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進(jìn)了江父江母的耳朵里,江父又抄起了鞭子坐在院子里的大石頭上等著江黎誠回來。
“他爹,你這是干什么?”江母見狀趕忙追去院子里問。
“干什么?都是你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偷看人家姑娘洗澡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簡直把我的老臉都給丟光了,今天我要是不好好的管教管教他,他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江父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江母,反正孩子有哪里不對都是母親的問題。
“我不信我兒子能做出這種事兒來,就是做了回頭也得先問問他,是不是那么回事再揍。”江母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真是護(hù)犢子。”江父撇了江母一眼,掏出兜里的煙來點(diǎn)上一根。還沒嘬上兩口,正巧江黎誠悠哉悠哉的進(jìn)了門。江父的手腳立馬變得有些慌亂起來,手里的煙扔了吧心疼,不扔吧沒法拿鞭子好好教訓(xùn)他,最終他把煙叼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通,還沒來的及吐出煙霧來,右手拾起鞭子就對著江黎誠的方向抽去,江黎誠一個轉(zhuǎn)身鞭子落了空。江父那口煙霧沒有吐出來,被嗆的狠狠的咳嗽了起來,一瞬間便滿臉通紅。
“爹。”江黎誠陪著笑臉,拿過了江父手中的鞭子,然后用手掌輕輕的撫著江父的后背為他順氣。江父緩了緩神兒,打掉了江黎誠放在后背上的手掌。
“臭小子,做了這么丟人的事情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死你…”江父說著便赤手空拳的追著江黎誠打了起來。
“爹,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江黎誠一邊跑一邊叫道。兩人圍著院子前前后后的跑了個三四圈,終于江父叉腰站在原地不動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爹,累了就歇會吧,一會兒再打昂。”江黎誠伸出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進(jìn)了屋,折騰一大頓,他的肚子早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屋里江母早就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子。整整一頓飯,江父都黑著一張臉,他在心里暗嘆自己終究是老了,跑不上幾步就累的不行了。
“趕緊吃,吃完跟我去學(xué)校里給人家姑娘負(fù)荊請罪。”江父忍不住又白了江黎誠一眼。
“爹,我都說了這是誤會,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再說了,這樣大張旗鼓的你讓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出門啊。”江黎誠不禁覺得有些頭痛。
“你也知道人家姑娘出不了門啊,他娘,找個媒人問問人家姑娘樂不樂意,看了就得娶,我們得負(fù)責(zé)才行。”
“這個主意好,那姑娘我喜歡。”江母趕忙點(diǎn)頭附和道,難得如此和江父統(tǒng)一戰(zhàn)線。
“我說你們兩個別添亂了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沒有看到,人家城里姑娘隨便去泳池游個泳穿的都比她少多了好不好?”江黎誠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他對這件事情很抱歉,但是也沒有嚴(yán)重到父母說的那個程度啊,再說了退一萬步講他樂意,人家安蕾樂不樂意???總之,在混出個名堂之前江黎誠也不打算結(jié)婚生子。
“什么玩意兒?那城里姑娘可是不能要。”江父的眼珠子都快瞪的掉在地上了。家里有一臺破舊的黑白電視機(jī),偶爾能收上幾個臺來看上幾眼,還都是外國頻道。江父看著那些外國女人衣著暴露就會趕忙關(guān)掉,然后不自覺的臉紅一通。
“爹,時代不一樣了,等我掙了錢帶著你和我媽去外面走走。”
“屁話,必須給人家姑娘登門致歉,立馬就去。”
“去去去,爹我這就去,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江父剛想反駁,只見江黎誠一溜煙的沒了人影。
江黎誠猶猶豫豫的在學(xué)校門口徘徊著,于情于理也得和人家安蕾道個歉才是。可是他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口啊,說他在地里追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追著追著就不見了,然后周圍只有一個鐵皮房子就上去扒了扒?人家能信嗎,可是事實(shí)就是這么一回事兒啊。
突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那些孩子們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出了校門,一邊笑一邊打鬧著。
“羊子叔。”小剛笑起來,胖胖的臉上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由于他們在一起呆了幾天,所以小剛看見他份外親切。“你是來找安老師的吧。”小剛說完便跑回了學(xué)校院子里。“安老師,安老師”的大叫起來。完全沒有給江黎誠反悔的機(jī)會。
“怎么了小剛?”安蕾從教室里探出了頭。
“安老師羊子叔找你。”小剛說完,神神秘秘地看了江黎誠一眼便跑開了。
江黎誠走進(jìn)了院子看著安蕾,尷尬的笑了兩聲。“那件事,對不起。”他說著還深深的給安蕾鞠了一個躬。
安蕾本來還想佯裝生氣,卻被江黎誠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一下子就給逗笑了。
“你笑了,你不生我的氣了?”江黎誠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好是我,要是別人你就慘了,就等著被人抓著游街暴揍一頓吧。”江黎誠見安蕾還能和自己開玩笑,一下子放下心來。
“是啊,還好是你。你知道嗎,今兒我爸非要來拉著我給你負(fù)荊請罪賠禮道歉,還說看了人家姑娘就一定得負(fù)責(zé),讓我娶你呢。你說好不好笑?”
安蕾突然愣了愣,隨即哈哈一笑,“你爸還蠻有責(zé)任心的,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臉什么時候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江黎誠就把那天的情況如實(shí)的和她說了一遍。上次江黎誠的果樹險些被人用農(nóng)藥灌死的事情,安蕾也不是不知道,她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也非同小可,說不定還就是同一人所為。
“按理說你回來也沒有多長時間,你這是得罪誰了呀?他們這么恨你。”安蕾不禁好奇地問道。
“我要知道是誰就不在這兒站著了,我非弄死他不可。”江黎誠一想到這事兒氣就不打一處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仡^一看,李建宏正捧著一束玫瑰花站在不遠(yuǎn)處。關(guān)于安蕾的事情,李建宏已經(jīng)警告過江黎誠一次了,所以他不想在這兒當(dāng)電燈泡,于是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
“送給你。”李建宏把手中的玫瑰花送給了安蕾,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不年不節(jié)的送我花干什么?”安蕾順勢把花放到了一邊。
“最近做成了一筆大買賣,當(dāng)然得慶祝一下,這樣的喜悅,我想只有你能夠跟我一同分享了。打開看看,喜歡嗎?”李建宏把手中的盒子遞了過來,安蕾這才發(fā)現(xiàn)他今天穿的很精致,連發(fā)型都是刻意梳理過的。
安蕾打開了盒子,一只浪琴的女款手表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里面還帶著一張發(fā)票,安蕾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一萬五千八。
“這樣的禮物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安蕾把盒子還給了李建宏。
“怎么啦,難道你不喜歡嗎?只要是你,無論多少錢都是值得的。”李建宏一步一步的靠近安蕾,直到把安蕾抵在了墻角處,他的身上散發(fā)著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李建宏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只是朋友,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不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了。”安蕾推開了李建宏,內(nèi)心中一點(diǎn)悸動都沒有。
“那你對誰有感覺,江黎誠?他哪一點(diǎn)比的上我?”李建宏瞪大眼睛,突然一拳頭打在了墻壁上。
“不管是誰,反正不是你。”安蕾拒絕的干脆,她向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不讓人抱有一絲幻想,那樣是對別人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江黎誠。”安蕾走后,李建宏咬牙切齒的念著江黎誠的名字。