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看著緊閉的房門,拿著禮服的手有些無力的垂下。
半晌,她任命的向浴室走去。
二十分鐘后,房門被打開。
一雙筆直而修長的美腿從房間里邁出,緊接著出現(xiàn)的是那張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容。
她簡單的化了個妝,海藻般的頭發(fā)沒有任何的修飾,只是被松松散散的綰成發(fā)髻,紅色的抹胸晚禮服如通過火焰一般張揚,寬大的裙擺收腰的設(shè)計將她本就纖細的腰肢襯托的更加婀娜。
她踩著高跟鞋向樓下走去,尋找著男人的身影。
只是當她出了電梯門的時候卻并未看到沈言,只有兩個要回房間休息的公子哥。
一看見蘇喬,他們的眸中頓時出現(xiàn)驚艷的神色。
女孩沒有理會他們,迅速的向外走去。
然而,推開那道與電梯間隔絕的門,外面竟然就是宴會廳。
門開的瞬間,許多人紛紛向門邊看去。
紅裙熱烈而炫目,迅速的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蘇喬本就是京都的第一名媛,身材和長相都絕非其他女孩能相提并論的。
她的身上有種得天獨厚的氣質(zhì),不施粉黛時清冷疏離卻不寡淡,但一旦稍加裝點便已然足夠驚才絕艷。
紅色艷麗,明明是最喧賓奪主的顏色在她身上卻生生成為了陪襯,將那張精致的臉襯的華貴而妍麗,但并不會顯得過于嫵媚和妖冶。
完美的頭肩比例,白皙的皮膚,高貴優(yōu)雅的天鵝頸,漂亮的蝴蝶骨,再加上這些年在工地上搬磚,剛好讓她肩膀手臂的線條更加流暢,而并非像其他名媛那般僅是纖細骨感。
這些都讓她將這條款式簡約的晚禮服穿出了極致的美感,仿佛為她量身定做一般。
本來正在喝著香檳談笑風生的眾人,在看到她闖入的瞬間,眼睛均是不由自主的睜大。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談,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破壞眼前這如畫的風景。
尤其是和她年歲相當?shù)馁F公子們,眼中的驚艷和微微張開的唇角已然說明了一切,而相反的其他名媛們則是在驚艷后轉(zhuǎn)為羨慕和嫉妒。
蘇喬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接觸過這樣齊刷刷的注視,再加上沒有在人群中搜尋到沈言的身影,她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后退。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個尖銳的有些刺耳的女聲忽然從人群中傳來。
“怎么,我的好姐姐還沒有回精神病院嗎?”
女聲滿是嘲諷,似乎恨不能將她的傷疤狠狠撕裂開,撕扯的鮮血淋漓。
邵鳳嵐挽著蘇振天也走了過來,看到這個曾經(jīng)自己最出色的女兒,蘇振天皺了皺眉不悅道:“你來這里干什么?讓你幫你妹妹的時候你自私自利,現(xiàn)在又想回蘇家露面,是留戀蘇家大小姐的身份?”
邵鳳嵐依偎在蘇振天身邊,在看向蘇喬的時候那張保養(yǎng)的極好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厭惡之色。
她故意拉長聲音說道:“或許人家從來沒瞧得上蘇家,她不是已經(jīng)勾搭上大人物了?還是不可多得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是用哪種方式才攀上這層關(guān)系呢。”
說到這里,邵鳳嵐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喬,眼神中的鄙夷和意味深長已然快要溢出來,就差沒直接說她上趕著爬床了。
果然,在這話說出來后,周圍的人都低聲議論起來,蘇振天的臉色也更加難看,陰鷙的好像能滴出水來。
“不知廉恥的賤人,不愧是那個女人生的,和她簡直一個模樣!”
而蘇瑤也想起自己因為蘇喬而受到康欽羞辱,之前她想不明白康欽態(tài)度為何會轉(zhuǎn)變?nèi)绱酥?,直到今天看到蘇喬和沈言的關(guān)系,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一定是個賤人勾搭上了沈言,否則就憑蘇喬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能耐!
想明白了以后蘇瑤頓時怒火中燒,對著蘇喬便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居心叵測的賤人!不幫我也就算了,還聯(lián)合外人害我!枉我還相信你!還妄想勾搭權(quán)貴!人家也就是和你玩玩,你以為真的能看得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小心人家知道你過去做過的惡心事一腳把你踢的遠遠的!”
說到這里,蘇瑤似乎仍覺得不解氣,對著蘇喬便重重的推了一下。
蘇喬穿著高跟鞋,本就有些站的不穩(wěn),再加上蘇瑤的動作毫無征兆,她一個不防,猛然向后退了幾步,身子向后仰去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懷抱突然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她,讓她避免摔倒在地的尷尬。
她不知道接住自己的人是誰,只知這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而蘇瑤在看到來人的面容時,臉色陡然一變,驚的花容失色,耀武揚威的表情也在短短一秒鐘之內(nèi)消失不見,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唯唯諾諾的叫了一句:“少,少池……”
聞言,蘇喬猛然從身后來人的懷中起身,轉(zhuǎn)身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肖少池。
他站在她的身后,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溫潤干凈的長相一如當年她對他心生愛慕時一樣,只是不同的是那雙眼睛里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清朗,完全被陰冷所占據(jù),甚至好像連一絲情感都不會有。
時隔幾年再次見到這張臉,往昔所發(fā)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只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一切都與當年不同了。
她從風華正盛的京都第一名媛蘇家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幾乎耗盡所有心力的流浪者,而他卻以她為跳板,踩著她一步步的上位,直至站在今天的高度。
想到過往,蘇喬的雙手慢慢收緊,全身有些僵直。
而肖少池看著面前的蘇喬,好像恢復(fù)了往日的風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他臉上看起來是那么的陰郁,整個人都好像籠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半點光亮。
“好久不見,這五年過的挺好的?”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陰寒,僅是聽在耳中已然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問候,但聽在蘇喬耳中卻并非如此。
對于肖少池她再了解不過,與其說是在問候,不如說他就是在刻意的提醒他五年前他是如何奪走她手中的財權(quán),還害得她落到人人厭棄的下場。
“呵。”蘇喬冷笑一聲,那雙漂亮的眸子里仿佛裹挾著漫天的霜雪,冷的有些駭人:“托肖少的福。”
肖少池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那就好,不管怎么說好歹相識一場,若是你過的不好我會很內(nèi)疚的。”
話雖然這樣說著,但肖少池卻并未表現(xiàn)出有半點內(nèi)疚和遺憾,反而心情又愉悅了幾分,嘴角的笑意不僅沒有消散反而還越發(fā)濃郁。
聽到這話,蘇喬的眸底沒有一絲溫度,她冷冷的掃視著肖少池,目光理智而冰冷。
她揚唇便答道:“是啊,還真是后悔和肖少相識,這相識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不知不覺中竟然要用所有的財權(quán)來買這一單。”
肖少池的眉頭動了動,臉色驟然黑沉下來。
靠女人上位謀奪蘇家家產(chǎn)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大忌諱,說起來并不光彩,雖然時過多年,這件事情已然漸漸被人們淡忘,也鮮少有人提及,但是這依舊是他的逆鱗。
他冷冷的看著不怕死的提起此事的蘇喬,目光越來越幽深,深的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蘇喬,淪落至此還不夠嗎?逞一時口舌之快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他語意之中威脅和警告的意味十分濃郁,就差沒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蘇喬,如果她再說起當年的事,他就會讓她好好知道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