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被那些人打得動不了了,李母一看這情景抹著眼淚從地上站起來就想去找人求救,以她一己之力根本扶不起來村長,她一只腳剛邁出門口就被村長給叫住了。
“回來,回來。”村長的聲音有些虛弱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李母只好跑回去聽。
“老頭子你說什么?”李母的聲音也略帶顫抖著,兒子不知道被什么人抓走了不說,要是村長再倒下了,她可怎么活啊?
“羊子,羊子…別讓別人知道。”村長抓著李母的袖子趴在她的耳邊囑咐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李母答應了一聲趕忙跑出去找江黎誠。
半個小時過后,江黎誠帶著李大夫急匆匆的進了門。他們兩個一起把村長扶了起來,江黎誠把他背到了床上。李大夫為村長好好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什么事情這才離開。李母坐在炕邊直抹眼淚。
“羊子啊,你出過門,見過世面,叔只能厚著老臉求你把建宏那個不爭氣的王八羔子給帶回來了。”村長緊緊的抓著江黎誠的手,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好,我盡力。”江黎誠點了點頭,村長這才覺得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
“唉,這孩子把我的老臉都給丟盡了。我早就告誡過他,那幫人不是什么好人不能惹。”村長垂下眼簾,看不清他的神色。
“叔,您也別這么說,畢竟我們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江黎誠又安慰了村長幾句,這才離開。
他們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村子里卻早已經(jīng)有鼻子有眼兒的傳開了。原來那幫人進村長家門口的時候就被娘娘腔王政給看了去,此刻他正和那幫婦女聚集在一塊,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著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說李建宏和李老歪一樣輸了錢借了高利貸,有人說李建宏買了一塊名牌手表,勾引了城里的小媳婦,還有人說李建宏在外面坑了人家的錢,總之這件事情的熱度只增不減,成了人們茶余飯后議論紛紛的話題。
江黎誠回到家里就開始研究該從哪里入手才能找到李建宏。江母進門看著江黎誠一臉的擔憂,她也是剛從外面回來,聽說了李建宏被人抓走,村長把江黎誠叫了過去的事情。
“兒啊,這件事兒你就別管了,那幫人可是不好惹,我和你爹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我們老兩口可怎么活啊。”
江母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道。
“媽,您還記得我上次在二丫家院子里,被那幫人按在地上揍的事情嗎?要不是村長和大家站出來幫我,我可能半條命都沒了,您從小就教我做人要知恩圖報,這件事我不能放任不管。”
“管那也得管得了才行啊,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怎么管,拿什么管?”江母看了一眼江黎誠,她知道這孩子脾氣倔根本就勸不住。
“媽,您放心,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以身犯險。”江黎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母也不好再做阻攔。
江黎誠躺在炕上,腦子里浮現(xiàn)出來兩張臉,一張是村長的請求,一張是兒時的玩伴李建宏。江黎誠想來想去,翻出來一張名片攥在手心里。第二天一早就上了驢車,去了鎮(zhèn)子上。他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了去,那個店鋪大開著門,老袁正坐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聽著京劇。他一抬眼看到門外站著的江黎誠笑了笑,趕忙站起了身把他迎了進來。
“小兄弟,快進來坐,喝杯茶水。”老袁說著給江黎誠面前的茶杯斟滿了一杯水。“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老袁問道,心里卻跟明鏡似的,李建宏被抓的消息,他從昨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他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江黎誠還來得這么快。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前來自然是有事情要求你。”江黎誠很有禮貌地說道。
“唉,此言差矣,求談不上,老袁我開門做生意,來者即是客,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有的,那么這生意就算成了不是?”老袁獨特的聲音里透著一股生意人的圓滑。
“那既然是做生意,就明碼實價吧。”江黎誠倒也不繞彎子,他到鎮(zhèn)子上除了找老袁,別人他也不認識。老袁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江黎誠帶進了里面的辦公室。
“打聽消息,一千塊。”老袁拿了一根煙遞給江黎誠,親自為他點上了火,這東西江黎誠平時不怎么抽,有事的時候偶爾也會抽上幾根。不然和一大群男人呆在一起難免有些落了氣勢的感覺。江黎誠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的現(xiàn)金放在了桌子上,老袁點了點塞進了兜里,如此這比交易就算是成了。
“你是來打聽李建宏的事情的?”這件事早已經(jīng)在老袁的意料之中了。他見江黎誠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罪那些人的?那些人為什么要把他抓走?還有他現(xiàn)在人在哪兒?”江黎誠問完,老袁笑了笑。
“馬臉你認識,肖三兒的手下,眼下說他們能在這個鎮(zhèn)子上橫著走一點兒也不為過。你那個哥們兒也是不開眼,騙誰不好,非得騙到他們頭上,這回好了,不死也得扒層皮。”老袁對李建宏深表同情,那撥人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
“他怎么騙了他們?”這一點江黎誠還沒有搞明白。
“你還不知道吧,他們找你買樹種沒買成,就讓李建宏給進了一批一模一樣的,買到手請了專家來種植,你猜怎么著?那玩意兒居然是假的,就是普通的國產(chǎn)櫻桃樹,這事兒擱誰誰不生氣呀,把他抓來揍一頓那都算輕的。”老袁說的一臉的云淡風輕,果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你說的是真的?”江黎誠還有些不敢相信,要真是如此,這李建宏這次當真是要付出代價來了。
“那還能有假?不然你以為他又給家里換家具,又買名牌手表送給小女生,這些錢都是大風刮來的。”老袁這個外面的人好像比自己對村子里的狀況還要了解。
“那個肖三兒什么來頭?”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江黎誠首先得摸清楚肖三兒的底細才行。
“他啊原本就是這一帶街上的小混混,后來不知道怎么就攀附上了四爺,經(jīng)常在齊家的院子里進進出出的,大家也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面。后來這幾年,他成立了一個安保公司,手下養(yǎng)了不少小弟,專門給那些大飯店啊歌廳的看場子,又有了幾個錢,在鎮(zhèn)子上的名號一下子就響了。”從老袁簡單的描述當中,江黎誠就知道這個叫肖三兒的人也不簡單,也是,出來混的哪有幾個是傻的啊。
“你說的四爺和齊家,是不是上次送桌子的那家?”
“記性不錯,正是那個齊家。”
“那位四爺和齊老爺子是什么關系。”
“類似于管家和主人,又類似于朋友哥們,總之一句話,四爺跟在齊老爺子跟前已經(jīng)有三十多年了。”
“我想再見齊老爺子一面,有什么辦法嗎?”江黎誠想了想直接去見肖三兒和他談條件那是不可能的,他便只能從齊老爺子這兒下手了,畢竟有過一面之緣,齊老爺子對他印象也還不錯,有他一句話,想必那個肖三兒也不敢再難為他們才是。
“這個忙老朽就幫不上了,我總不能因為你們兩個去得罪肖三兒吧,自己個幾斤幾兩老朽心里還是清楚的。”老袁說的沒錯,他犯不著為了兩個不想干的人去得罪肖三兒。
“謝謝,剩下的,我自己去想辦法。”江黎誠看了看老袁,覺得有些肉疼,這么幾句話一千塊錢就掙到手了,他還真是黑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