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背后陰氣很重,就像突然開了空調(diào),空調(diào)正對著背后在吹一般。
一瞬間我渾身汗毛都炸開了,一公雞血噴霧朝身后噴去,背后什么也沒有。
這可是大白天,什么東西這么兇?
酒店四通八達,臟東西如果不肯現(xiàn)身,要躲,要跑,根本找不到,我也沒白費力氣去尋找。
問老板娘看到了什么?
老板娘整個人都在打哆嗦,不是凍得,是嚇的。
她說人,剛剛有一個人。
我問她什么人?
老板娘反復的抓著頭皮,一副用盡了力氣在回憶的模樣說就是一個人。
流露出的情緒,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她又說就是一個人,剛剛還記得的很清楚,一回想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她都想不起來了,只知道是個人。
邪祟禍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要命,就是這樣陰魂不散。只要是個人,要不了多久,就能被逼瘋。
我讓老板娘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給她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心理建設,老板娘這才擺脫那種極度不安的情緒。
開導她的話都是老生常談,比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死了也會變成鬼,誰怕誰?還有就是這都幾天了,如果要出大事,已經(jīng)出事了。
其實這些都是善意的謊言,但這樣的毒雞湯,對老板娘很有效。
中午,我們來到老板娘外婆家。老板娘在村里小賣部門口,打聽她家屋后的小碼頭是誰洗的,鄰居都說以為是老板娘洗的,讓老板娘大白天的別開這種玩笑!
我聽了一會,便知道這些人曉得,但是等著看老板娘笑話,不愿意說。
我向老板娘要了五十塊錢,一張十塊,兩張二十。四處轉(zhuǎn)悠著,私下找了一個中年婦女,說只要她告訴我是誰替老板娘家打掃的碼頭?就給她十塊錢。
中年婦女罵了我一句有病,我說二十,如果她不說,我就去找別的姐姐。
中年婦女左右看了幾眼,說三十。
我轉(zhuǎn)身就走,中年婦女拉著我的胳膊,說是老板娘的老公讓清理河道的張伯打理的。
我給了對方二十塊錢,又照樣畫葫蘆,問了兩個中年婦女,答案很一致,迎鯉小碼頭是清理河道的張伯打理的。
誰讓張伯打理的?各說各話,都是道聽途說。
至于為什么沒人告訴老板娘,聽中年婦人言語之間流露出的嫉妒,就能猜到一二了。人漂亮,又飛上枝頭當了鳳凰,都恨不得老板娘倒霉呢!
我打聽到了消息,領著老板娘到鄰村,問到了張伯的住處。
在去往張伯家的路上,老板娘好奇的說:“小奇爺,您不是吳家二少爺嗎?吳家在省城開的公司都上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在村里長大的呢!”
“我是我,吳家是吳家。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在市井混大的。”
我沒什么好臉色的往前走,老板娘情緒抱歉的緊跟在后面。
來到一個簡易棚子附近,一個蹲在樹蔭底下,用手洗衣服的老伯,看到老板娘就往簡易棚子里走。
神色慌張,腳步凌亂。
我?guī)讉€大步走到簡易棚子大門口,“張伯,您擅自動別人家風水的事發(fā)了!”
哐當。
張伯手里的臉盆掉在地上,噗通一聲跪到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蘇老板,我兒子不成器,兒媳婦跟別人跑了,孫子在念初中,我……我……”說著一耳光抽在臉上。
老板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朝我看來。
我說:“有事說事,別在這演苦情戲。”
張伯慌張的說,就是有人每個月給他兩千塊錢,讓他給老板娘家清理碼頭。兩千塊錢比他的工資還要高,說他這個年紀的人,也曉得那是迎鯉小碼頭,他也信風水,能出這么多錢,讓他干這種事,肯定別有用心。
但是兩千塊錢,真的挺多了,他……他……
張伯講到這里,又開始了磕頭,求老板娘可憐。
老板娘緊捏著小粉拳,追問是誰給的錢?
我拉了一下老板娘的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老板娘不解的跟上,她正要回頭的時候,我小聲提醒:別回頭看。
老板娘強忍著回頭的沖動,疑惑的問我怎么回事?
我說:“剛剛相繼過去了兩個村民,目光在我們身上有停留??蠢先酥皇且粧叨^,目光驚悚的往簡易棚里面瞥。然后就低著頭,加快腳步往前走了。”
老板娘說她沒注意周圍的人,問我這有什么問題嗎?
我說:“你們村一個老人跪在地上,你看不看熱鬧?張伯跪在地上,看張伯的注意力為什么不在張伯身上,而是在他住的房子里?”
老板娘一個激靈,“這種反應……”
我說:“可能他們看不見張伯,所以往簡易棚里看。還有就是張伯走路的路線,都是樹蔭。”
老板娘瞪著眼珠子,緊捂著嘴巴,驚悚的想要回頭。
我咳嗽兩聲,老板娘這才止住脖子。
回到車里,車是老板娘的,老板娘回到熟悉的地方,情緒放緩了不少,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礦泉水,問我接下來怎么辦?
我回憶著碰到張伯的全部過程,回想過路的那兩個人,一個初秋穿著皮衣,算他不怕熱,但穿靴子什么意思?
另一個是端著飯碗在臺階上遛彎,手里好像捏的是三只筷子?臟東西吃飯才用三只筷子。
我上當了,被鬼騙了,是我搞錯了。
我驚呼一聲不好。
拉開車門,跳下車,飛奔向了簡易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