走了進(jìn)去。
只見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人倒在地上,鼻青臉腫,鼻子嘴巴眼角都被打出血了,如今癱在地上昏死過去,可見施暴的人下手有多重。
“這是怎么回事?”一個留著胡茬的中年巡捕冷聲問道。
周圍人立馬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經(jīng)過述說了一遍。
中年巡捕聽完后,安響408房間的門鈴。
過了許久,門內(nèi)依舊沒有動靜,中年巡捕問副經(jīng)理要來房卡,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只見屋內(nèi)除了被單是掀開的外,其余陳列幾乎沒有動過,拖鞋也留在了床邊,窗戶卻大開著,還有一條繩子吊在那。
辦案經(jīng)驗豐富的中年巡捕也不上前仔細(xì)查看,轉(zhuǎn)身走出房間,說道:“你們兩個到保衛(wèi)科調(diào)監(jiān)控,追蹤那人去向,我和小趙到410去。”
“是。”
叮咚。
410門鈴被按響,林元寶火急火燎的打開房門。
中年巡捕敬了一禮,然后跟著林元寶走進(jìn)房間,一眼就看見被打的頭破血流,臉腫成豬頭的潘勝,微微皺眉。
潘勝倒在地上,見到來人,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虛弱道:“林巡捕,好久不見啊。”
林經(jīng)義只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似乎對潘勝很不待見,轉(zhuǎn)而看向林元寶三人,問道:“電話里說不清楚,三位同志具體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另一個年輕些的巡捕拿出一本小冊子準(zhǔn)備記錄。
林元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語氣和神情異常憤慨,且大義凜然。
林經(jīng)義皺眉,看向潘勝道:“潘勝,對他們控訴你的事情,你有什么辯解嗎?”
潘勝等的就是現(xiàn)在,因為他料定寧青陽不可能在巡捕面前動手,只要自己打死不認(rèn),頂多是回巡捕局做個筆錄而已,反正有他老爹給他擦屁股,用不著擔(dān)心什么。
寧青陽鳳眸一瞇,背在身后的手悄悄解開紅色布袋的繩子,一縷紅色輕煙從布袋中飄出,沖入潘勝的眉心中。
潘勝臉色突然呆滯,機械木訥的點頭道:“他們說的都對,我承認(rèn)。”
林經(jīng)義挑眉,心想這小子難道是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