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推開的聲音很慢,很細,很輕,很微弱。
緊接著腳步聲響了起來。還是很輕,很輕,一下,一下緩緩朝床邊挪了過來。
我緊張的控制著呼吸。
腳步聲慢慢走到離床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我感覺到被盯著的感覺,暗中掐著的定身決,差點沒忍住打出去。
邪祟多奸詐,在沒有觸動我設的套之前,定身決打出去,可能像之前一樣,打一個空。
突然殷女士緊張的喊了一聲奇爺。
我突然聽到喊話,受驚的一定身決打過去。
殷女士抱著一個枕頭,保持著喊人的姿勢,像個雕塑不動了。
因為撞過邪,嚴重影響了我對陰氣的判斷,但這么近的距離,人和鬼,我還是能分清的。殷女士大晚上不睡覺,穿著睡衣偷偷跑來干什么?
我看著殷女士愣了愣,問她怎么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了?
殷女士直勾勾的瞪著前方,瞪了有十幾秒,眼珠子開始轉(zhuǎn)動了起來。
我知道她人不能動,口不能言,能動的只有眼珠子。
但解定身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一是用黑狗血,或者童子尿潑她,但這只能減短被定的時間。
另一個方法是用解定身符水,可以立刻解開。但我打的定身決,需要我親筆畫的符。小時候我畫的貓,除了我認識,別人只知道那是四只腳,頭頂一個王字,能猜到是貓或者老虎,但如果沒有那個王字,恐怕只有我知道,我畫的是一只貓。
我是一個畫符殘廢,我打的定身決,我解不了。
至于我去放水,拿童子尿潑她,還不把人得罪死了?
我給殷女士講,我是在等鬼,沒想到她會來。讓她不要怕,過幾個小時就能動了。
可能是聽到鬼,殷女士眼神恐慌到了極點。
房間有個沙發(fā),我把她搬到沙發(fā)躺下,不再管她,我繼續(xù)去睡了。
殷女士被定了四個多小時,早上七點多鐘,她偷偷的溜走,我醒了只是裝不知道。
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我爬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昨晚被吸了陽氣,精神頭不是很好。
不過手腕上暴起的靜脈血管,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
這就是童子身的好處,純陽不破,碰到邪祟吸陽氣,一是邪祟很難吸動我的陽氣,昨晚如果換成破了身的男人,損失的陽氣就不是一星半點,今天估計很難爬起來了。
二是陽氣恢復起來快。
我又看了一眼殷女士躺了半晚上的沙發(fā),不由得嘀咕,“可惜了?。?rdquo;
吃過午飯,我拿著風水栆羅盤,看酒莊的風水,分金定位。
馮夫人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
殷夫人打著傘,帶著幾個人,緊張又興奮跟著我在整個葡萄園到處看。
分金定位需要絕對的精確,其實是一個很枯燥的活。風水數(shù)術,就是繁瑣的高級數(shù)學題,很多理論都一樣。
我花費兩個多小時,研究清楚了整個葡萄園的風水。
殷夫人一行人,半途想溜去休息,又不敢。一個個平常養(yǎng)尊處優(yōu),都被虐成了死狗。
除了鉆葡萄林的毛糙之外,估計晚上睡一覺起來,會更難受,腿腳得酸脹幾天。
我看完了風水,收好家伙什,殷夫人緊張的問:“怎么樣?”
“這地方風水挺好了,做生意會蠻順利。”
酒莊六煞位與生氣位稍微對沖,住在這的人,工作會很積極,也會有闖勁,但會因為男女關系,鬧不少內(nèi)部矛盾,但影響不大。
其實這地方的風水一般般,但改風水會很麻煩,所以我撿好話一頓忽悠。
殷女士聽說生意會順利,擔心少了很多。
吱吱嗚嗚的向我詢問高少爺?shù)氖拢?/p>
這地風水不好不壞,養(yǎng)不出血衣女鬼。正如馮夫人所言,吸引女鬼的是玉臂,只要玉臂不在這,就是很普通的一個酒莊。
我告訴殷夫人,高少爺?shù)氖虑橐呀?jīng)解決,不會再有邪門的事情發(fā)生了。
殷女士糾結不安,又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我讓她訂做一個寫家宅平安的神龕,表面鍍真金,等東西做好,我來幫忙開光,保管一切順利。
開光就是扯犢子。
殷女士一聽連連答應,看樣子安心了不少。
高家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我拒絕了殷女士的挽留和相送。
我背著玉臂和皮匣子,馮夫人背著一個雙肩包,里面裝著看風水的家伙什,來到了離酒莊最近的一個村。
因為陳年老鬼都念舊,不會跑太遠,在附近應該能找到血衣女鬼的蹤跡。
到村口,就聽到了哀樂,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戶人家門口搭著靈棚。
我眉頭緊皺的望著那邊,“行路若遇喪,黃金要用麻袋裝,此行大吉!”
馮夫人耿直的說:“別人到一個地方辦事,到地方就碰見辦喪事,會大吉大利。你抽的法簽,是貧字簽。此爻屬財,你遇財變爻,此行不順,大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