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莊,一個占地兩百多畝地的葡萄園,一棟大樓是酒坊,還有一棟別墅。
一下車,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讓我精神一震。
我遠眺了一眼一望無際的葡萄園,轉(zhuǎn)頭望向別墅,不禁皺起了眉頭。
氣遇風(fēng)而散,二樓一個窗口的煞氣,風(fēng)都吹不散。
高老頭的年輕媳婦,姓殷,殷女士憋著呼吸問:“吳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我指著別墅二樓一個窗戶,“高少爺是住在那個房間嗎?”
高老頭一愣,驚奇的問我怎么知道他兒子住在那?
因為旁人看不見煞氣,我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讓高老頭前面帶路。
殷女士在前面領(lǐng)路,高老頭在一旁陪著我,一行人進入別墅,里面裝修的富麗堂皇。
十幾個保鏢筆挺的杵在大廳候著,高老頭進門,這群人站得更直了。
來到房間門口,門還沒打開,我就感覺渾身不得勁。
門一開,舒適整潔的病房,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散發(fā)著一種陰郁的感覺。
私人護理面帶驚悚的說:“高少爺睡了。”
高老頭答應(yīng)一聲,請我進門。
走進房間,一個穿金絲睡衣的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
與其說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是一個骷髏,披著一張人皮。
眼窩深陷,顴骨凸起,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
微微起伏的胸腹,告訴我這是一個活人,但換成任何一個人瘦成這樣,早已經(jīng)死了。
殷女士驚悚的過去把人喊醒。
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雙眼神亮的邪乎。
碰到這樣一個人,誰心里都會起疙瘩,我害怕的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按住了身后的皮匣子。
私人護理過去把人扶起來,人有氣無力的說:“又是誰啊,讓我安安靜靜的死在這不好嗎?”
高老頭求助的看過來。
我默不吭聲的穩(wěn)定下緊張的情緒,盯著那一雙亮得邪乎的眼睛說:“你如果一心求死,我立刻就走。”
“救……救……救我……”
高少爺發(fā)亮的眼睛暗淡下去,痛苦而驚恐的一聲求救過后,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大吼:“滾,都給我滾!”
私人護理和殷女士嚇得一聲尖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高老頭臉色慘白的扶著墻。
馮夫人在我耳邊說:“這人身上沒有羊膻味。”
沒有羊膻味?
聽到這話我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整個屁股蛋子都繃緊了。
在鬼物精怪嘴中,人有個難聽的稱呼,叫兩腳羊。沒有羊膻味就是說,沒有人味。
精怪口中的人味,只有精怪能分辨出來,人本身是分辨不出來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盯著高少爺問:“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高少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邪物作祟,千奇百怪,我也把握不準這是一個什么東西!
不找到根源,直接滅了它,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我看著高少爺沒動手。
高老頭兩腿發(fā)軟的跪到地上,求我救救他兒子。
我扶著爛泥一樣的高老頭出門,“換成任何一個人瘦成他這樣,已經(jīng)死了。與其說他現(xiàn)在還活著,還不如說,活著的是別的什么東西。”
殷女士渾身發(fā)抖的扶著高老頭,高老頭瞪著一雙眼睛,像傻子一樣的反復(fù)的念叨:“兒啊,我的兒啊……”
人嚇癡了。
秘書慌張的叫救護車,忙了一個多小時,高老頭真的嚇成了癡呆。
秘書帶頭,公司幾個小董事,高家?guī)讉€廢物親戚,一起推薦殷女士暫時主持大局。
殷女士驚魂未定的接管了高家。
局面暫時穩(wěn)定下來,殷女士驚恐的直接給我講,她和秘書已經(jīng)謀劃高老頭很久了,準備等高老頭死了,再控制高少爺掌控全局。突然發(fā)生這種情況,也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求我?guī)兔μ幚砀呱贍斶@個問題,條件隨便我開。
我懶得管高家內(nèi)部這些事,忙這件事只是為了幫馮夫人報恩,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酒莊的麻煩若是解決了,酒莊分一半給高老頭的女兒。”
殷女士和秘書疑惑不解。
我說:“高老頭發(fā)達之后,拋棄了糟糠之妻。他第一任妻子雖然已經(jīng)過世了,但還有一個女兒。據(jù)我聽說的消息,人嫁了一個瓦匠,生兒育女,在工廠上班。酒莊全給她,她也管不好,給一半,你們合作經(jīng)營,別把人拋開就行了。”
殷女士和秘書不敢置信的站起來,相繼愣了幾秒,殷女士放松的吐出一口氣,“是我坐井觀天了,以吳少爺?shù)纳矸荩幢阄野迅呒叶冀o您,您也不見得瞧得上。”
她怎么想我不管。我不著痕跡的望向馮夫人,馮夫人回了我一個認可的眼神。
事情這樣敲定之后,殷女士恐懼的追問:“酒莊現(xiàn)在化釀造生產(chǎn)線,配方實驗室,占了高家三分之一的資產(chǎn),是未來布局中的重要一環(huán),這個地方我們肯定不能丟,您看接下來該怎么辦?”
“白天邪祟精神不振,等到晚上,我摸一下虛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