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著火的房子在富貴人家,縣里唯一全是別墅的小區(qū)。
里面住的非富即貴,綠化做的相當(dāng)好。
車開進(jìn)小區(qū),我看著小區(qū)門口那個大水池,水池中央一塊一層樓高的大石頭,噗嗤一聲又笑了。
老板娘好奇的問我笑什么?
我笑的更歡了,“這風(fēng)水是開發(fā)商找唐先生布置的,據(jù)說住在這里,想不升官發(fā)財(cái)都難!”
唐先生臉色難看的一片漲紅。
我干咳了兩聲,嚴(yán)肅的說:“上面的布置就是忽悠人的。真正有效的是崗?fù)さ紫拢窳艘蛔鹁蓬^獅子,鎮(zhèn)宅,辟邪,擋煞氣。”
唐先生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瞳孔猛縮,“陳家八口人死的很慘,眼珠子都沒了。”
老板娘緊張的開車,也不吭聲。
我說:“樂觀點(diǎn),想點(diǎn)開心的事情,像你們這樣愁眉苦臉,還沒被邪祟弄死,就先被自己嚇?biāo)懒恕?rdquo;
車開到燒成了廢墟的別墅門口。
從車上下地,我就產(chǎn)生了一種背脊發(fā)麻的感覺,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大家都從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只個頭有普通野雞那么大的烏鴉,從二樓飛出來。
利爪尖銳,兩只小眼睛灰溜溜的冒著瘆人的精光。
兩只大烏鴉飛出來,轉(zhuǎn)了一圈,飛回二樓的陽臺,呱呱叫了兩聲。
我被叫的腦子有些昏,唐先生和老板娘也晃了晃腦袋,陳玉低著頭就往屋里走。
“陳玉。”
唐先生喊了一聲,陳玉沒搭理他。唐先生追上去,一把抓住陳玉的手腕,陳玉仿佛沒感覺一般,繼續(xù)往前走。
唐先生大呵一聲:“陳玉!”
陳玉一個激靈驚醒過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剛看到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二姐,二姐夫……他們都在屋里向我招手……”
我能看到陰魂,剛剛并沒看到有臟東西,他這是產(chǎn)生了幻覺。
陽臺上的烏鴉又叫了一聲。
我抬頭看去,突然記起二太爺筆記里記載的一種烏鴉,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昏鴉??!
枯藤老樹昏鴉,所說的昏鴉。烏鴉里的變種,食腐,以吃蛇尸,蟒尸為主。
據(jù)說活人在荒野之處碰到,聽到昏鴉的叫聲,就會昏昏沉沉,僥幸活下來的人,都會丟掉眼珠子。
昏鴉吃活人的眼珠子。
唐先生扶著陳玉進(jìn)奔馳,把青龍紫金錘塞進(jìn)陳玉手里,“青龍紫金錘辟邪,你好好呆在車?yán)?,沒事的!”
陳玉鎖死車門,唐先生過來疑惑的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站在我身后,緊抓著我的袖子,我說:“蘇老板穿著我小時候防身的法兜,所以她沒受到影響。”
老板娘驚悚的臉頰,一下飛起了兩團(tuán)紅暈。
我和唐先生沒誰在乎她的反應(yīng),唐先生讓老板娘也去車?yán)锎糁?/p>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我輕輕點(diǎn)頭,老板娘躲進(jìn)她的車?yán)?,也鎖死了車門。
人都回了車?yán)?,唐先生面露驚悚的說:“昨晚剛死的人,這還沒過去二十四個小時,怎么就招來烏鴉,變成了兇宅?小奇爺,您有沒有看出什么明堂?”
我盯著兩只烏鴉站過的陽臺,輕輕搖頭。
唐先生緊咬著牙關(guān),“害人全家,還占人陽宅。這樣的兇物,我活了這么大年紀(jì)也沒碰到過。”牙一咬說:“小奇爺,你給我壓陣,我進(jìn)去會會這東西。”
人老體衰,血?dú)饽挠心贻p時候旺盛。碰到這種事情,老人家可能經(jīng)驗(yàn)豐富,但真往前沖,我爺爺就是榜樣。邪氣沾身,飽受重病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看了一眼唐先生,這個老陰比如果真像我爺爺一樣不服老,就不會來找我了,“別裝了,我去看看。”
唐先生面露不甘,但理智的說:“那……那我在外面看著他們倆,你自己小心。”
“放心!”
我從唐先生準(zhǔn)備的工具里,拿了一個強(qiáng)光手電筒。
對著地上打開電筒,金色的“敕”字光影照在地上,很犀利。
我又拿了一把百年桃木劍,笑著調(diào)侃:“您不愧是縣城第一風(fēng)水師,就是有錢!”
“要不我拿所有家伙什,換你背后的寶貝?”
“成交!”
我取下背后的皮匣子。
唐先生恐懼的瞥了一眼皮匣子,“你能別總嚇唬我這把老骨頭嗎?”
“是你要換我的寶貝的,怪我咯!”
經(jīng)過一番斗嘴,我調(diào)節(jié)好了緊張的情緒。
打著電筒,提攜桃木劍,走向了別墅大門。
到門口,我憋著一口氣,拉開警戒帶,一腳邁過門檻,撲面而來的陰寒,凍得我打了一個激靈。
不自覺的又緊張了起來。
進(jìn)門的第一時間,我用燈光掃過頭頂,頭頂上方?jīng)]東西。
這才開始用燈光掃過其它地方。
大廳墻壁燒得灰不溜秋,沙發(fā),茶幾……各種上好家具沒燒透的碎屑,七零八落。
地面還泡著一層水,這應(yīng)該是昨晚救火,高壓水槍沖的。
“敕”字燈光掃遍了能照到的地方。
我剛邁出一步,從水面的反光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倒映。
方位,頭頂上方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