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什么生意都做,只要你出得起代價。”徐立微笑點頭。
胖子聞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又猶豫著沒有開口。
來之前他對找徐立的事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可當見了面,反倒猶豫起來。
彭建杰跳樓的消息連新聞都報道了,在他們這個圈子中更不算秘密。
他們很多人都猜測這件事和徐立有關,不過這種事沒證據(jù),不能亂說。
彭建杰跳樓有完整監(jiān)控留存下來,當時那個天臺上除了彭建杰外就沒有其他人,他確實是自己跳下去的。
之所以猜測和徐立有關,是因為徐立那天去KTV時說的話。
時隔半年,徐立找到彭建杰提起寧薇,然后沒幾天彭建杰就跳樓,知道寧薇那件事內(nèi)情的難免懷疑徐立。
再加上徐立那天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說他什么生意都做,這就更引人遐想了。
圈子中很多人都以為徐立是專做那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
胖子就是這樣以為的,所以才找上徐立。
他不說話,徐立也不急,指了指便利店門邊擺的一張折疊桌道:“坐下說吧。”
胖子點點頭,坐下后看了一眼柳若蘭,向徐立問道:“徐立,就在這兒……說話方便嗎?”
“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徐立笑了笑,也不回避柳若蘭,直接道:“說說吧,你想從我這兒交易什么?”
胖子還在猶豫,徐立見狀起身道:“還沒想好就等你想好再來談。”
“我想要你幫我搞定一個人!”胖子一咬牙,終于開口。
“搞定誰?”徐立坐了回來,深深看了一眼胖子,道:“說明白一點。”
“周東明,名揚集團的繼承人!”胖子說完有些緊張的看著徐立,忐忑問道:“能搞定嗎?”
“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付得起代價,就沒問題。”徐立淡笑道。
“你要多少錢?”
“不要錢。”徐立搖搖頭,一指胖子道:“我要你十年壽命。”
“什么?”胖子微微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旁聽著二人對話的柳若蘭也是一愣,隨即是毛骨悚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徐立。
她沒聽錯吧?徐立說的是壽命?
“十年壽命,不講價。”徐立微微一笑,不在乎二人的表情,淡淡道:“名揚集團市值四十億,在這東臨市也是一家大企業(yè)了,它的繼承人可沒那么好動。”
胖子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好動的話我還用得著來找你?
不過十年壽命……這個聽起來就不太靠譜,能成嗎?
“你如果真能幫我辦成這事,十年壽命而已,給你就給你了,可我就算愿意給你,你怎么取走?”
胖子問出了心中疑惑,在他看來他還年輕,十年壽命對他而言不算什么。
倒是徐立能有什么辦法取走他的壽命?
“這么說你同意了?”
“同意,不過我有個條件,不管你怎么做,你不能把我牽扯到這件事里面來!”胖子這回沒有過多猶豫。
以一個虛無縹緲的十年壽命換四十億的名揚集團,他不虧!
壽命是看不見的,可名揚集團那四十億卻是擺在明處的,哪個誘惑更大自然不用多說。
如果沒有錢,多活那十年又有什么意義呢?
更何況,徐立不見得真能讓他減少十年壽命。
胖子心中是這么想的。
“成交,合作愉快。”徐立輕笑起身,向胖子伸出右手。
胖子也起身,和徐立握了握手。
收回手后,他忽然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只覺得身體一陣虛弱,頭暈眼花。
而徐立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道白色光團,這光團胖子看不見,柳若蘭卻是看得真切,再次瞪大了眼。
“回去等消息吧,最遲一個星期,你就能如愿了。”徐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胖子,沒有再理會他,手一揮那光團就消失不見。
胖子此時心底有些駭然,雖然不知道徐立做了什么,但此時身體的虛弱卻讓他有著一些不好的猜想。
他可能……真的失去了十年的壽命!
不敢多想,胖子逃命似的離開了便利店。
待他走后,柳若蘭才暗咽一口唾沫,看向徐立,猶豫著問道:“小徐立……你真取走了他十年的壽命?”
“那還有假?”徐立挑了挑眉,看著胖子離去的方向道:“命可改,均衡不可破,一物興則一物衰,此為均衡。”
“你太可怕了!”柳若蘭感嘆一聲,做自己的事去了。
徐立踱步來到便利店門口,目光看向某個方向,在那個方向,胖子正啟動車輛離去。
徐立的目光就好像穿過層層障礙,鎖定在了開車離去的胖子身上,盯著他看了許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陽平村,位于東臨市南方向二十公里外,隸屬于靜河縣。
卓雨欣調(diào)查到的徐立的資料中,陽平村便是他的戶籍所在地,資料上顯示徐立是在陽平村長大,之前從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
為了確認資料的真實性,卓雨欣這次將她的助理派來了陽平村,親自調(diào)查。
原本王助理因為綁架一事被留在了巡捕局,不過后來洗脫了嫌疑。
綁匪那天能知道她們行蹤是因為在車底裝了定位器,并非是王助理通風報信。
得證清白后,王助理就被卓雨欣派來了陽平村。
她走街串巷問詢了不少老人關于徐立的事,最終確認了徐立的的確確是陽平村人。
據(jù)村里老人們說,徐立的父母和爺爺在他小時候因為一場洪災過世了,徐立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接濟過徐立。
王助理在網(wǎng)上查了一番資料,發(fā)現(xiàn)十幾年前這地方確實鬧過一場大洪災,和老人們說的都能對上。
她對徐立的身份再無疑惑,正想打個電話,向卓雨欣匯報工作,一個蓬頭垢面、穿著破爛道袍的老人走到了她身前。
老道手里拿著一個臟兮兮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后向王助理問道:“女娃,錯了。”
王助理心里想著事情,沒有看到老道走來,聞言微微一怔,抬頭打量了老道一眼。
見老道衣著邋遢,王助理心中有些嫌棄,不過面上沒有露出絲毫,不著痕跡的遠離了老道一步,問道:“老人家,什么錯了?”
“問錯人了。”老道嘿嘿一笑,臉色發(fā)紅。
似乎是喝多了站不穩(wěn),老道身子搖搖晃晃的,王助理都怕他突然倒在自己面前,那自己就攤上事了。
顧不上老道身上臟,王助理和同她前來的一名卓氏員工扶住了老道。
“你以為貧道我喝醉了?”老道卻是不領情,掙開了二人的攙扶,指著一處空氣道:“我告訴你,貧道這是眾人皆醉我獨醒!”
“老人家,我在這兒……”王助理嘴角微微抽搐,不想和老道多做糾纏,她開口問道:“您住哪兒,我送您回去怎么樣?”
“你別打斷我說話!”老道不滿的擺擺手,繼續(xù)對著空氣道:“貧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
王助理無奈,走到了老道面朝的方向,想扶住他,但老道退后一步,避開了她的手,指了指四方房舍道:“這里的人都做了一個夢,他們都把夢當真了。”
“嘿嘿,只有貧道知道那是一場夢……一場夢啊一場夢……”
老道說著忽然朝遠處跑去,王助理喊了一聲見他沒有反應,也沒去追,和卓氏那名員工道:“走吧,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先上車,我給卓總打個電話。”
那名員工答應一聲,和王助理朝著他們停車的地方走去。
二人都沒有將老道的事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個酒瘋子,說的話也是瘋瘋癲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